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貓頭鷹這話,克勞瞳孔縮了一瞬。
魔人在把自己的肉割下來喂給人類?然后再反過來吃掉那些處女……
這種做法,已經不能單用邪性來形容了,簡直怪誕,讓人無法理解!
這時,又有一位少女,從城堡后門,走向了那群血肉馬。
她的下場頗為凄慘,脫光衣服后,被五匹血肉馬張開尖牙,殘忍分食,短短幾秒就變得血肉模糊,最后只剩一攤血跡。
即使是血,也被舔舐了干凈。
過程十分短暫,克勞開槍也救不了她的命,只能拿出海螺,后退了幾步。
懷著沉重的心情,他對嘴邊的海螺小聲說道:“奧莉安娜女士,聽得見嗎。”
過了幾秒鐘,傳來她的聲音:“嗯,調查有結果了?”
“在莊園城堡的后方,有五個……不,是六個魔人,它們和教堂出現的怪馬長得一樣,正在吃人。”克勞盡可能簡短地概括。
海螺那邊的奧莉安娜似乎非常震驚,停頓了一下,才迫切說道:“你看好它們,我馬上帶人過來!”
“知道了。”克勞把海螺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微風吹動,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站在了克勞面前,投來冰冷視線,他雙手負背,極其淡漠道:“你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克勞愕然看著他,自己什么時候被發現了。
等風衣男人近距離靠近,克勞才知道他的身材多么高大,至少一米九以上。
灰色的無感情瞳孔,中分的黑長頭發,有一張瘦削臉,年齡在三十幾歲。
“你是墮獸教的教徒?你們究竟是什么東西,信仰著誰。”克勞沒有著急開溜,盡量讓自己冷靜。
“你得到的答案,是死亡。”風衣男人伸出一只手,對準克勞,瞬間噴出了老遠就能感覺到灼熱的滾滾火焰,足以覆蓋整個人的身體。
克勞心頭一顫,本想屏住呼吸進入影化狀態,突然想起肩膀上的貓頭鷹,一下改了主意。
忙用手抓住它,轉身護到了懷里。
下一秒,克勞感受到背后的衣服被燒了干凈,也感受到了灼熱的氣息,但是沒感受到疼痛。
他本應該被燒焦的皮膚,此時覆蓋上了黑色,直接完成了修復,連衣服也被一個念頭修復了。
“快走。”克勞放開貓頭鷹,讓它飛向了莊園大門。
貓頭鷹險些被嚇壞,不過心里明白,不能拖主人的后腿,飛得越快越好。
“有趣的煉金師,那你的極限在哪呢。”風衣男人表情微動,再次憑空制造火焰,噴向了克勞。
克勞發動了真理影,讓他燒了一團空氣,緊接著繞到視野盲區,舉槍瞄準他的后腦勺。
砰!
銀彈飛出,本以為這樣的偷襲風衣男人百分百躲不開,他卻奇跡般地彎腰,身手非常敏捷。
“用手槍就想打敗我嗎。”風衣男人轉過身來,灰色瞳孔依舊是沒有感情。
“殺你確實有難度,不過你想殺我,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克勞說話爭取時間,等奧莉安娜他們的支援。
他的眼角余光看見,那五匹血肉馬,正齜開尖牙,兇狠地盯著自己,隨時可能發動攻擊。
風衣男人像是看一只螞蟻看著克勞:“可憐,無知,該死。”
接著走向一棵十公分粗的樹,雙手抱住它發力,硬生生拔了出來,密集的樹根上面沾著許多泥土。
克勞還沒來得及驚訝他的力氣,就看見那棵三米多長的樹,被他雙手的火焰引燃,成了一把巨大的燃燒之劍!
他呼的一下,猛地橫掃過來,拖起了長長的焰尾。
面對這恐怖的攻勢,克勞躲進了影子,完全不敢正面和他對抗,硬接只是浪費圣石。
這個男人的體質,顯然和普通人類不同。
他即是魔人,也是煉金師!
克勞的影子朝莊園大門快速移動,本想和風衣男人拉開距離,換一口氣。
沒想到他步伐矯健,緊緊跟了上來,似乎發現了關于影的規律,他雙手抱著那棵燃燒著的樹,隨時準備往下砸。
克勞首次遇見這種難纏的敵人,只好把移動路線轉移到了城堡的墻壁,向高處攀登。
見狀,風衣男人總算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克勞的影子,面無波瀾:“你永遠無法逃脫。”
他扔掉了樹,在地面撞出無數火星,那是表面已經燒焦的木炭。
砰砰砰!
很快,克勞站在相對平整的房頂上,換氣的同時,瞄準風衣男人開了好幾槍,手指沒停過。
“可恨的異教徒!”
就在這時,那五匹血肉馬齊齊往上飛,目光惡毒,張開尖銳的牙齒,嘴里流出黏稠汁液,一起咬向了克勞。
“異教徒?這么說也沒錯。”克勞略轉頭看向它們,自言自語,他前世多少燒過香,有一些信仰。
面對發狂血肉馬的圍剿,躲開容易,反擊就需要一點勇氣了。
一個不慎,就會被它們分尸。
但克勞選擇了最危險的做法。
影子可以在墻上,可以在地面,也可以在生物的身體表面。
下一瞬,克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是在一匹血肉馬的背上,左手及時抓住它一根條狀骨頭,才沒有被甩下去。
“滾開,你這只蟲子!”它搖晃著身體,異常憤怒,長有四只紅眼的馬腦袋不停往后看。
其它血肉馬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幫忙,只能沖著克勞齜牙,恨不得咬爛他的頭。
在高空中騎馬飛行,克勞的頭發被風吹得后倒,他不在意地抽出腰間的銀匕首,反手拿著,直接舉起來,扎爆了血肉馬一只眼睛。
“啊!”
血肉馬疼得失去平衡,差點從高空墜落。
克勞不管那么多,從爬到它背上開始,就一定要它死,不然白上來了。
左手使勁扯住它的頭皮,右手用匕首一刀接一刀扎了下去,目標依舊是它的眼睛。
“啊啊啊!”
血肉馬聲音沙啞,痛苦嘶吼,沒有反擊的余地,它引以為傲的牙齒,以及強力的馬蹄,派不上任何用場,只能胡亂擺動。
終于,它漸漸失去生命活力,翅膀僵住,血肉模糊的頭部朝地面快速撞了上去。
眼看克勞也要遭到強力的慣性沖擊,他發動了真理影,身體一下縮進了地面的影子,沒有什么事。
倒是那匹血肉馬,接下來,連骨頭架子都摔斷了,身上掛著的血肉變成了爛肉,還脫落了不少。
這時,那個風衣男人老遠就看見了這一幕,臉上浮現陰霾,宣誓般說道:“殺我墮獸教教徒,以主教哈德斯的名義,我要你陪葬!”
說著,自他為中心,周圍幾十米,出現了十分可怕的火墻,仿佛要燒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