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可能,陳牧就打著個溜達的借口,出門去跑個步,給自己做個小測試。
對此,不論是綠茶,還是朱高煦,都沒有任何阻攔或是跟著的想法。
開玩笑!
朱高煦敢說,自從昨晚說出那么吊的言論后,現在盯著陳牧的錦衣衛,絕對比盯著他這個高陽郡王的錦衣衛多。
不論在什么地方,十步之內,至少有兩名密探守護!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能傷到陳牧,那從紀綱開始,所有的錦衣衛,都可以直接抹脖子了。
但陳牧對此卻一無所知。
他在離開鷹嘴巷后,起先只是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跑。
可也不知怎么的,不知不覺中,就仿佛是潛意識的指引,最后陳牧居然來到了城北一座偏僻的小廟。
真的是一座小廟,門臉很小,歪歪斜斜、布滿灰塵的匾額都開裂了,上面那“觀音廟”三個字,更是模糊的幾乎快要看不清。
這地方……
陳牧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兒。
或者說,來這里并非他本意——開玩笑,他陳某人現在也算是小有身家,找個高僧聊聊也不難。
干嘛來這種破破爛爛的地方?
有古怪!
陳牧仔細回想了一下,來這里的路上,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無意之中是真意?
這具身體,殘存的本能?
難道,和“我”的過去有關……
想到這些,陳牧琢磨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沒辦法!
上輩子能成為一名極其優秀的科研工作者,陳牧的秘訣只有三個字:好奇心!
如果說懶惰是科學之父,那好奇就是科學之母。
激發創新思維、推動科學進步、增強學習興趣,哪一樣都少不了好奇。
陳牧知道很多人會死在好奇上,但他覺得……大白天的,這條街雖然偏僻,但大街上還有人呢,這個險,值得冒!
萬一和原身的過去有關,那就是賺!
大門是虛掩著的,陳牧過去輕輕一推就開了。
進門第一眼,他就看到一尊木質觀音像立在神臺上,看起來年頭挺久,歷經風吹雨打,表面已經有不少裂痕。
可盡管神像和破廟都很破,但這里卻仍然還有香火。
有香火,就代表——有人!
“阿彌陀佛!”
隨著一聲佛號,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和尚,穿著一件破舊袈裟,腳下踩著一雙破舊的草鞋,緩緩從后頭走了出來。
這個人,“我”認識!
看到這和尚的第一眼,陳牧就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可他卻偏偏沒有關于這個人的任何印象。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認識這個和尚!
陳牧微微一笑,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你怎么才來?”
果然!
陳牧猜的沒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確實認識這個和尚。
只是,這具身體現在卻換了個新的“內核”,完全沒有留下任何記憶。
要不是今天突發奇想的出來亂跑,恐怕還激活不了身體殘余的些許本能。
中年和尚眼神不善的盯著陳牧,低聲道:“我知道你被抓進天牢了,怎么出來以后,這么些天都沒過來報個平安?”
“……”
這猥瑣的氣質,小心翼翼的德行,鬼鬼祟祟的眼神,在陳牧看來,眼前這中年和尚,就差在腦門上寫四個字了——我是特務!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陳牧突然像某位哥譚市的戈登警官一樣,心里咯噔了一下。
難道,“我”真是建文余孽?
不會那么衰吧!
陳牧深吸一口長氣,穩定心神的同時,開口道:“這幾天被個傻妞給纏上了,實在脫不開身……嗯,你應該懂的。”
事實證明,陳牧的試探很成功。
中年和尚直接笑了,那笑起來的模樣,甚是猥瑣:“有一副好皮囊就是吃香,再加上秀才身份,被女人倒貼,這很正常?!?
“不過,你別忘了自己是誰。上了這條船,就別想些有的沒的,否則——必受制裁!”
制裁?
還真是狗特務!
陳牧心里一涼,但表面卻沒露出半點異色:“這年頭,想立功,好難啊?!?
“媽的,老子裝和尚才難!”
中年和尚惡狠狠的瞪了眼陳牧:“你這種會讀書的,只要等朱棣開恩科,神教運作一番,你至少是個舉人,到時候就能做官了!日后我神教起事,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神教?
現在這年頭,好像也就是彌勒教、明教(摩尼教),還有……白蓮教?
這一刻,陳牧終于放心了。
嗐!
嚇我一跳,原來是個邪教,我還以為“我”是建文余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