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陳超回到辦公室，吳倩才暗中對著林嘉嘉吐了吐舌頭，小聲吐槽道：“就這么個勢利眼也不知道怎么當上經理的。”

林嘉嘉輕笑不語，吳倩只好回到自己的崗位埋頭打電話約客戶。

五點半不到，沈歡歡在一片艷羨的目光中高調地離開了公司。又過半個小時，陳超也悄然離開了，只剩下他們這幫加班的。

此刻，整個銷售組也沒幾個人，趁著別人不注意，林嘉嘉給吳倩發了郵件，然后佯裝去茶水間打水，吳倩也隨后而來。

直到關好茶水間的門，她才來到林嘉嘉跟前問道：“嘉嘉姐喊我有事？”

林嘉嘉坐在落地窗的圓桌前，示意她請坐，然后問道：“你對沈歡歡這個人了解多少？”

吳倩端著茶杯來到她對面坐下，說道：“我只知道她是公司的老人，至少干了兩年以上了。之前好像是陳超手里帶出來的，你沒崛起之前，一直都是她穩坐銷售一姐的位置。平時仗著自己資歷深，沒少在公司為所欲為欺負新人。”

林嘉嘉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對，不由得問道：“既然是陳超帶出來的，應該是自己人才對，而且以陳超看碟下菜的性子不該對她唯唯諾諾才是。”

吳倩搖頭：“那我就說不準了，我來得比較晚，還不到一年，在你幫我之前都是沒什么業績的菜鳥一只，沈歡歡也從來沒教過我什么，我也沒融進她的圈子。”說到這里她糾正了一下：“是在公司拉幫結派的圈子。”

“那你知道她的圈子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嗎？”林嘉嘉繼續問道。

吳倩想了想，報出本組幾個常規的名字，都是日常見面卻沒打過招呼的那種。

林嘉嘉邊喝水邊沉思，吳倩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最后忍不住問道：“嘉嘉姐可有什么想法？”

“給你個任務。”林嘉嘉放下水杯，對著吳倩認真說道：“我要你搞清楚跟沈歡歡在一起的是哪些人，日常下班休息時有什么活動，見過什么人，都給我事無巨細的記錄下來。”

吳倩明白過來：“放心交給我吧，總歸我也不愿見她白白撿你的便宜。”

林嘉嘉淡笑不語。在她看來，沈歡歡并非白撿她便宜，而是被人推出來故意為之，就是想明著暗著打壓她的氣焰。至于這個推手，她還不確定就是陳超，畢竟這個窩囊廢還沒這么大的能耐。

兩人短暫交接后，吳倩為了避人耳目先走了，林嘉嘉掏出手機翻看著曾經保留下來的證據，心中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半個月下來，吳倩跟林嘉嘉很少在公司產生交集，通常她們都是下班后私下聯系。

北環的夜晚燈紅酒綠縱橫交錯，秋冬的冷冽氣息已經初顯張狂。

某飯店的包間內，林嘉嘉坐在吳倩對面，看著她整理出來的資料跟解說：“我調查過了，沈歡歡平時在公司里的這些狐朋狗黨多數跟她性格差不多，屬心術不正又吃軟怕硬的類型。因為她平時會利用那些人維護自己在公司的一姐形象，所以私底下對他們都不會太差。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抬高自己，顯擺自己得人心罷了。”

“因為她嫉妒心太重，經常利用那幫人集體霸凌別人，很多新人不是被欺負走了，就是悶不吭聲，不敢反抗，所以她才會越來越放肆。”

“這些天我也察覺到了，她每天下班后并沒有自己開車回家，而是在路邊乘坐了別人的車子，這是照片跟車牌號，你先看看。雖然不知道是什么關系，但從直覺來看，對方身份非同一般。”

“在照片背后還附加著他們出雙入對的小區地址，是北環高級住宅區，由于安保森嚴我沒進去過，你自己看看。”吳倩對她示意道。

林嘉嘉看著幾組照片，清晰地映照著沈歡歡的身影以及車身的部分。從車牌號來看還是外地車輛，車品卻不錯，是90年代限量版的勞斯萊斯，放到現在估計已經有價無市了。唯一遺憾的是吳倩沒有拍到車子里面的人。

“她能在公司里面有恃無恐是有原因的，或許原因就在這里，資料我先收著了，有空會親自調查。”林嘉嘉收起照片裝入文件袋里面，然后隨手給她倒了杯果汁放在她跟前：“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今晚想吃什么我請客。”

吳倩用吸管喝著果汁高興道：“那你說的，我想吃他們的招牌菜，之前吃過一次饞了好久了。”

林嘉嘉答應道：“那好，就招牌菜各來一份。”

這段時間沈歡歡沉浸在美好的暢想里面全然忽略自身以外的事物。雖然她的性格還是這么惡劣，但相比以前已經算有所收斂，因為她自己也想抓住這次晉升的機會。

直到她意氣風發準備下班，結果猝不及防被林嘉嘉拉進了旁邊的雜物間，因為是下班時間，公司里也沒什么人。

沈歡歡定睛一看，是林嘉嘉，不耐煩推開她，整了整自己的新發型，白了她一眼道：“我跟你不熟，別對我拉拉扯扯。”

林嘉嘉主動給她賠禮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想對你這么粗魯，只是有話想跟你說。”

沈歡歡看她謙卑的態度，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頓時趾高氣揚道：“我跟你沒什么可說的！”說著就要離開，結果被林嘉嘉反手壁咚在原地無路可去。

“你！你仗著個兒高想對我做什么！”沈歡歡站在原地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瞪。

林嘉嘉不為所動：“就是想跟你談談升職加薪的問題。”

沈歡歡聽完她的話有點慌了：“我跟你沒什么可說的，有什么問題你找陳總說去！”

林嘉嘉淡定道：“找的就是你，跟他沒關系。”

沈歡歡氣鼓鼓反問道：“你找我也沒用，再說了，我現在正在勢頭上，業績也比你強，你憑什么覺得你能超過我？”

林嘉嘉嘴角冷笑逐漸擴大：“所以你以為以你的能力爬上經理的位置心安理得是嗎？”

沈歡歡反諷道：“難道不是嗎？不管怎么講這個位置我要定了！”

“見到你依舊理直氣壯的厚顏無恥那我就放心了。”林嘉嘉見她毫無愧疚之心爽快放人。

沈歡歡擔心她反悔，連忙提著自己的包包踩著小碎步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