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早上七點半。
吃過劉姨準備的早餐,陳漠、陳夕和知夏三人就一起前往江城魔法高中。
陳夕和知夏都是高二學生,陳漠是高一新生,兩個年級的教學樓又不在同一個地方。
到校后,陳漠就跟陳夕和知夏分開了,前往各自的教學樓了。
來到高一?三班的教室,陳漠一眼就看到靠窗坐的江白,幾步來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至于安云崢,陳漠沒在教室看到他的身影,應該正在往學校趕的路上。
與上一次見面相比,江白變瘦了,也變黑了,臉上還有暴曬留下的痕跡。
顯然暑假沒少在太陽下曬。
自從那次泡溫泉后,他們三兄弟就沒再見過面,只是偶爾打電話閑聊一下。
陳漠本以外大家都很他一樣,一個暑假都在家里刻苦修煉,準備開學一鳴驚人。
如今看來,是他想當然了!
“大哥,你怕不是去煤礦里轉了一圈?”
“怎么黑了這么多?”
盡管心中有所猜測,不過陳漠還想聽聽江白怎么說,萬一是他會錯意了呢。
“我倒是想去煤礦,只可惜江城沒有煤礦,就去工地干了一暑假。”
陳漠連忙追問道:“怎么好端端的去工地?”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嘛?”
江白的家境是不太好,可讀魔法高中又不要學費,就連吃飯都可以回家吃,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如此一來,最大的可能就是江白家出事了,不然也不會讓江白這個未來的魔法師去工地干活。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媽病了一場,在醫院住了一陣子。”
“好在不是什么大病,前些日子已經出院了,在家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江白心里很清楚,就算他現在不說,他這兩個兄弟也能從其他地方知道。
剛進教室的安云崢聽到江白的話,連忙湊過來問道。
“誰病了?”
看到黝黑的臉龐,安云崢先是一臉的驚訝,然后繼續問道。
“大哥,你怎么變得這么黑,怕不是去挖煤了?”
“是楊阿姨病了,大哥去工地給阿姨掙藥費去了……”
聽到陳漠的話,安云崢連忙繼續開口問道。
“楊阿姨現在怎么樣了?”
見兩個兄弟都這么關心自己媽媽,江白心里也是很感動,連忙回答道。
“已經沒事了,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聽到沒事,安云崢也是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大哥,要是缺錢就跟我說,我這些年也存了些錢。”
“不說多的,兩三百萬還是有的。”
安云崢話音剛落,陳漠就接著開口道。
“家中長輩按慣例給了不少覺醒紅包,我現在也是小有存款。”
“大哥要是有需要,吱一聲就是了。”
江白能感受到兩人話中的真心實意,也就沒有拒絕,而是直接應承下來。
“好,真要是缺錢,我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不說這個了,你們倆這個暑假怎么樣?”
安云崢聞言趴在書桌上,整個人看著有氣無力,就像是好幾天沒吃飯。
“就一個詞,痛苦至極。”
“整個暑假都沒怎么出門,天天關在家里修煉,都快修煉抑郁了。”
“不說這個傷心的事了,今晚去泡溫泉獎勵下自己。”
“你們倆怎么說?”
“二哥請客泡溫泉,我和大哥自然沒有意見。”有免費的溫泉泡,陳漠自然不會拒絕,連忙回道。
“陳老三,我什么時候說要請客了?”
“要請客也是你這個大戶請,你們家的覺醒紅包有多厚,我可是知道的。”
聽到安云崢的話,陳漠一臉的無語,這家伙原來是盯上這個了。
三兄弟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很快就聊上午九點,到了舉行開學典禮的時間。
學校領導在臺上講,學生在下面竊竊私語。
你講你的,我講我的,大家誰也別干擾誰。
對陳漠來說,開學典禮完全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修煉兩個小時。
開學典禮結束,時間也到了中午,三兄弟依舊沒在學校吃飯,而是去外面找了一家不錯的餐館吃了一頓。
下午兩點半,抱著一個紙箱的楊德才走進了高一?三班。
在全班學生的注視下,楊德才從紙箱里拿出一個柚子大小的白色測魔石和三十七張藍色卡片放在講臺上。
“上次開班會,我就跟大家說過開學要測魔力,想必大家都做好準備了吧。”
沒人回話,楊德才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又從紙箱里拿出一張名單道。
“就按學號順序開始吧。”
“喬娜,你是一號,你先來。”
聽到楊德才的話,喬娜連忙起身往講臺走去,并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把手放在測魔石。
喬娜的手剛放在測魔石上,測魔石就發出淡淡的藍光,緊接著還顯現了一個數字。
三點五
看到測魔石上的三點五,喬娜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學號較高的學生全都深吸一口涼氣。
“魔力契合度高就是好,不到三個月就激活了三顆半星子。”
激活星子需要的魔力都是恒定不變的,測魔石就是根據學生擁有的魔力量推算出學生激活了多少星子。
“我每天都堅持修煉二十小時,如今也才激活一顆半星子,真是沒法比!”
“照這個速度,喬娜這學期末就能釋放魔法了。”
聽著下面傳來的竊竊私語,楊德才并沒有阻止,反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就輪到江白了,楊德才對他同樣寄予厚望。
江白的魔力契合度不比喬娜低多少,只要不荒廢光陰,最少也能激活三顆星子,甚至是三顆半也不是沒可能。
可讓楊德才沒想到的是,江白居然只激活了一顆星子。
看到測魔石上的數字,楊德才最開始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揉了揉眼睛才確定沒看錯。
楊德才本想怒斥江白為什么不努力修煉?
可看到江白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龐和瘦弱的身軀,怒氣一下子就消了,只是平靜的說了句。
“下一個。”
教室里的其他學生見狀,也都猜出了原因,全都沉默不語。
他們可以議論喬娜魔力契合度高,可以述說命運不公,也可以痛斥富人為富不仁、官員以權謀私……唯獨不能在砥礪前行的苦難者傷口上撒鹽。
這是不可觸碰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