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快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遭遇嚇暈，被卡爾盡情吸食她的血液。

“誰！”

忽然，卡爾猛地轉身，眼睛發(fā)紅，凝視墻上突兀的黑影，那顯然不是自己的影子。

“滾出來！”

克勞想不到自己這么小心，還是被發(fā)現了，與怪物打交道的人，五感都這么敏銳嗎。

不對，他已經不能算人了吧，盡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沒辦法，只能先溜了。

克勞忙攀上了房頂，經過實踐，影化的移動速度和自身奔跑速度是一致的。

但卡爾難纏得很，他正在往上跳，抓住房沿爬了上來，緊緊地追在后面。

接著，他扯掉衣服上的鈕扣，朝克勞的黑影用力一扔，使它具備了跟蹤意識，充當定位器。

子彈可以轉彎，衣服扣子也能這樣玩？克勞無聲吐槽。

沒過多久，他感覺有點憋不住氣了。

還好，那顆鈕扣突然脫力墜落了下去，似乎不能一直處于跟蹤狀態(tài)。

趁著這個機會，克勞從房頂轉移到了街道，誰知剛現身換氣，后面的卡爾就跳了下來，與他大眼瞪小眼。

對方的身手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是你？”卡爾皺起眉頭，認出了克勞。

克勞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直視他的眼睛：“又見面了，卡爾先生。”

總算明白，莎西亞為什么用煉金術配方當報酬了，這個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

不過也沒那么壞，雖然被卡爾發(fā)現了，但自己也知道了他的秘密。

吸食人血。

可以把這個當成把柄。

氣已經換好了，不遠處的路上還有行人走動，只要沖進人群，任他也不敢亂來。

“為什么跟蹤我。”卡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里含著冰冷。

“那你得回答我，剛才對那位可憐的女孩做了什么。”克勞充滿底氣反問。

“你真的想知道？”卡爾琢磨不透的眼睛一動不動，眨都沒眨一下。

“如果我說不想知道，你能當今晚沒發(fā)生這件事嗎。”克勞試探性談起了條件。

可以和平解決自然最好，盡管他會答應的概率不大。

卡爾仿佛沒聽見克勞在說什么，指著自己的胸口：“開槍打我。”

“卡爾先生，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克勞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什么奇怪要求，不如說，他想證明什么。

砰！

耳邊傳來一聲槍響，卡爾竟自顧自拔出了他的黑色復古手槍，朝自己手心開了一槍，一個血洞清晰可見，流出了不少血。

克勞已經不能光用問號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直接愣在原地。

但很快，他明白了卡爾這么做的理由，他看到卡爾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擁有吸血的習性，又擁有自愈的體質，卡爾果然不是人類，是吸血鬼？

“得到這樣一副完美的身體，我才能和兇猛的怪物戰(zhàn)斗，而代價，就是吸食人類的血。”卡爾面無表情地解釋。

他繼續(xù)開口：“你那天晚上見到的，只不過是比較弱小的怪物，當真正遭遇強大的怪物時，人類要靠什么去抗衡，手槍，還是作為雙刃劍的煉金術？以人類的柔弱軀體，一旦被鋒利的爪子擊中，就會當場死亡。”

克勞安靜聽他講完，斟酌了片刻道：“所以卡爾先生，你是吸血鬼？”

“不，吸血鬼可沒有人性，這只是某個煉金術罷了，我不否認，確實很相似。”卡爾收斂了眼中的銳利，緩緩道。

“你想告訴我，為了對付怪物，這是身不由己的事。”克勞明白了他大半的意思。

而且聽完這些，還挺理解他，殺人的怪物如果不管，光是一晚上，就能殘害幾百人吧。

反觀吸少女的血，還真的不算什么，前提是遵從了對方的意愿。

像剛才，卡爾隨便捕食路人的做法，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嗯，我希望，你不要深究這件事，也不要到處張揚，對大家都好。”卡爾露出了一絲笑容。

克勞沉重地點了下腦袋：“我會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去死。”

砰砰砰！

卡爾猛地變臉，舉起手槍連續(xù)開了三槍。

克勞瞳孔微縮，他事先把槍拔出來，解釋這么多分散注意力，是為了更方便偷襲？

好在發(fā)動影的能力相對容易，屏住呼吸只需一瞬間。

克勞迅速沉入身下的影子，子彈打在上面直接被彈開，和擊中地面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當他想躲進人群時，發(fā)現那些人已經因為剛才的槍聲，嚇得逃跑了。

星星你個星星！

克勞徹底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成熟，沒想到卡爾算計到了這一步。

來不及思考，他只能先找個方向逃了，用最快的速度，在墻上穿梭。

“很神奇的煉金術，我想它的代價肯定不小，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呢。”卡爾狂奔了起來，身體素質異于常人，絲毫沒被克勞的黑影甩開。

這附近沒有高樓，無論黑影在墻壁或者房頂移動，他都能追上去。

克勞也清楚自己憋氣的時間有限，這時候能想到的辦法只有一個。

那就是拿槍和卡爾正面對抗。

和一個子彈會轉彎的人比拼槍技，克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但這確實是唯一的做法。

換個角度思考，卡爾能控制子彈轉彎，但好像不能控制子彈的速度，一旦發(fā)射，必定會擊中前面的事物，失去動力后，再控制也沒用。

除非他的煉金術，厲害到能隔空賦予子彈強勁的動力，真那樣的話，還佩槍做什么。

何況子彈并不能擊中處于影化狀態(tài)的自己，到時朝卡爾開槍之后，再及時發(fā)動能力，躲開他的跟蹤子彈不就可以了。

想到這，克勞不跑了，直接停了下來，接著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從影子里冒了出來。

憑借肌肉記憶，他拔出腰間的亮銀色左輪，朝二十幾米開外的卡爾開了一槍。

瞄準的是腿。

砰！

砰！

兩道槍聲同時響了起來，另一道來自卡爾，他時刻注意著克勞的黑影，見本人現身，半秒都沒有猶豫。

克勞早有提防，開完槍的瞬間，直接縮回了影子。

下一秒，兩發(fā)口徑不同的子彈，擊中了不同的事物。

克勞沒能擊中卡爾的腿，只從他大腿側部劃過，留下淺淺的傷口，馬上愈合了。

卡爾也沒能擊中克勞，他恨自己的煉金術不能給子彈加速，再快一點點，就能抹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