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越來越多,克勞也只能朝著鼠堆連開數槍,光是一發子彈,就擊斃了好幾只,它們的身體炸成了塊,血肉飛得到處都是。
老鼠本身不怎么可怕,一旦數量密集起來就有點難對付了,在煉金師的操控下,要把它們當成僵尸,死了才會停止活動。
克勞突然想起羅伯斯說的話,那些工人的尸體相當凄慘,這么一看,很有可能是被老鼠活活咬死的。
那種滋味想想就令人膽寒。
不過克勞不認為那個獸人能支持現狀太久,除非他不在乎支付代價。
砰砰砰!
左右兩個方向,都有鼠群聚集到墻邊,扎成了堆,克勞快速把它們擊散,防止爬上房頂。
他特別希望現在有顆手雷,扔出去能炸死一大片。
或者可以產生爆炸的煉金術,那種大范圍攻擊對這種敵人能起到明顯作用。
這時,有幾只老鼠已經爬了上來,克勞用力往前踢,把它們踢飛了出去。
特梵林還真不嫌棄,居然在莊園里養這么多老鼠,雖然這座莊園大概只是他無數莊園的其中之一。
克勞不打算一直開槍打下去,老鼠實在太多,沒有意義,遲早守不住。
他現在想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對策。
潛入黑影,克勞離開了房頂,在特梵林他們詫異的眼神中,直接從窗戶進入了莊園內部。
里面的裝修很漂亮,但他沒有時間去欣賞。
現身后轉頭看了一眼,一大群老鼠追了上來,它們在地板穿梭,速度很快。
但克勞的奔跑速度也不慢,馬上和它們拉開距離。
他四處掃視,在尋找著某樣東西,那就是高濃度的酒。
這個世界的人基本人人都喜歡喝酒,像特梵林這種商人,不太可能沒有收藏酒水的習慣,畢竟喝酒是這個世界主流的消遣方式之一。
那些被門緊鎖的房間,都攔不住克勞,他只需要一個門縫,就能鉆進去。
莊園太大,兩分鐘過去,克勞遲遲沒找到酒的收藏室,他也不那么挑剔了,只要是可燃物,像布條,煤氣燈,蠟燭,能點燃的全部點燃,他要引一場大火。
門外傳來難聽刺耳的磨牙聲,是鼠群,它們進不來,想硬生生把這扇雕刻花紋的木門咬爛。
克勞可以推測,那個獸人應該沒什么戰斗力,跟召喚師類似,只能依靠召喚物戰斗。
他沒有進入莊園來追自己,是最好的證明。
克勞翻抽屜,用火柴點燃幾根蠟燭,把蠟油滴在了旁邊的兩個長沙發上,很快引燃了它們,冒出火光燒了起來。
這還只是個開始。
臥室,廚房,客廳,書房,亦或是一些小玩意兒收藏室,全被克勞燒了個遍,能明顯感到周圍的空氣溫度升高了。
意外的是,這么大的莊園,沒有傭人和廚師。
和克勞猜的一樣,這里不是特梵林的住處,說是秘密審問室才更恰當。
剛才他在某些房間里,找到了一些刑具,比如沾著血跡的小鋸子,還有鐵鉗,和一雙裝滿尖釘的鐵靴等。
也不知道曾經有多少人被特梵林拷打過。
吱吱吱!
克勞引燃了最后一個房間,各方向都能聽見鼠群的嘶叫聲,跟先前沒多大區別,但現在能聞到一些難聞的氣味,比如毛發燒焦的糊臭。
他沒繼續呆下去,來到莊園外面,悄悄潛入到一棵樹下,探出頭,眺望特梵林他們的身影,他們依舊站在那里。
只不過看見莊園冒出來的滾滾濃煙,還有若隱若現的火光,特梵林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他眼里滿是想要殺人的憎恨。
旁邊的巴魯多也深深皺起了眉頭,他能感覺到,有部分鼠群已經被活活燒死了,莊園內部的情況相當惡劣,火勢蔓延速度非常快。
如果不馬上離開這里,連他們也會被波及。
這座莊園為了養好野獸,特意模仿了野外環境,種了許多樹和植物,這些全都是天然燃料。
“特梵林先生,我們快離開這里,他很狡猾,我在短時間內殺不死他,等下次他就沒那么走運了。”巴魯多分析好了局勢,忙提出建議。
“下次?你想讓他去跟羅伯斯匯報嗎,沒有下次,他必須死在這里。”特梵林冷哼了一聲。
話是這么說,等情況真的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他會選擇撤退。
但現在不同,換個角度想,那小子已經在用引火的方式對付鼠群了,說明他自己快到極限了。
“好吧特梵林先生。”巴魯多一張獸臉表情變化不大,給鼠群下達了尋找克勞的指令。
它們從莊園里逃出,有的連皮都燒爛了,卻仿佛沒有知覺般,繼續行動著,依靠嗅覺搜尋目標。
巴魯多抵達的真理是‘動物’,凡是半公里以內的動物,他都能控制并共享它們的視野,包括嗅覺聽覺等感官,可以隨意切換。
代價是身體會長出動物毛發,長相也會變得跟野獸一樣。
使用煉金術越頻繁,這個現象越明顯。
就在這時,巴魯多很快發現不對勁,空氣中彌漫了各種燒焦的味道,鼠群的鼻子受了影響,已經不靈了,它們找不到克勞在哪。
繼續和他僵持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他居然算到了這一步!
“不行,特梵林先生,我們還是先撤……”巴魯多轉頭看向了特梵林,卻突然瞪大眼睛,被一把匕首從后面貫穿了脖子。
不知何時,克勞站在了他身后。
特梵林和另外兩個人,愕然呆在了那里,完全沒反應過來。
“我的運氣不錯,本來一開始只是想把老鼠燒死,沒想到它們會一下子變笨。”克勞松開從莊園順手拿的匕首,讓眼前的巴魯多倒了下去。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嚨,說不出話,血水不停涌了出來,臉上只剩對死亡的恐懼。
不用左輪了結他,只是因為克勞不想被血濺到。
看來這才是影的正確使用方式。
在近距離偷襲,那些野獸肉盾完全失去了作用。
砰!
接著抬手一槍,命中了不遠處特梵林的胸口,沒有野獸來幫他抵擋子彈。
“你……你敢殺我……”特梵林不敢相信這一切,伸出顫抖的手,指向克勞,隨后無力倒了下去,嘴里的血流向蒼老臉頰。
但他沒有立刻死去,克勞特意避開了他的要害。
“為什么不敢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