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白還是沒有沖動。
因為觀測者日記中,明確提到不可銷毀整本日記,否則會發(fā)生極為可怕的事情。
“算了,幻肢癥也沒什么可怕的,多了一只眼睛而已?!?
“況且我想祛除幻肢癥的話,只需要撕下記錄白映雪信息的紙張,然后燒掉即可?!?
知道解決身上異癥的方法,李不白反倒不著急了。
他又仔細閱讀觀測者日記上面的條例,確定自己沒有遺漏。
筆記本末頁,白紙黑字寫著:
【一、觀測者無法觀測自身】
【二、觀測者或其祂不可銷毀整本日記,否則會發(fā)生極為可怕的事情。】
【三、觀測者鎖定目標后,可以進入“觀測狀態(tài)”,其他能力自行摸索開發(fā)。】
【四、觀測者每日都需要進行有效觀測,否則會發(fā)生可怕的事情。】
【五、觀測者必須遵守“觀測者條例”,否則會發(fā)生可怕的事情。】
【六、“觀測者條例”的最終解釋權在“觀測者日記”!】
“沒啥問題,除去多了幾條觀測者條例之外,其他的和以前一樣。”
李不白合上觀測者日記,隨手一抓,古樸的筆記本隨即猶如泡影般消失。
照著鏡子,左右擺臉,看了看自己的第三只豎眼。
除去長相異于常人外,這枚豎眼反而給他帶來了更強大的視力和動態(tài)捕捉能力。
李不白索性不管它,刷牙洗漱后,回到房間,翻找頭巾。
“我記得在箱子里的,學校開展高考動員大會的時候,每個同學發(fā)了一條頭巾……有了!在這里!”
李不白翻箱倒柜,找出一條紅色的頭巾。
頭巾用黃色字體寫著六個大字:
【奮斗!高考加油!!】
說實話,有點尷尬。
蘭陵學校整個高三年級,也沒見誰戴過,否則李不白不會把它“壓箱底”。
這條頭巾當初還收費50塊錢呢,不是學校白送的。
“勉強用著吧,我也沒其他頭巾了。”
李不白把頭巾翻過來,有字的一面朝里,然后箍在額頭,正好遮住眉心的豎眼。
豎眼要閉得緊緊的,否則頭巾把李不白的視線染成一片猩紅。
李不白又去洗手間照了一下鏡子,手指把額頭翹起來的頭發(fā)往下捋了捋,可惜經歷一夜睡走形的頭發(fā),又頑固的翹了起來。
無奈之下,只好用梳子蘸水,把頭發(fā)壓下來,梳成劉海,盡量遮擋一下紅色頭巾,讓頭巾變得不是那么顯眼。
“好了?!?
李不白端詳著鏡子里的帥臉,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
這時,妹妹房間傳來尖叫的聲音。
“白映雪?”
李不白愣了一下,一個箭步沖到自己隔壁的臥室,連忙敲門:“白映雪,你沒事吧!”
“哥……哥哥……我……你等一下,先別進來!!”
房間里傳出白映雪的聲音。
“嗯,我在門口等著?!崩畈话谆卮鸬?。
過了一會兒。
銀色的把手轉動,房門緩緩打開。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一臉羞紅,低著腦袋的白映雪。
她的兩只手,不斷按壓身后的短裙。
“嗯?”
李不白順勢望向白映雪的身后,竟然看到一條銀灰色的……尾巴?
狗尾巴?
不對,是狼尾巴!
“噗哈哈哈哈,你怎么長出一條狼尾巴了啊?”
李不白扶墻拍門大笑。
“哥……哥哥!”
白映雪又羞又窘,氣得直跺腳,連同身后的銀灰色狼尾巴,跟著翹立起來,把百褶裙都掀開了。
“抱……抱歉,我一般不笑的,除非沒忍住?!?
李不白深呼吸一口氣,平復波動的心情。
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白映雪的狼尾巴。
“噗……”
“李!不!白!”
“咳,沒事,我沒笑,我只是頰肌不受控制的發(fā)力,向兩側拉開口角而已。”
白映雪的一只粉拳不由自主的硬了起來。
“好了,不開玩笑了?!?
李不白話語一頓,目光忽閃著又落向了白映雪的狼尾巴:“我……能摸一下嗎?”
白映雪銀牙咬緊:“李不白,你想死還是不想活!”
有什么區(qū)別吧?
不都是死路一條!
李不白心底吐槽,決定還是不在白映雪的雷區(qū)反復橫跳了,否則真把她氣炸毛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老爸早早的出門通勤去了,我先去做飯,你快點洗漱一下吧?!?
作為哥哥,李不白還是主動承擔起做飯的任務。
白映雪在房間里問道:“哥,我怎么上學去呀?”
“要是長個兔子尾巴也就算了,裙子能遮擋一下,這條狼尾巴怎么辦啊!”
李不白一邊顛著平底鍋里的蛋包飯,一邊小聲吐槽:“還不是你昨天想當男人來著,結果今天長出一條狼尾巴了?!?
幻肢癥多半是潛意識作祟,跟睡夢緊密相連。
好比李不白,他昨晚沒做什么夢,只因為前幾次“發(fā)病”的原因,總覺得有什么不可名狀的存在,正在高維空間監(jiān)視,或者說是觀測著他。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李不白發(fā)現自己眉心長出了一只豎眼。
“要不我今天給你請個假?”
李不白提高聲音,壓過油煙機的轟鳴聲。
“給我請個假吧,我沒辦法去學校了?!?
白映雪趴在粉色布單的床上,把腦袋埋在枕頭下面。
“好,等我去學校后,跟老師說一聲。”
白映雪待在家不上學,也省去觀測的麻煩,他只要在觀測者日記上,記錄寥寥的幾筆即可。
“快來吃飯吧,中午飯你要自己解決了。”
李不白把蛋包飯端上桌,順便擠出番茄醬,在蛋包飯上劃出一道波浪線。
白映雪翹著狼尾巴,懨懨的從房間出來。
可能狼尾巴比較硬,沒有貓尾巴柔軟,加上銀灰色的蓬松狼毛,看起來有點像雞毛撣子。
李不白注視著白映雪的狼尾巴,還是很想摸,想從狼尾巴尖兒,逆著往上擼。
“哥……胡思亂想什么呢!”
白映雪沒好氣的瞪了李不白一眼,坐在椅子上。
可能覺得椅背硌到尾巴,她又挪了挪屁股,調整好姿勢,讓狼尾巴從椅子空隙穿過去。
“長尾巴好像也挺好玩的?!?
李不白見狀,心底暗想。
這個幻肢癥,似乎不局限于人類的器官,什么都能長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