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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新家還是泡沫幻想

我們選了一處采光較好性價比較高的房子租了下來,里面的一切都是我們一起置辦的,我們在一起了,“知根知底”的在一起了。后面我們找了同一家飯店,他幫老板送餐,我?guī)屠习逑赐耄铍m然忙碌,但至少不至于餓死他鄉(xiāng)。

周末,我們一起去集市買菜,他總會趁我不注意偷偷買束花給我,說喜歡我在家看著花笑?;丶宜鲲?,我就在邊上幫他摘菜,給他遞刀,然后偷偷嘗鍋里的肉片,他見了只是偷偷笑笑,假裝看不見。吃了飯,他去洗碗,我就去洗衣,掃地,他洗了碗又陪我晾衣服。做完家務(wù),我們窩在一起看電影,玩游戲,偶爾看看書,給陽臺的貓薄荷澆澆水。天氣好的話,我們就挽著手下樓散步,然后再挽著手回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也相信了這才是我需要的家。

只是后面才知道,所謂的知根知底,所謂家的溫暖,不過我一個人相信罷了。

我時刻都記得他說過我們不要孩子,一輩子就兩個人在一起,慢慢變老。

他也說過喜歡我,絕不欺騙我。

可是呀,在那次追債人追到我們家的時候,我看著被打的頭破血流的他,才知道一開始,我真的是準(zhǔn)備被拉去賣的,只是他突然改的主意,沒有到計劃的交貨地點,我們才有的這一年短暫的快樂時光呀,讓他所謂的“追債人”找了我們一年,也是夠抱歉的啊。

知道了事實,我也明白自己珍惜了那么久的溫情都是假的,但是好不甘心,我問那些“追債人”說可不可以讓我和他單獨一起說會話,他們同意了。我爬過去抱著他,說沒關(guān)系的,一會你們該割腰子割腰子,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到底是不是真的開心,對我,你還有什么謊話嗎?

他哽咽的把頭埋在我的頸窩里,不斷的道歉,說以為可以這樣瞞天過海過一輩子,他還說除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欺騙過我,包括是愛我。

我撇頭淡淡苦笑著,問他能不能幫我爭取一下,我想最后自己決定自己的死活。他估計我還是想活的,可能也是喜歡我的,只單說了一個盡量,因為他這次組織的叛變都不知道他自己的死活,我又接著說希望他親自做我的手術(shù),他瞪著眼睛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我說我想讓他活下去。

可能上天憐憫吧,這次抓我們的有幾個他之前的好弟兄,幫他給另外幾個男人求情說,如果他親自給我做手術(shù),就考慮回組織后幫他留半條命。

從手術(shù)臺下來,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麻醉也過了,守我的人也被他支開了,我把他給我偷來的止痛藥胡亂注射在傷口附近,然后拿著他給我的地形圖盡可能快地往樓頂跑。

是的,我沒想過要繼續(xù)活下去。

這輩子實在太累了,我想休息了。到了天臺邊,反應(yīng)過來的人們才四處找我,他第一個來了,果然是對我知根知底的人呀。

我忍著淚水,對他述說著我是如何地愛他,很愛很愛,到這最后甚至都只愛他了,但是我好累,可能幫他沖不了最后的業(yè)績了,再見。

他只是哭著,挽留著,朝我跑了過來,想抓我,但慶幸的是我比他快一點點,他抓不住我啦。結(jié)果那個傻瓜和我一起跳了下來,耳邊全是風(fēng)嘯聲,他嘴上好像還說著什么,看嘴型好像說讓我不要丟下他一個人,真是傻瓜。我伸手想最后牽一次他的手,但是夠不著了,算了,我閉了眼,心底又變成一片平靜,墜落了,有點痛,但很快就過去了。周圍慢慢的是尖叫聲,哭喊聲,這死法確實有點不好看呀,都把小朋友嚇哭了,我想著。但看看身邊有他,還好啦,我們手終于又牽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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