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說,該下一個項目了。”勞倫斯說著走了過來,扔給迪安一把劍,“快過來伙計!”
韓笑思說:“怎么,你們還要學太極劍?”
“當然!”迪安把劍抽出了一半,翻著眼睛說,“你不會要加收我們的學費吧?”
“不會,”韓笑思笑了笑,“當然不會。”
這時湯教授走到前面來,遞給韓笑思一柄劍。韓笑思沖湯教授點了點頭,提劍站在了前面。一干老頭老太在他身后站好。勞倫斯那些人則站在了后面。
流傳比較廣的、經(jīng)常在老年人晨練中見到的太極劍法有兩種,一為三十二式,一為四十二式。韓笑思此時所施展的卻是四十九式武當太極劍法。
柯雨桐從來沒學過太極劍法,站在后面跟著學了幾下,覺得跟不上便放棄了。她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韓笑思舞劍。他給人一種淡定從容的感覺,一招一式灑脫自如,就這么看著也是一種極大的享受,不覺有些入迷了。
勞倫斯那些人卻比劃得很起勁,盡管動作走形,有點像拿桃木劍作法的妖道,卻還是有那么些意思,并且堅持跟了下來。
韓笑思兩遍太極劍使完,晨練便算是結(jié)束了。勞倫斯那些人跟他打過招呼便自離去,一眾老頭老太們也都散了。
湯教授和韓笑思踱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柯雨桐出來時帶得有面巾紙,見他們額頭上有汗,便拿出遞了上去:“湯爺爺,你擦擦汗。”
湯教授向她笑笑,“謝謝丫頭。”又對韓笑思說:“這套劍法我都學了一年多了,還是沒有頭腦。”說著搖了搖頭,很遺憾的樣子。
韓笑思也從柯雨桐手里接過來擦了擦額頭,說:“一年并不長。我跟方爺爺學了十年,才算是摸著了一點門道。”
“我跟老方也見過兩面,沒想到他還是個太極高手。”湯教授說著很是感慨,“更沒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學生。”
“我可算不上方爺爺?shù)膶W生,只學了點皮毛而已。”
“一點皮毛嗎?”湯教授笑著拍了拍韓笑思的肩膀,“那老方不是成神仙了?”
柯雨桐不太清楚兩人聊的是什么,也不關(guān)心,只是在一旁安靜的坐著。韓笑思和湯教授閑聊了一會,大概歇得差不多了,三人一起朝公園外走去。
湯教授說:“小四啊,你好長時間沒到我那去了。怎么放假了反倒沒時間了?”
“我在打工,積累點工作經(jīng)驗。”
“有空了就過來。”
“好。”
湯教授指了指柯雨桐,“帶著丫頭一起來。”
韓笑思咧了咧嘴,心想柯雨桐還真是不一般,在旁邊一言不發(fā),也能讓人產(chǎn)生好感。上回是雷叔,這一回是湯教授。
三人一到門口,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就迎了上來,叫了聲:“湯教授。”又朝韓笑思點點頭,從他手里接過晨練時用的劍。
把湯教授送上停在門口的紅旗轎車,兩朝車子擺了擺手。湯教授又打開車窗說:“有空一定過來,陪我下兩盤棋也是好的。”
韓笑思點頭道:“一定。”見車子開走,側(cè)過頭看了看柯雨桐,又搖了搖頭。
柯雨桐問:“怎么了?”
韓笑思說:“沒什么,走吧。”
這天早上起得比較早,兩人往回走的時候,都感到肚子有些餓了。走到一個巷子口,韓笑思見里面一排賣早餐的小攤,拉了柯雨桐一把,兩人鉆進了巷子。
排頭第二家是賣豆汁、焦圈、肉餅什么的,這是京城最常見的早點小吃。韓笑思聞了聞飄出來的香味,似乎還挺正宗,說:“就這吧。”
柯雨桐看了一眼大保溫桶里的綠糊糊,這東西她嘗過一回,印象深刻,連忙拽住韓笑思:“還是換一家吧。”
韓笑思看了她一眼,遺憾地搖了搖頭。豆汁的味道的確有很多京城的外地人不習慣,而現(xiàn)在柯雨桐也的確不適合喝這種東西。
兩人再往前走,找了一家賣豆?jié){油條的。這東西全國都有,符合大眾口味。這會已經(jīng)過了吃早餐的高峰,人并不太多,兩人找了張空桌子坐了下來。
柯雨桐問:“湯爺爺是做什么的?”
“你怎么總愛問東問西的?”韓笑思說。
“不說算了。”柯雨桐小聲嘀咕道。
韓笑思端起豆?jié){喝了一口,說:“湯爺爺是音樂學院的教授。”
“哦。”柯雨桐點了點頭。京城里不光是官多,享受特殊待遇的專家教授什么的也很多,聽了也不在意,又問:“那你們說的方爺爺又是誰?”
“是一個老頭。”
“廢話!”
韓笑思笑了笑,補充道:“是一個教我打太極拳的老頭,說了你又不認識。”
柯雨桐又問:“那些外國人,真的向你交學費?”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白教的?這也是我的謀生手段。勞倫斯那些人已經(jīng)是我的第三批外國學生了。”
“你收他們多少錢?”
“每人每次一百塊。”
柯雨桐吃了一驚,照這么算早上那么一會的工夫韓笑思就賺了一千多塊錢,說道:“你也太黑了。”
“黑什么?”韓笑思對她的這個評價很是不滿,“我可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公園里打拳的人那么多,他們非要跟我學,我有什么辦法?像我這么好的老師,輕易可是碰不著的。”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柯雨桐撇著嘴說道,“你天天教他們打拳?”
“哪啊,周六或者周日的早上,一個月最多也就五、六次。我哪有功夫天天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