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主,我們,又見面了。”
話音落下,一群手持兵刃的修煉者從黑暗中走出。
為首三人正是秦家家主秦天、其子秦羅、以及管家秦守。
這些人看向林豐的眼神都無比忌憚。
那一直舉止從容不迫的秦管家,在看向林豐之時,也神色不自然,無法維持初見之時的從容。
“林豐兄弟深藏不漏,秦某佩服。”秦天看著冰詭和巖詭的尸體,強作鎮定。
秦天知道,別看林豐現在好像很虛弱,可只要后者愿意,秦家這點人可能不夠林豐殺的。
“秦家主是來支援顧家和巫家的?”林豐聲音依舊淡漠。
此話一出,秦家之人都是面色一緊,有些人甚至臉色發白。
秦家最強者就是秦天,也不過開脈境初期而已。
若是讓林豐產生誤會,那可有些要命了。
秦天連忙解釋:“林豐兄弟說笑了,顧家、巫家破壞規矩,勾結詭殿,在下是想來協助林豐兄弟的。”
林豐露出冷笑。
秦天見狀,一招手,說道:“還不快給聯邦的兄弟們療傷!”
很快,幾人走了出來,拿出上好的療傷丹藥,喂給重傷不起、幾近昏迷的魯占、駱計、董敏三人。
這三人失去戰力,幾乎無法動彈,只能任人服侍。
他們看向林豐,眼中滿是復雜。
若非親眼見證,他們真的無法想象,林豐幾乎以一己之力,斬了冰詭和巖詭。
魯占幾人吞服下秦天命人喂服的療傷丹,也不怕丹藥有問題。
因為他們十分清楚,有林豐在場,秦天不敢這么做。
而秦天走到林豐面前,拿出一瓶療傷丹藥,遞給林豐:“林豐兄弟,我秦家以丹藥見長,這是秦家最好的療傷丹藥。”
在林豐的敏銳感知下,林豐知道這丹藥沒問題。
可是出于謹慎,林豐只是收下了丹藥,并未服用。
秦天見狀,干笑一聲,不敢多說什么。
林豐不管秦天的心思,因為只要他還有戰力,無論他做什么,秦天都不敢有其他心思。
隨即,林豐大喇喇地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而秦天和他的一眾手下,就這么安靜地等待,并且自愿護法,沒有絲毫不耐和不滿。
秦羅趁著這個時間,好奇地打量著林豐。
秦羅和林豐年紀相仿,前者初見林豐之時還頗有些不服氣。
可是現在,秦羅對林豐只剩下了敬畏。
秦天則是看著滿地的尸體,一臉感慨,他總算明白昨天晚宴上,林豐為何不怕搞死巫血的兒子了。
因為林豐根本就無懼和他們撕破臉。
“呼。”
十多分鐘之后,林豐長出一口氣,狀態竟然恢復了八成以上。
秦天等人看著這一幕,面皮直跳,慶幸剛剛沒有做出不該有的小動作。
林豐起身,查看了一下魯占幾人的狀態,發現他們的傷勢雖重,但已經穩住,而且在恢復。
“你們在這里,我去看看那幾人。”林豐叮囑道。
“小心一些。”魯占聲音十分虛弱。
駱計、董敏更是虛弱到快要說不出話來。
“好。”林豐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看向秦天,用吩咐地口吻道:“照顧好他們。”
這里是灰色地帶,拳頭大就是道理,因此,林豐沒必要客氣什么。
若是他們實力不夠,此時的下場,將會無比凄慘。
“是,林豐兄弟放心。”秦天立刻點頭道,如同林豐的手下。
林豐來到獨立倉庫大門前,伸手碰了碰。
大門是由精鋼澆筑,堅硬且沉重。
秦天跟了上來,說道:“需要顧平和巫血親自動手才能開門,要不要我派人動用切割器材,強行破門?”
“不用了。”
林豐搖了搖頭,隨即凝聚火球,恐怖地高溫將門鎖處燒出了一個大洞。
“在外面守著,不要靠近這里三十米。”林豐吩咐道。
“是。”秦天不敢提出異議。
咚!
林豐推開厚重的精鋼大門,走了進去,又將大門關上。
獨立倉庫內,空間十分寬廣。
嗖嗖嗖!
林豐尚未看清獨立空間內的情況,數道勁風朝著其要害襲來。
“哼。”
叮叮叮!
林豐輕哼一聲,只是一劍,便掃退這幾道攻擊。
隨即,林豐看向偷襲他的幾人,正是閻煞,鄔墨,藍象,隗洞四人。
此時,這四人嚴陣以待,謹慎地盯著林豐,還想繼續抵抗。
“聯邦的人?放我們走,我們快要給你無上秘法!”鄔墨試圖誘惑林豐。
林豐沒有說話,掃視倉庫。
這里空空蕩蕩的,只有四張床鋪,以及一些剩下的殘肢斷臂。
林豐對此沒有任何驚訝,這幾人在聯邦就是靠吞噬人的血肉為生,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進食。
因此,他們在聯邦造成了大量可怕血案。
林豐從這四人沒有受到刑訊能夠看出,他們和顧平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顧平給他們提供藏身之地和食物,而他們給顧平提供一些邪術。
林豐大致搞清楚倉庫內的情形后,將目光看向四人。
這四人之中,除了閻煞神色有些迷茫,其他三人都顯得十分緊張。
下一刻,林豐在四人恐懼的目光中凝聚三顆圓滿級火球,然后打向鄔墨,藍象,隗洞三人。
砰!
三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圓滿級火球燒成了一小撮灰燼。
僅剩的閻煞看見這一幕后,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他們能逃出聯邦,只是因為隱匿能力強,可一旦被抓住,他們也只是尋常引氣巔峰而已,根本無法和開脈境對抗。
林豐靠近發抖的閻煞,心底深處有著無盡的仇恨,這仇恨來自前身。
林豐平復一下心緒,然后冷聲道:“你似乎能記起我?”
閻煞聽見林豐的話語,忍不住一個激靈:“你是瀾安公寓那里,被我震死......哦,不是......震傷的那個學生?”
閻煞認出了林豐,因為他喜歡以修煉者的靈能余波震死普通人,并且還要欣賞普通人被震死時的震驚、恐懼,還有怨毒。
因此,閻煞能記住很多被他故意震死的人,林豐就是其中一個。
只是閻煞不明白,林豐當日明明被他故意下重手搞死了,為何還能活著找上他,而且還晉入了開脈境。
“很好......分筋錯骨。”
林豐什么都不問,直接將分筋錯骨手中最殘暴的手段全部施展了出來,而且是不斷重復施展。
“啊!”
閻煞慘叫聲響徹倉庫,又瞬間傳了出去。
那凄厲的慘叫,讓外面等待的秦天等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紛紛下意識地后退。
他們怕林豐殺得興起,連他們一起殺了。
直到退到五十米開外,秦天等人才稍稍心安一些。
閻煞叫聲慘絕,而且從一開始的響亮,逐漸轉變為虛弱。
可是即便聲音虛弱,眾人也能從其中聽出那非人所能承受的痛楚。
足足半個小時后,林豐才停下分筋錯骨手。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倉庫中,閻煞只剩下本能的囈語,連求饒都忘記了。
林豐則是拍了拍手,輕聲道:“當日,你們爭搶的羊皮卷在哪?”
“啊!”閻煞見林豐忽然不折磨他,覺得有點像在做夢。
隨即,他注意到林豐冰冷的眸光后,立即道:“被人帶走了,被人帶走了!”
“帶去哪里了?”
“不知道。”
“嗯?!”林豐眼眸一立,嚇得閻煞哆嗦起來。
閻煞連忙尖叫道:“真的不知道,那個搶走羊皮卷的人叛逃了!”
“逃哪里了?”林豐周身浮現淡淡的靈能光澤,又要開始折磨閻煞。
“不要,不要,我想一下,我想一下,他可能在靈曲城。”閻煞嚇得聲音都變形了。
“靈曲城?那座聯邦的四級衛星城?”林豐知道這座城。
“沒錯。”閻煞小雞啄米般點頭。
“他不是叛逃了嗎?你還怎么還知道他的消息?”林豐神色又變得危險起來。
“因為詭奴印。”閻煞說道。
“說清楚,怎么回事!”林豐寒聲道。
“譚占帶著羊皮卷逃走,其他開脈境因為掩護他,都被聯邦的人打死了。”
“我們這些引氣境小雜魚,關注的人不多,也逃出去了一些。”
“可是我們匯合后,譚占突然對我們出手,給我們種下了詭奴印,逼著我們一起叛逃。”
林豐聽著閻煞的解釋,打斷道:“你怎么又從譚占手里逃出來了?”
閻煞點了點頭,接著道:“譚占叛逃,是想獨享羊皮卷上的東西。”
“可是他身上也有詭奴印,為了擺脫詭奴印,他把自己搞得近乎重傷,我們趁機逃得遠遠的。”
“逃出來之后,我為了徹底擺脫譚占,每天都在運功,不斷磨滅詭奴印。”
“在詭奴印被磨滅的那天,我產生了一次感應,我感應到譚占的位置就在靈曲城。”
“我想譚占應該借著躲在聯邦城池,以此來逃避詭殿的追殺。”
林豐聽完后,又詢問道:“譚占躲在靈曲城,你不去找詭殿告密領功?”
閻煞無奈一笑:“詭殿已經認定我們叛逃,敢去找詭殿,下場絕對凄慘,所以大家只會躲著詭殿。”
林豐想了想,說道:“譚占會不會猜到你們磨滅詭奴印時產生感應,然后離開靈曲城?”
“譚占為人陰險狡猾,而且強大,很可能會離開靈曲城。”閻煞如實道。
“其他逃出來的人呢?”
“大家各自奔逃,彼此不知道對方的位置,哦,對了,北安城應該有,可是我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你有沒有他們貼身的東西?”林豐神色一動。
“我身上沒有,但是我們從北安逃離的時候,將換下的衣服封存在大墟鎮的一處據點。”閻煞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