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樸早就預判到它的操作,所以一上牛背就用樹根緊緊纏住了牛腹,無論它怎么奔跑跳躍,他依舊穩如老狗。
獨角牛的性格很烈,一路橫沖直撞,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白樸騰出滿是倒刺的樹根,強行為它修正方向,往自家營地里趕。
倒刺樹根十分好用,無論是鞭打還是捅戳,都能暴擊靈魂。
獨角牛在靈魂鞭策中,嘶吼著沖向白樸的營地。
快到洞口之時,白樸停止了鞭策,并從獨角牛背上爬了下來。
疼痛戛然而至,獨角牛停在原地有些發愣。
白樸乘著它愣神的功夫,以極快的速度竄進洞內,將藏有全身家當的大箱子拖了出來。
無論什么時候,物資永遠是第一位的。
等將箱子轉移到安全地帶后,又馬不停蹄的再次竄上了獨角獸的背上。
整個過程十分短暫,還不待獨角牛反應過來,屁股上又傳來鉆心的疼痛。
在疼痛的驅使下,獨角牛蠻橫的沖進了洞穴。
他的庇護所寬度只有兩米多點,獨角牛這一進去就不可能調頭出來了。
現在它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倒退著出來,二是一往無前的用牛角打洞。
白樸守在洞口,直接斷絕了它的第一種可能,只要它敢后退,他就敢拿倒刺樹根戳它。
現在的獨角獸就如同簡配的盾構機,動力來源就是白樸的倒刺樹根。
雖然這樣做有點不人道,但白樸已經不是人了,那還當什么人。
在獨角盾構機的被迫運轉下,一捧捧碎屑被牛蹄刨了出來。
獨角牛也不想被卡的這么死,撬巖壁的時候本能的擴大空間。
前面有穿山甲打下的基礎,獨角牛前進的很順利,只要用牛角挑斷洞與洞的薄弱鏈接處,就能擴建出一片可觀面積。
白樸很欣慰,照這個進度,住上三室一廳指日可待。
接下來的日子,他控制著獨角牛和穿山甲輪番上崗,期間還有其它暗夜生物輔助幫忙,一點一點的擴建著洞穴。
兩個月轉瞬而過,洞穴從最初的五平米已經擴建到了將近八十平,已經完全能滿足白樸的日常所需。
洞穴的布局很簡單,一條三米的洞穴走廊連同八十平的大廳。
現在廳有了,就差三室就能完成目標。
但工程進展的到這一步,白樸必須得停下來。
雖然他不懂建筑,但也知道不能這么無休止的挖下去。
因為沒有承重,要是來場地震坍塌了就完犢子了。
白樸遣散了所有員工,將工程暫停。
擴展三室的事只能自己慢慢來,因為不能控制暗夜生物在考慮承重的情況下精準挖通三室。
而且現在的大廳只是個毛坯,需要裝修一下。
白樸站在大廳中,有成就感,也有些空落落的。
實在太空曠了,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而且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狗啃一樣的墻壁,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裝修和布局三室,已經不能指望暗夜生物了,必須要有經驗的人帶著設備才能勝任這項工作,而且賺錢購買家具及日用品也要提上日程。
這就必須要找個話事人替他完成這件事。
其實這兩個月白樸在閑暇之余也一直在留意這件事,但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
他本就處在暗夜區域深處,沒機會遇到人。
而能在暗夜區域持續發送求援信息的,基本是不道德團體釣魚的,真正需要幫助的落單人員,在暗夜區域根本堅持不了這么長時間,不是被暗夜生物吃了,就會被暗夜毒素同化。
白樸想通了這一點,就很少關注聊天頻道的求助信息。
他找話事人要考慮很多因素,最起碼的一點,要讓對方在接受他是一棵樹的事實下建立信任度,光這一點,就難如登天。
所以他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現在。
如今,距離第四輪重建人員落地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幸存下來的人基本都穩定了下來,過得好與壞,完全就靠自身的能力與運氣。
現在的聊天面板上的求助信息大部分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各種交易信息。
白樸看的直瞪眼,心里癢的跟貓抓似的。
這種想參與卻參與不了的感覺十分難受,為了避免難受,他就很少打開聊天面板,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滿腦子想的還是找個話事人,可真要找的話,就得去人類世界物色,就他現在的造型,混進人群中,想想都刺激。
其實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等第五輪重建人員傳送過來,然后乘著混亂挑選幾個人培養。
只是第四輪傳送才過去兩個月,還有的等。
白樸思考了許久,還是想去人類世界碰碰運氣。
當然不急于這一時,目前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大廳剛剛擴建完成,得徹底清掃一遍。
他利用鷹羽和雜草制作了一個簡易的掃把,然后在黑暗的洞穴里細致的清掃灰塵。
當初那顆鑲嵌在洞穴頂部的地心石早就因耗盡了能量被他丟出了洞外,剩下的地心石一直封存在箱子里沒有動用。
因為他不懼怕暗夜毒素,所以沒必要浪費。
他不僅省地心石,也省食物,箱子里的食物一樣沒有動,這些日子他一心撲在擴建洞穴上,吃喝都是從簡,基本烤烤意外工傷的暗夜生物對付完事。
所以當初的箱子是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基本都沒動。
等清掃完大廳,白樸就仰躺在地上補充睡眠。
現在的洞穴不僅寬敞,而且十分安全,什么酸雨,狂風,暴雪之類的自然災害根本影響不了他,所以他睡的很安心。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聽到一陣厚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近...
白樸聞到一股血腥味,頓時一個激靈驚醒過來。
黑暗中,一個龐大的黑影從洞口擠了進來,已經挪到了大廳中。
白樸嚇壞了,連忙摸出強光手電照了過去。
一個碩大的熊頭隨即映入眼簾,正是消失已久的食鐵獸。
它的狀態很虛弱,雄渾的胸腹還有一道血淋漓的傷口。
看樣子是在外面剛打了一架,還沒打過,這才跑到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