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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出其不意的任務(wù)……

黃昏,恒悅前往福滿樓,剛踏上樓梯,便從敞開的包廂房門口看見了剛剛?cè)胱暮喂樱窍膊蛔詣伲讲⒆鲀刹剑缪嘧右话泔w上樓去。

“欸,郡主來了。”宋君君看到了恒悅,也心生歡喜,招呼她快快就坐。

然而,恒悅方就坐,就問出了一個令宋君君險些嗆到的問題:

“何公子,我還未成婚,你也沒有婚約,不如我們便定下來。大齊與古丘世代交好,如何?”

宋君君心臟都漏跳了半拍。要不是何瞻被嗆到連連咳嗽,宋君君都回不過神來。

這郡主,倒真是什么話都能一簍子往外說的啊。

“郡主,你……”

宋君君想攔著的,無奈恒悅郡主的嘴,實在是太快了。

“我王兄都跟我說了,你現(xiàn)在沒有意中人。那么,你盡可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一見你就喜歡。”

恒悅一邊說著,還一邊湊近了何瞻,笑眼彎彎看著他,唬得何瞻打翻了茶盞。

他迅速起身,向宋君君行禮:

“太子妃盛情,只是微臣還有些公務(wù)在身,恕臣無法作陪。改日微臣再向太子妃贖罪。”

說著,他低垂著眼,只盯著桌面,又轉(zhuǎn)向恒悅郡主坐的方向:

“郡主厚愛,微臣不甚感懷。只是郡主高貴,是古丘王上的掌上明珠、心頭至寶。而微臣鄙賤,身無長物,亦無些許才能,實難相配,臣亦不敢高攀。”

說完,何瞻奪門而出,堪稱是落荒而逃。

“他明明很好,為什么要把自己說得這么不好呢?”

恒悅郡主仍在懵然之中。

“額……郡主啊……”

“你叫我恒悅就好了!叫郡主聽著多生分?”

“好,恒悅啊,你王兄跟你說的是,何大人他沒有意中人嗎?”宋君君對此倒是很疑惑,明明她和太子都跟芃桑說清楚了的,怎么芃桑一扭頭,就開始無中生有了呢?

“對啊。”恒悅點點頭,滿臉都是茫然。

“你王兄原話是怎么說的?”宋君君問她。

“他和我說,何公子的意中人過世了。那不就是現(xiàn)在他沒有意中人?”

這孩子,說話直來直去,理解能力也是一流。

“不是啊,何大人的意中人……剛剛過世……”

“什么?!”恒悅瞪大了眼睛。

看她這副神情,宋君君就知道她是一點也沒往這方面去想,保不齊還以為何瞻的意中人死了很久了、何瞻早已放下了呢。

宋君君只好又簡略地講了這一對苦命鴛鴦的故事,惹得恒悅淚眼汪汪。

“……他們感情很深。這個時候,你提起婚約,不是更教他傷心嗎?”宋君君遞過去手帕,給恒悅擦眼淚。

“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是有意的……”恒悅也懊悔萬分。

“我理解錯了王兄的意思了。太子妃姐姐,我是不是很唐突冒昧啊?”

宋君君尷尬地點點頭。

是有一點啦。

“不過,何大人是個通情達理的,不會計較的。”

恒悅默默了一會兒,眼中又亮了起來,問宋君君,何瞻中意的那位姑娘,將要葬于何方。

“你想做什么?”

“何公子那么喜歡她,那她肯定也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我想去送她一程,給她上柱香!也算是賠罪。何公子應(yīng)該……也不會介意的吧?”恒悅說到。

猶豫了一會兒,宋君君還是答允了。

恒悅不是個會做壞事的,她這次跟著芃桑入京,不過也是貪玩,想著一路過來游山玩水的。

也確實是因為她想著游山玩水,路途多有逗留,否則,算著他們從古丘出發(fā)的時間,恒悅會早于牡丹,先見到何瞻也說不定。

只是緣分天定,陰差陽錯,注定了有些人都是錯過。

一轉(zhuǎn)眼,便到了牡丹下葬的那一日。

何瞻特地告假,他曾收殮了蘭姨的尸體,如今又親自為牡丹扶欞。

牡丹葬在離竹林小院幾里的地方,那里面向河岸,背靠茂林修竹,何瞻與宋君君還親自栽上了幾株牡丹。

洛生還特地帶了牡丹的琵琶來,就埋在牡丹墳邊。

“來年牡丹花開,她一定很開心。”何瞻撫摸著石碑,從前那般鮮活的一個人,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幾個字。

“流水淙淙,竹林蔭蔽,又有她心愛的琵琶陪伴,來年鮮花盛開,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宋君君看著何瞻逐漸發(fā)顫的身形,不禁安慰道。

他已為牡丹哀傷多日了,自牡丹香消玉殞,何瞻的眼睛,也就沒消過腫,紅得跟兔子似的,看著也嚇人。

恒悅郡主站在洛生的旁邊,直盯著何瞻的背影看。

她還沒有見過有人,會為了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傷心到這樣的地步。

而洛生與牡丹相識多年,也是萬分的難過與不舍,燒紙錢時,手都在顫抖。

他也曾自責(zé)過,若是他能早些發(fā)現(xiàn)牡丹的異樣,是否就能挽救她。

如今斯人已逝,過多自責(zé),也無益。

“洛生,我看你的小廝帶了馬車在竹林那一頭等候。怎么,你要出京嗎?你要往哪里去?”

宋君君看了一眼洛生腰間露出一角的路引,問道。

“是。我要出京一趟。”洛生拱手答道,“還未想好去哪里,只是朝著山暖水暖的地方去。等來年春天了,再如新燕一般飛回。”

“也好。”宋君君點點頭。

京城有太多的傷心事了,洛生此時離開一陣,回復(fù)好心情,也是好事。

“你可曾向嶸王告別?”宋君君又問。

“昨日我與王爺共飲,已經(jīng)告別了。”洛生又答道。

“他怕是要傷心了。懂他的人不多,君復(fù)又公務(wù)纏身,想去看他也脫不開身。如今你又要離去,他怕是又要帶著勤兒去城外的莊子住著了。”宋君君嘆道。

她從前還總以為嶸王是養(yǎng)精蓄銳準備干票大的,沒成想,幾經(jīng)波折,她才發(fā)現(xiàn),嶸王他真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給官他都懶得做。

也許是當年他母親淑妃那板上釘釘?shù)闹\逆之案太大了,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

“王爺確實十分不舍。人生知己難求,能得一個已經(jīng)是萬幸。世事艱難,如意之事太難得,能得片刻安寧喜樂,便已足夠。冥冥之中,也許我總有些我該做的事,只是我還沒有意識到罷了。此次出京,愿能尋到。”

洛生看著遠方天邊的云,像是在對宋君君說的,又像是自說自話。

“該做的事”,宋君君回味著洛生的話,腦中忽然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

【觸發(fā)支線任務(wù):完成剿匪任務(wù),得到朝廷嘉獎】……

廢柴系統(tǒng),總是喜歡出其不意分派任務(wù)是吧?!

宋君君在心底咆哮怒吼,腦袋瓜子嗡嗡的,不想接受,卻不得不接受。

因為只要宋君君不接受任務(wù),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消失。

這么悲傷難過的時候,消失就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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