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格……沒上升到這種高度吧。
克勞稍微一怔,沒有解釋太多,只能隨他怎么想了。
自己和獵魔人的恩怨還真不好描述。
“我也欽佩你,哈隆,你其實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沒必要把心思放在墮獸教上。”克勞醞釀好了語言道。
即便自己這個獵魔人,都不是很關心墮獸教,他們崇拜的墮獸之祖,極有可能是一位十分危險的存在,甚至是邪神。
和邪神作對,至少以現在的自己來說,完全是作死。
當然一切都說不準,如果墮獸教主動找上門,依然要干掉他們,不然受傷的是自己。
目前遇到的最厲害的兩個墮獸教,分別能制造火焰和控制巖石。
面對他們,克勞不是沒有勝算,只是相對棘手,會消耗一定量的圣石。
等湊齊真理詛咒的材料,再完成煉金,說不定連圣石都不需要。
詛咒使人倒霉,想想就是不錯的能力。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只有肅清墮獸教,雖然困難。”哈隆想起了許多煩心事,微不可察嘆氣。
霍華德家族的騎士訓練有素,父親卻不派他們驅逐墮獸教,說把全部事情交給獵魔人,這是一種懦弱。
“哈隆少爺,您必須認清自己的身份,萬一您遇到什么危險,伯爵大人和夫人會難過和傷心。”愛莎平靜又嚴肅地開口。
“這些話我已經不想再聽了,你回去吧,愛莎。”哈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委婉。
他心里明白,愛莎只是在履行仆人的職責,一切都是父親的意思。
對她發脾氣會失去騎士風度。
面對哈隆的指示,愛莎沉默不語,一步也沒離開原地,靜靜站在那里。
為了緩解氣氛,克勞繼續說道:“還是應該聽我的哈隆,你需要一個弟弟,前提是你不在乎他會分走你的家族地位。”
“地位?這是一個囚籠克勞,我的存在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霍華德家族,我寧愿舍棄。”哈隆把頭盔重新戴上,遮住了那張憂郁的臉。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克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是他的家族糾紛,談不上對與錯。
無論哈隆還是他父親,都有自己的考慮和追求。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霍華德家族每位騎士都能把身體變得和鋼鐵一樣堅硬。
派他們去做墮獸教的對手,確實能造成不小打擊。
盡管奢侈。
“那么祝你好運哈隆,我還有事,先走了。”克勞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
哈隆有些垂頭喪氣:“好吧,希望我某一天也能變得和你一樣自由。”
克勞淺淺一笑,沒再說下去,轉身到路邊喊停了一輛馬車。
…………
房間內。
克勞手拿黑色羽毛筆,端坐于寫字臺前的椅子上,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什么,下面墊著本書。
“敬愛的羅伯斯先生,好久不見,我是你的朋友,克勞……”
一點一點寫完想好的內容,克勞把紙對折了兩次,放入了旁邊的信封,并貼了一張郵票。
待會兒他要去趟郵局,將這封信寄到羅伯斯那里。
但不著急,現在是中午12點多,艾茵已經在廚房忙碌了起來,菜涼了不好吃。
克勞背靠椅子,雙手放在后腦勺,一下感覺到了清閑。
他突然覺得,除了煉金術配方,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歷史,準確說是‘神話’歷史。
這個世界的人大致可以分為兩派,無神論者和有神論者。
還有部分人不關心這種事,神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重要。
克勞之前差不多就是這樣,沒怎么關心。
現在想想,墮獸教崇拜的墮獸之祖,以及長耳族信仰的精靈神,都和神脫不開關聯。
神的存在,逐漸引起克勞的好奇。
不知道普通書店能不能買到神話歷史,哪怕是編造的,也有一定閱覽價值。
前幾天的密會,那個戴馬戲團小丑面具的男人,就在尋找關于精靈的古代書籍。
雖然他是無神論者,卻在一步一步向‘神’的信徒靠攏,這其實特別諷刺。
“克勞先生,今天的午餐是烤肉和湯汁布丁!”
“嗯,我馬上下來。”克勞坐直身體,把信封放進了影子。
…………
信已經被寄出去了。
克勞換上馬甲襯衫,來到了一家環境不錯的書店,書架上放著密集書籍。
“老板,你這里有描寫神話歷史的書籍嗎。”克勞試著問了一句。
眼前的年輕男人表現得相當懶散,右手托腮,左手指了一個書架:“最上面那排。”
感覺他不像正經開書店的人,而是家庭富裕體驗生活。
“謝謝。”克勞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伸手拿了一本。
封面寫著《創世紀元》,一股小說的味道。
翻開第一頁:神創造了天地,創造了生靈,創造了日與夜……
克勞不可見搖頭,看來它的閱覽價值沒有自己想象的高,跟前世網上看的圣經差不多。
但還是把它買了下來。
離開了書店,克勞決定去一趟密會,在那里或許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一處昏暗胡同里坐著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下意識看了過去。
那是一位穿著兜帽斗篷的老人,只能看見她滿是皺紋的側臉和下巴,眼睛被兜帽遮擋住了。
她身前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古樸的木盒,里面墊著一塊紫布,上面是一顆晶瑩的水晶球。
“占卜師……”克勞喃喃自語。
他沒有多看,這種類似算命的特殊職業,并不罕見,準不準就另說了。
克勞正要繼續往前走,突然聽到了她的說話聲。
“從你往這邊看的時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你不打算占卜一下自己的命運嗎,小伙子。”
她扭頭注視克勞,是一雙非常靈動的紫色眼瞳,頭發蒼白,一根發辮落在了臉部右側貼緊。
“命運?”克勞停下了腳步,轉頭與她對視。
看清她的面容后,發現是一位十分和藹的老人。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沒有磨滅她身上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