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空似乎在逐漸變得更加炙熱，過高的地面溫度在周遭的環境中完全不符合大家方才的心情。

'“你們好，早上好！”

“王雪琪，你今日的排名是歷屆選手中的第四名，本屆選手的冠軍。請努力加油地干！”

實在是一個不錯的回報，甄薏這樣看待這位貌不驚人的女孩子，她那單純的模樣就只是一名大學生。雖然今后她會不會轉變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個未知的情況，但是可以肯定的答案便是，王雪琪絕對要成為一個繼承航天事業的后來者。

“我要超越一小部分的人，也讓更多的人進入這個后來居上的位置。”

無論如何，后來居上這個形容不可能是用來形容鐘小姐的，她乘坐的宇宙飛船正在前往下一個地站的途中。無論是誰也不能與之感同身受，當然與鐘小姐同程的幾位同事也是根本不能感受到在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感受。

“嗨，翟仇。從我們分別的那一天起，已經是第二十一天啦！”

“恐怕我們很長時間都不能再見面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圓滿完成工作，乘坐征月七號宇宙飛船回到祖國的懷抱。”

“請問坐在你身邊的那位小姐，她在生命空間站內生活了多久？”

翟仇只是靜靜地聆聽，沒有作出一個準確地回答，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非常地熟悉，而且斯蒂芬娜也沒有立即作出回答，只是不斷地朝監控器的屏幕望去，可能她正在檢查征月一號的前進速度，或者是幫助他們觀察前方是否存在需要及時清除的障礙。在抵達土星之前，流星雨和破碎的隕石會不間斷地出現在正確的航行軌道中。

“在這里工作的第五個年頭，時隔十二年。”

鐘瀾依驚訝地瞪著眼，每當她感覺某個信息是難以接受，就會做出這個表情。當然啦，九姑娘對此事的評價只有兩個字，恐怖。

難道斯蒂芬娜并不熱愛地球上的生活，她更加喜歡太空生活嗎？

這個答案不能被她自己否定，又不能夠利用上班時間詢問對方，那是明知故犯的違規行為。

“我喜歡這里的生活。”

對方一邊用簡潔的口語表達了自身的意愿，一邊流露出期待的表情看著她，鐘小姐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股溫馨的氣氛在船艙內蔓延開。

“哦，太好啦。”

很好的事實便是他們之間可以毫無阻礙地產生溝通，可是瀾依的英文水平也不差。往往是對方在說話的時候，她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想親口表達的意思。

“Yes！”

但是疑惑偏偏來得不像一個巧合，她也想知道斯蒂芬娜是不是也在靈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的兄弟斯蒂文，他也是宇航員嗎？”

“是的，他比我年長三歲。”

那么，鐘小姐是在與兄妹二人對話，而不僅是與這位小姐發生溝通的契機。

“我也喜歡他，快到土星了。有什么良好的建議嘛？”

“減緩速度，保持二十個小時左右，我們將要準備滑行。”

齋藤天乙按下了減速的開關，，沈真似乎也發現了土星周邊的一些星環，大多是圍繞著土星旋轉的流星群，它的地心引力在絕大多數時候難以被觀測，也許可以通過固有的數學公式進行計量。

“比我們之前看到的角度都要龐大，這樣才是視覺效果上的誤差吧。”

過了半個小時，廣播站開始發出提示。

即將到達——土星。

“耶！”

鐘瀾依比較無奈，也許之前那些通過眼睛發生的觀測都無法被確認，可是這一次珍貴的機會，再不去爭取就會立刻失效的。

“胡常逸，幫我坐一會兒。”

斯蒂芬娜對表情看起來很平淡，但在鐘瀾依起身的那一剎那也有過一絲絲的掙扎。或者只是她無法同時感受到征月一號艙內的氣氛，從而不能夠接受船艙內任何人的情感，單一地發出了指示前進的信號。

“嘿，胡常逸，聽說他們叫你小胡。我應該怎樣稱呼你才對呢？”

“和遲恒一樣，不過他現在正做些什么？”

“給國際空間站的同事做午餐，晚餐。然后休息半天，在圖書館內完成對宇宙的探索和了解。”

難道生命空間站里面也有閱覽室和網吧嘛？

看來他描述的確是實際情況，胡常逸覺得有一種想法值得實踐。至于上網沖浪這件事，就算三個月沒做過也不能解釋和說明任何的問題，不過與地面上的人們過得截然相反。但人類至始至終都會產生同一種欲望，便是產生了過多好奇心的緣故。

“我也想看書了，一會兒你能跟她對接嗎？”

“Of course !”

這段反應時間氣得他想拍桌子了，父親的管教不允許他那么兇狠。沈真正在擺拍，她不僅給自己拍照，也會給其他幾位同事拍照，等會兒金老師就會來接他的班，完成宇宙飛船在土星軌道上的加速滑行。

“沈真，我也要。”

沈小姐站在駕駛艙的門前，認真地替他拍下來一張值得留念的合影。當然是他還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張了，其它照片似乎都缺少了一種珍貴的意義。只是想留下當時的心情，等到年老時回溯這段特殊的工作經歷，臉上也會綻放出像鮮花一般引人注目的笑容。

“茄子。”

現在和上一次拍下這張照片時，也過去了五分鐘左右。沈真和遲恒對接了，金老師也正在準備加快速度沖出土星周圍的近地軌道。接著他們就會回到原有的普通軌道向火星的位置出發，現在去望遠鏡里觀測它的實際大小很不準確，實地距離真的是太遙遠了！

那門學科曾讓他感覺特別煩惱，具體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煩惱。經過土星軌道的那段時間，他終于能夠把自己想象成物理老師，成功地消化和理解這門學科的個性與魅力。

“將一件事情的重心放在主觀的位置，還可以看見物理公式里蘊藏的大量空間利于思考和探究。”

“半天不見面，你已經成為一位物理學家了嘛？”

胡常逸啞口無言，原來他的脾氣并不溫柔，對物理學思維的理解也不深刻。這位始作俑者不是人類，而是一顆星球傳遞給內心世界的一些重力和巨大能量。

“鐘瀾依，你過來一趟。”

金老師在呼喚這位同事。如果不是連名帶姓地喚醒她們，估計這個帶有指揮的信號也不能夠及時地傳達到鐘小姐的耳朵里。

“欸，來啦。”

她的手里握著紙和筆，草稿紙上面寫著一段文字，在旁邊的各個角度都看不清，沒辦法看見就只好委屈自己親自問她。

“你們在寫日記嘛？”

“是的。那么，假如練習和考驗同時降臨，你會選擇誰？”

“我。”

九姑娘再度陷入深思，坐在大屏幕對面的遲先生向她們揮手致意，示意他們將行駛速度將至最低，最好是兩百公里每小時。在宇宙環境中，這艘宇宙飛船的表現似乎是完全靜止了。

“why？”

“強大而有力的地心引力正在讓你們這艘飛船向后回縮，所以不需要再用力前進。”

“收到指令！”

金老師替他們完成了所有的指令，何況她更應該像自己的老師一樣熟練地操作和駕駛這艘飛船。

“金老師，為什么林師兄會稱你為九姑娘，而且你跟生命空間站的同事們也很熟悉。這件事到底是為了什么？”

“人情世故，你不懂得也是正常的。跟我一起學著做，認真地學習。在征月號上的實習工作，也要進入結尾啦。”

他們很快就要進入這項工作的結尾？

“我們會從原路返回，取消向微型星球前進的原定計劃，它在上個月已經離開了我們正處于的土星軌道。”

缺少幾天時間，他們就可以遇見一顆土星上的衛星，也算是本次太空旅行的意外。地面上的同事都認為這一次失誤是由于求恩先生的失蹤所引發的，那么在半年前發生的失蹤案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當時她只能通過天文望遠鏡遠遠地觀測這顆體積碩大的單體衛星，科學家克里斯蒂安將其命名為泰坦星。

“沒有大礙，我們還能回到木星周邊，尋找一顆體型相似的衛星，進行觀察和測量。”

“原來還可以這么做！”

是的。

宇航員兼科學家達洛爾耶夫斯基，對鐘小姐的提問作出了肯定的回復。他不像斯蒂芬娜一樣樂觀，只因為一些可靠的經驗在糾正人們的觀測視角。假如讓他們在原地等待，征月號的儲備燃料會耗盡，等他們按照規定路線回程時，一切都不會按照計劃中的那樣發生，應該被提起的一個事實，鐘瀾依不禁打了個寒噤。

“這樣看來，原路返回才是最佳方案，我絕對不會不同意，也不能夠反對。”

金老師也可以認為鐘小姐是在相互艷慕的眼光中，度過這個月的行程的。

“反正加入征月二號的機會，你也可以爭取得到。”

“那時是不是就沒有你？”

“或許吧！”

她感覺九姑娘的語氣是能夠被體會的肯定，即使它不是絕對而言的事實。她可以從別人的語氣中感應到最終的結局，像是在靈界練習花之匣的那段時間，被自己肯定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點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