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跟那孩子說了什么？”

利爪亮起匕首，朝法尼步步緊逼過來。

法尼額頭上滑落兩道汗水，手上的槍本是他最大的依仗，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壓根靠不住。

“如果我說我什么都沒跟他說，你會信嗎？”

法尼滿是認(rèn)真地問道。

結(jié)果很明顯，利爪并不相信法尼的話，哪怕他說的是事實。

“如果我說了，你怕是馬上就會殺掉我，所以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法尼只好轉(zhuǎn)換說辭。

“就算你不說，我現(xiàn)在也要殺掉你，而且你會死得很痛苦，相信我，那是你絕對不想經(jīng)歷的恐怖。”

利爪威脅道。

聞言，法尼臉色掙扎，變幻不定，最終長嘆了口氣道。

“好吧，我確實跟韋恩家的少爺說了點小秘密，你想知道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

利爪露出了滿意的眼神，等待著法尼的下文。

“我告訴布魯斯·韋恩……法克魷！”

話剛說到一半，法尼突然一個轉(zhuǎn)身奪命狂奔，逃跑的同時還不忘咒罵一句。

“你逃不掉的，法尼·瓦倫泰。”

利爪對法尼的突然逃竄毫不在意，他的神經(jīng)反射速度快得驚人，幾乎在法尼剛轉(zhuǎn)身邁出的腳還未落地的瞬間，利爪便已經(jīng)追了上去。

他的動作爆發(fā)力十足，猶如一頭捕食中的獵豹迅捷而致命。

眨眼之間，利爪就已經(jīng)無比貼近法尼的身后，只需再往前兩步，他手中的匕首就能刺穿法尼的后心口。

然而就在此時，前面拼盡全力狂奔的法尼莫名其妙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沖他做了個投擲的動作。

“吃我暗器！”

緊接著，一個漆黑的物體就筆直朝利爪的腦門飛了過來，還未看清是什么東西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下。

利爪沒有料到法尼會突然停止逃跑，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猝不及防之下才遭了法尼的暗算。

啪！

暗器掉落在地上，原來是法尼的左輪手槍。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法尼都不是什么打架高手，在利爪這種訓(xùn)練有素的專業(yè)殺手面前，無論是硬拼還是逃跑，成功的可能性都接近零。

事實上，利爪想殺法尼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之所以讓法尼活到現(xiàn)在只是因為想知道布魯斯有沒有從他這得到某種信息。

法尼不清楚自己到底知道了什么，能讓貓頭鷹法庭不惜如此大動干戈，又是催眠誣陷他謀害韋恩夫婦，又是派利爪除掉自己殺人滅口。

他唯一掌握的大秘密只有韋贊制藥進行人體實驗的不完整證據(jù)，可問題是區(qū)區(qū)一家韋恩集團子公司的犯罪行徑，到底何德何能驚動貓頭鷹法庭？

這些事情都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法尼暫時不想去深思，也沒空深思。

他只知道，無論招不招供，利爪都一定會殺掉自己。

反正橫豎都是死，與其坐以待斃，法尼寧愿孤注一擲，哪怕失敗也要從利爪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法尼知道他不可能從利爪面前逃離，因此一開始他就沒準(zhǔn)備真逃。

盡管他確實是用吃奶的勁在跑，畢竟萬一跑慢了，恐怕還沒做出反擊，利爪就已經(jīng)追上他了。

法尼的計劃奏效了，一招回馬槍正中利爪的腦門。

他那把左輪雖然沒子彈，但還算有點份量，直接砸得利爪頭破血流。

法尼心知這種程度沒法對利爪造成多么嚴(yán)重的傷害，于是他在利爪頭部受擊的瞬間，朝著對方撲了過去。

噗通！

兩人同時跌倒在地，利爪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法尼壓在利爪身上，拳頭不停朝利爪的頭部打下去。

剛打兩拳，利爪的反擊也開始了。

利爪一拳打在法尼的側(cè)腹，這一拳力道極重，打得法尼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吐出來。

法尼咬著牙忍住疼痛，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繼續(xù)擊打利爪的面部。

“你只不過是在做無謂的掙扎，瓦倫泰先生。”

縱然滿臉鮮血，利爪依舊在用那副冷冰冰的語氣說話，就像個沒有感覺的機器人。

法尼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拳又一拳地猛砸下去。

利爪雙手突然伸出，環(huán)住法尼的腰腹，瞬間發(fā)力朝旁邊一甩。

法尼雙眼睜大，身體不受控制地往旁邊摔去，撲通一聲重重倒地。

他迅速掙扎著爬起身，剛一抬頭，利爪頓時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同時還感到某個尖銳之物抵在了脖子上。

法尼全身一下子僵硬起來，他沒想到利爪能這么快就撿起匕首并拉近身位。

也沒想到自己拼盡全力都沒能讓對方皺下眉頭，而對方僅僅一招就將自己制服。

雙方實力的差距太大了。

“我只需要輕輕一劃，就能切斷你的頸動脈。”

利爪臉色陰沉地威脅道。

“告訴我，你到底跟布魯斯·韋恩說了什么？這是最后一次提問！”

利爪的手稍微往前送了一點，匕首的尖端便扎破了法尼脖子的表皮，血液從中滲了出來。

“我要死了嗎？”

這一刻，法尼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慨。

莫名其妙穿越，還差點被誣陷殺了蝙蝠俠的爸媽，好不容易逃離犯罪現(xiàn)場，又來了個殺手要殺他滅口。

而這通通都是貓頭鷹法庭的設(shè)計。

從未有哪一個瞬間，能像現(xiàn)在這樣讓法尼發(fā)自內(nèi)心地渴望實力。

倘若他有超人的力量，什么貓頭鷹法庭，都不過是一群渣渣。

哪怕是像蝙蝠俠那樣精通武藝，又豈能被區(qū)區(qū)一個利爪逼上絕境？

“貓頭鷹法庭，如果我今天不死，他日必讓你們付出代價！”

法尼暗自發(fā)誓，眼神深處充斥著恨意。

嗯！

突然，法尼瞳孔一縮，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最后才確定自己沒看錯。

在他的視線內(nèi)，除了面前的利爪外，就在距離他不到兩米的位置，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十分接近人形，通體被藍色的外殼包裹，肩部和胯部的外殼則為粉色，下半張臉像是帶著口罩，沒有明顯的口鼻器官。

最矚目的特征是它的頭頂有兩個類似兔耳的狹長尖角，角的中間有線縫合的痕跡。

它就靜靜地站在法尼身前，緊挨著利爪的身后。

利爪捕捉到了法尼瞬間的視線變化，他猛地一手鉤住法尼的肩膀，迅速轉(zhuǎn)過身來繞到法尼背后，而另一只手的匕首始終抵在法尼的頸動脈上。

神秘的身影站在兩人面前一動不動，然而利爪卻仿佛完全看不到它一般，不停地小幅度轉(zhuǎn)動視角，尋找著讓法尼產(chǎn)生視線變化的原因。

對此，法尼并不感到意外。

因為他見過這個神秘身影的形象。

前世一部漫畫里，具有跨越多元宇宙能力的強大替身——Dirty Deeds Done Dirt Cheap。

簡稱d4c。

而這個替身名字的含義則為——

惡行易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