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友人解圍
- 陛下,請加錢
- 禾風細語
- 2169字
- 2023-04-14 07:15:00
請權貴題詩,那是題中應有之義,李融是當朝左相之孫,自然是要好好巴結的。
雖然李融年紀很輕,而且權貴未必就能寫出好詩,有些甚至都不會作詩,但是英雄不問出處,舔狗不看歲數,只要有詩,就不怕沒舔狗來舔。
李融雖是李白的死忠粉,但奈何才華有限,他從進來時便搜腸刮肚的琢磨詩句,但至今沒憋出一句,哪里肯露怯,便笑著擺手推辭。
胖和尚又將水松牌往薛揖和王震方向一送,笑著說:“王公子,薛公子,可有詩興?”
這胖和尚深諳拋磚引玉的道理,只要有人肯作詩,哪管詩文并不出彩,也可能會勾起李白的詩興,所以,只要有詩,就不怕李白不留詩。
可是來回問了一圈,竟無人肯作詩,胖和尚只得面容尷尬的抱著水松牌,悻悻的退到一旁。
張生正琢磨要不要上前跟李白打個招呼,忽聽身后有人說話:“道兄已經來了。”
張生轉頭一看,來人是個女冠,一身素色道袍,手執拂塵,頗有些玉樹臨風的仙氣。
張生認得這女道士,她叫李騰空,也是李林甫的女兒,是李騰月的妹妹。
這李騰空不似李家其他人,她并不喜歡官場的浮華,她是個真心向道之人,以前去找張生,也是真心求教解惑。
對于這樣純粹的人,張生還是敬重的:“剛才在你家女眷隊伍里好像沒見著你,你是……”
李騰空一笑:“他們太吵鬧太招搖了,我喜歡清凈,所以獨自一人來的,沒跟他們一路。”
李騰空跟張生打過招呼后,嫣然一笑,說了句稍等,隨即朝李白走去。
李白一見是李騰空,倒是比見張生客氣多了,笑著微微拱手算是見禮,李騰空也很自然的跟李白見禮寒暄。
這一番操作,看得張生目瞪口呆,張生這才想起來,李白和李騰空是舊相識。
李白的第四任老婆宗氏(宗楚客的孫女),后來還跟隨李騰空隱居廬山學道,李白后來還贈詩一首給李騰空:“羨君相門女,愛道愛神仙。素手掬秋靄,羅衣曳紫煙。一往屏風疊,乘鸞著玉鞭。”
不過這是后話了。
李騰空跟李白寒暄了幾句,隨口問道:“如此美景,沒有喚起太白仙人的詩興嗎?”
李白半開玩笑說道:“今天確實沒有好詞句,這里又沒有酒,怕是要到塔頂,俯瞰四周,才會有……”
“要酒何難?”李騰空想也不想便往回走,徑直來到張生跟前:“道兄可否一展身手,取壇美酒來?”說著李騰空沖張生狡黠的擠了擠眼睛。
張生一愣,已然明白了,李騰空必是看到了自己剛才受人揶揄,不愿自己平白受委屈,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露一手,長長臉,扭轉下眾人對自己的印象。
張生心里一沉,暗道我曹,這李騰空倒是好心,而且前任張生必定是有此本事的,否則李騰空也不會見識過,可奈何眼前的自己卻不會,自己以后若好好研究研究,吃個千年蛇膽啥的,再潛心修煉三五十年,憑張生原本的身體底子,興許能找回二三成本事……當眾裝個蛋、立個萬也不是不行。
可是此刻的張生……來到大唐之前,除了百發百中抓奶龍抓手,其他一概不會。
到了大唐后,若說幾步之內隔空拿個小物件,或是十步之內凌空寫字,又或是方寸之間取火化水這些小把戲,張生還能硬著頭屑試吧試吧舞扎舞扎,但憑空取酒,張生是真干不了,這附近根本就沒有酒壇,到哪里去取?
這尼瑪又不是西游記,張生也沒有豬八戒的本事,憑空就能變出一壇酒來。
想到這里,張生微笑著推辭:“那些雕蟲小技,不值得在這里賣弄,今日大家來,都是來為青蓮居士送別的,哪有我賣弄的地方。”
寶寶不會,但寶寶不能認,張生是有苦說不出啊:原來會,現在怎么就不會了,人家會懷疑你身份的。
李騰空見張生遲遲不表態,還以為張生自矜身份,不愿在人前賣弄仙法,便好心勸道:“道兄隔空取酒的神技,我曾親眼所見,今日在這雁塔之下,取一壇美酒來,給青蓮居士助助詩興。”
人群中雖有不少人認得李騰空,但畢竟了解有限,并不知道李騰空是個潛心修道的真女冠,并非掩人耳目的假太真,所以眾人聽了李騰空這么說,倒是有一多半人不信。
不過這也怪不得眾人不信,畢竟大唐風氣開放,而且自來出家為道的公主或世家千斤,他們的盛名在長安坊間都是有流傳的,比如太平公主李令月,還有睿宗時的金仙公主、玉真公主等,她們出家為道后,在道觀里那些風流事,那在長安坊間都是人所共知的,所以唐人根本不把出家當道士視為可以束縛女子的條條框框。
吉伯端在想找機會巴結張生,這下可找到了機會,在人群中叫道:“請小仙長施展仙法,取壇酒來助興。”
人群中開始交頭接耳,有的不信;
有的說畢竟是張果的徒弟,興許會;
還有的說那不過江湖方士招搖撞騙的障眼法,是假的;
種種說法,有看好的,有貶低的,還有期待的,還有等著看熱鬧的。
張生心里說不出的苦啊,李騰空本來是想幫忙的,可你幫了倒忙啊。
李白呵呵一笑,難得開口說話:“若真有好酒,痛飲一番,說不定詩興就來了。”
得,李白這一句,徹底把張生死死架起來不能脫身了。
他本來還琢磨怎么拒絕,現在可好,連推脫的理由都不要想了,這真成了等酒成詩了。
取不來酒,丟人現眼,還耽誤了詩仙的詩興。
張生感覺今日跟楊釗出來就是個錯誤,這要是取不來,小仙長的威名徹底墮了,而且多半還會成為笑柄,以后長安人再提起自己,恐怕就會把自己當成騙子或小丑了。
張生面色越來越難看,腦袋里快速評估著各種應對方案。
李騰空此時也看出來了,張生顯然有難言之隱,她又跨前一步,小聲對張生說:“道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是我考慮不周了,道兄前陣子大病剛剛痊愈,若是為難……咱們就別勉強了。”
好在張生此刻已經想到了應對辦法,低聲說道:“要不我作一首詩如何?”
“作詩?”
“是啊,反正也是給寺院留一首詩,我留或他留,還不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