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云
今受托為馬悅豪之詩文集《銀鞍白馬度春風》作序。品其詩文,吟詠數度,思忖良久,竟不知當于何處落筆。昔明宋文憲公作《送東陽馬生序》,乃其有經天緯地之才,居出將入相之尊。予何人也,才非玉潤,文愧金聲,既為師者,面對莘莘學子之風華正茂而又得天獨厚者,唯嘆“江山代有才人出”,后生實可畏也!
世事紛擾,紅塵若夢,好讀書者希,可靜心者少,醉心于詩詞之少年更屬鳳毛麟角,悅豪幼承庭訓,與其父時以詩文相和。初中就讀于石室聯(lián)合中學,得石室之文化傳承。興之所在,志之所向,行之所往也。正如柳樹映門,陶令讀書之樂不減;蓬蒿沒戶,顏子囊括之志猶存。故悅豪未及弱冠能有此成者,乃其詩興之濃,情志之深也。
習詩詞當起自童蒙,隨生命而成長,因感發(fā)而流淌。悅豪亦如是。其詩詞少年意氣,揮斥方遒。既有豪情萬丈,揮戈捕日,亦不乏柔情離恨,柳絮飛紅。遣詞之工,隨年歲俱長;入木之力,與案卷同增。繼石室之文脈,添文廟之墨輝,石室聯(lián)中門下得英才如此,何其之幸也!
《南華經》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吾以為欲以有涯之生求索于無涯之知,其舟楫者,“樂且勤”也。聞古之人有車胤者,囊之以螢;有匡衡者,鑿之以壁。歐母畫荻而永叔以勤,范母居貧而希文益堅。見嫗磨杵,太白終至勤奮;聞雞起舞,劉琨未敢偷閑。宋文憲公以為學之“勤且艱”告語于東陽馬生,今余斗膽依葫畫瓢,以“樂且勤”寄言馬生悅豪并引以自勉。
銀鞍耀目,白馬星馳,春風十里,少年如詩。
作于2021年8月
(作者系成都石室聯(lián)合中學校長、石室聯(lián)合中學教育集團校長、成都市學科帶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