白云藥鋪。
陳掌柜等陸云離去,取出傳訊符走進了隔間。
“云長老,天龍鎮有一名散修,只用了一年多時間,便從一階下品煉丹師,晉升到了上品煉丹師,要不要招攬進來?”掌柜傳音。
沒過多久,傳訊符亮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
“修為如何?年歲多大?”
“剛突破練氣四層,不惑之年。”
對面之人沉默片刻,聲音才響起:
“煉丹術能提升如此之快,應該是厚積薄發的緣故,以他的年歲才到練氣四層,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不必招攬,保持正常合作即可。”
“是,長老。”
與此同時,寶丹閣內。
王掌柜站在靜室中,身前擺著一個玉盤法器,一道紅光從玉盤上升起,在半空形成一面水鏡。
水鏡中,一名身著白色錦袍,眼睛狹長,目露滄桑的青年,緩緩開口道:“何事?”
“閣主。”王掌柜畢恭畢敬施了一禮后,說道:“天龍鎮發現一名一階上品丹師,我們要不要把他招攬進來?”
“只不過是個一階丹師,你若感興趣,讓他當個合作客卿便好,為何還要打擾我?”錦袍青年微微皺了皺眉。
“屬下是想問,能否招攬他成為三級客卿?”
“哦...”錦袍青年來興趣了,想要成為他們寶丹閣的三級客卿,最少得是二階中品丹師,難怪王掌柜會來尋求他的意見。
錦袍青年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為何覺得,他能成為我寶丹閣的三級客卿?”
王掌柜整理了下心中所想,回答道:“此人煉制的丹藥,品質每次都會穩定提升,我管理寶丹閣這年多年,從未見到過如此奇怪之人。”
“而且,此人雖說修為很低,但我細細觀察過后發現,他的氣息每次都會比前一次漲得更多。”
“被你這么一說,我都想見見此人了。”錦袍青年目露好奇,說道:“此事你自行定奪便可,就算出了差錯,對我們的損失也不大。”
“可商主立下的規矩......”
錦袍青年嗤笑一聲:“規矩是死的,難道你也是死的?”
王掌柜面露尷尬,只能低頭默不作聲,等錦袍青年自行終止傳訊。
......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姐姐是不是夫君回來了。”夢月佳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應該不是吧!夫君才剛出去不久呢。”沐雪說著,上前學著陸云的模樣,朝縫隙瞧了眼。
門外站著何管事,和一名極道宗的女弟子。
“何管事。”沐雪打開門,施禮道。
“陸云呢,讓他出來交房租了。”何管事說道。
“夫君剛出去不久,何管事若是不急,可以進來喝杯茶水,等等他。”沐雪面帶微笑道。
“我可沒那么多時間陪你們耗。”何管事不耐煩道:“這樣吧,你把身上的法袍脫下來給我,就當交房租了。”
沐雪聞言,站在門前不知所措,身上的法袍是夫君特意為她買的,讓她脫下來交出去,她舍不得。
聽到聲音的夢月佳從廚房走了出來,她笑著幫襯道:“何管事何必這么著急,等我夫君回來,別說一件法袍,就算兩件法袍都能拿出來。”
“別啰嗦,趕緊給我脫,我現在就要。”何管事可不是傻子,他就是看準陸云沒人,才來奪取法袍。
如此還能找個借口,是因為陸云不在,才讓他的妻子拿法袍抵押。
陸云要是回來,他就沒有正當理由了,畢竟他是管理,這種強搶的行為若是被傳揚出去,那誰還敢租在天龍鎮。
何管事想到醉月樓迷人的小妖精,心中火熱,再次喝道:“快點。”
二女被嚇了一跳。
這邊的動靜,驚到了街坊,很多人伸出頭看熱鬧。
何管事近段時間,強行收租他們已經見怪不怪,眾人看了一眼便鉆了回去,怕惹上麻煩。
畢竟極道宗的人可不是他們能惹的,只要不找上自己就行,租個房子可不容易。
“王月,把她帶走,把法袍脫下來抵租。”何管事吩咐道。
“是,師哥。”叫王月的女修答應一聲,上前抓住沐雪的胳膊就要拽走。
“你干嘛?”夢月佳伸手想要阻攔。
“滾!”何管事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對著夢月佳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夢月佳被打得飛摔在地,痛苦呻吟。
“吼...”角落中的白毛犬見到這一幕,低吼一聲,身體忽然膨脹至一丈大小,金色紋理蔓延全身,朝著何管事撲了上去。
“為什么白毛犬會變化...”何管事來不及多想,他冷哼一聲,一股靈力覆蓋上他的拳頭,一步跨出對著白毛犬的頭顱,狠狠砸下。
何管事有練氣七層修為,速度極快,白毛犬修為太低根本來不及閃躲,被何管事一拳擊中頭顱。
飛了出去,將一張椅子撞得散架,重摔在地。
好在白毛犬皮糙肉厚,只是一擊并沒有讓它失去戰斗力,白毛犬晃了晃狗頭從地上躍起,四肢發力越過何管事,朝坊市奔去。
而此時的沐雪,因為無人阻擋,被女修拖進了一條巷道里面。
巷道最深處,女修上手就要把沐雪的法袍脫下,沐雪滿臉恐懼蹲坐在地上。
她淚流滿面中,死死護住身體,不讓女修得逞。
“這是我夫君買的,不能給你們。”
“一個廢物也配穿法袍。”女修厲聲喝道:“還不快撒手。”
眼見僵持不下,女修開始對著沐雪拳打腳踢。
沐雪抱住膝蓋,咬牙承受。
好在身上的法袍,幫她抵擋了大部分攻擊,否則一個練氣五層的修士很快就會把她打死。
......
青石街道上,陸云一邊凝眉思索,一邊小心翼翼觀察四周。
極道宗在南面建立坊市,無非是想多撈些靈石,他現在儲物袋中有120塊中品靈石,都是成為上品煉丹師后賺來的。
想要買下一個名額應該沒有問題,但陳掌柜總是不給個明確答復,讓他心中有點焦慮。
“汪汪汪...”狗叫聲從前方傳來。
陸云抬頭望去,白毛犬正站在青石街道中間,沖他吼叫。
“白毛怎么跑坊市來了?”
自從陸云飼養白毛犬以來,它從未離開過家門,今天突然跑出來,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陸云臉色沉了下來,他取出一張下品輕聲符貼在腿上,整個人宛如清風一般,掠了出去。
他跟著白毛犬,接連穿過幾條巷道,在抵達清風巷時,白毛犬在一條狹隘的巷口停了下來,朝里面吼叫。
家中只有妻妾呆著,白毛既然會跑來叫他,肯定是她們其中一人出了事。
陸云此刻來不及小心,他竄進只能容納三人并行的巷道,來到拐角,看見了讓他怒火中燒的一幕。
巷道深處,妻子沐雪正癱坐在地,秀發凌亂,眼睛紅腫。
身上的法袍支離破碎,白皙的俏臉被打得高高鼓起。
她的身前,正站著一名身著藍袍的女修,練氣五層修為。
極道宗弟子,陸云的確忌憚,而他也的確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但那是在他底線不被觸碰的情況下。
但此刻,他已經忍無可忍。
陸云眼睛通紅沖了上去,同時他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
巷道中只有這一名女弟子,自己只要將其快速擊殺,然后毀尸滅跡,便能瞞天過海。
就算她還有同伙,大不了自己立刻帶上妻妾離開天龍鎮。
眼下,他必須速戰速決。
此時,沐雪和極道宗女修也發現了陸云。
極道宗女修臉色一變,怒喝道:“你是何人,膽敢對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