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不便,就不好出門,自然沒有機會捕殺妖魔。
就算那些妖魔鬼怪找上門來,他現在武脈盡毀,一身幾年不好的內傷,無異于半截入土,想要對付他們也是癡人說夢!
但他更不能讓恒王府的人出去冒險,畢竟大家都沒怎么見過世面,很可能在外面死于非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畢竟這枚血犬鎮靈珠,放在周邊各國的黑市,絕對是獨特的上等佳品。
但如果不能換取錢財,那對自己而言,它就一文不值。
“大業真經……我似乎明白了!”
原本還有些憂愁的梁蕭,猛然想起什么,焦慮一掃而空。
“我修煉的是‘業神’,長生寶玉其實是在掠奪這些妖魔鬼怪的業力,為我所用!”
思考再多,不能外出的話,也沒有意義,根源還是大業真經,必須好好修煉,難題一定能迎刃而解!
心念通達之后,梁蕭終于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梁河回到恒王府之后,聽說血犬來襲,也驚出一身冷汗。
“什么?血犬消失不見了?一定是妖族用了什么障眼法,混入王府!嚴格審查所有人,包括雜役……”
梁心語望著一臉擔憂的梁河,哼哼道:“太叔公說了:不打緊,不必管。”
“不必管?”梁河眉頭一顫。
“會不會是血犬吞了太叔公,變成了他的樣子……”梁心語弱弱的問道。
“他人呢?”梁河皺眉道。
“已經去密室里了。”梁心語答道。
梁河略加思索,問道:“叔公臉上的十字疤痕呢?”
“還在!”
“會發光?”
“會!”
“吸引人?”
“吸引!”
梁河這才放心,笑道:“那道疤痕不是妖族可以偽裝的,既然他說不必管……就當此事沒發生過,你們出門在外不可聲張!”
梁心語將信將疑點頭,望著梁河的背影,一臉疑惑。
“該不會,我爹才是血犬……”
密室里,梁蕭剛剛修煉過大業真經,靈魂出竅,徑直走向自己面前的桌子。
他的靈魂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走,還能在低空漂浮。
修煉大業真經之后,梁蕭發現,自己的靈魂出竅之后似乎變得更加真實了……
隨手撿起桌上的杯子,梁蕭的肉身望著自己的靈魂,二者的思想卻高度統一。
身魂兩用,讓他近乎腐朽的肉身有了別樣的行動能力。
他已經修煉大業真經三天了,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越來越強大。
就在梁蕭思考之際,靈魂手中的杯子突然穿透手掌,飛向梁蕭的心臟部位。
就好像,是被梁蕭吸入體內!
這一刻,梁蕭的靈魂化為真實,不再透明,看起來有血有肉,一如梁蕭殘廢之前的模樣。
“這是驅物?顯形?還是附身?”
梁蕭一頭霧水。
他修煉大業真經,即使是休息時間也在緩慢運轉,吸納天地間的靈氣。
剛才的運轉,引發了如此怪異的現象,而梁蕭的靈魂并沒有因此受到傷害!
如此情況,與他所了解的“神道”境界截然不同,堪稱詭異。
但很快,梁蕭的驚訝被狂喜取代。
他的肉身受到感應,解下披風,交給靈魂,靈魂一把披在身上,毫無異樣。
這看起來有血有肉的模樣,居然與真人無異!
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是“梁蕭”自己在同時完成肉身與靈魂的掌控。
再加上自己的靈魂能夠白日出游,無懼烈日的暴曬,無論出竅多久都不會因為失魂而癡呆……
他找到了外出的手段了。
“一定和長生寶玉有關系,我的肉身與靈魂能在兩地同時行動,或許是以長生寶玉為鏈接?”
在試驗附身物品的同時,梁蕭也在思考自己這詭異的能力。
曾經在中州游歷的他,面對這樣的身魂兩用,也是茫然無知的。
在中州,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怪人怪事。
“不管怎樣,這是好事!必須想方設法修復肉身創傷,或許將來身魂兩用可以讓我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身魂兩用的好處,讓梁蕭先不禁期待,接著便是郁悶。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肉身是什么情況。
換成與自己武道修為一樣的人,早就身死魂消了!
“一定是長生寶玉吊著我一口氣……”梁蕭不禁感慨萬千。
當年自己救下的少女,送了自己這么一份大機緣,反過來又保住了自己一條命。
他更思念了……
“眼下還是應該盡快搞錢,解決財政危機,不能讓女帝一味付出,而我卻無動于衷。”
信念堅定的梁蕭,立即嘗試各種媒介,最終發現,必須是重量一兩以上、不小于心臟的物件,才能附身。
夜深人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出恒王府,沿著人跡罕至的小巷,低空漂浮,一路飄出皇城。
正是梁蕭的靈魂,已經穿好衣物,還戴了一副面具。
而在他的手心里,那枚血犬鎮靈珠時隱時現,妖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垂涎的氣息……
“終于出皇城了!”
眺望天邊新月,梁蕭終于眉開眼笑。
他的靈魂看不見生靈,甚至連花草樹木都看不清楚。
但可以看清死物。
夜間,梁蕭的肉身操縱輪椅,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發現梁河在此等候多時。
“叔公,還沒睡么?”
“你半夜找我,可有急事?”梁蕭疑惑道。
梁河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你說過,恒王府上下全力支持我。既然你希望我能振作,大小事務還是應該向我說明,不能自己扛著。”
梁河鄭重點頭,說道:“定軍府,來提過親了……”
“你以前是看不上他們家的,突然向我提及此事,是準備答應了?”梁蕭問道。
梁河嘆道:“今時不同往日嘛,他們家對叔公也只是頗有微詞,倒沒有丞相府那么激烈。心語也快成年了,是該有個歸宿……但心語早就說過,她醉心于武道,想光耀恒王府,不想兒女私情。叔公能不能勸勸?”
梁蕭終于拉下臉來:“你一向深明大義,支持她醉心武道,怎么突然就想逼她嫁人?你也知道,我與她名為曾祖孫,實為兄妹。”
梁河只得硬著頭皮答道:“恒王府實在是缺錢了。”
梁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