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秦陽和容厲趕路了數千里,來到了一片峽谷。
峽谷兩側峭壁陡峭,猶如刀削,而且峽谷極窄,只有一米寬的縫隙,兩邊的山崖上,爬滿了樹藤植株,遮蔽著峽谷的洞穴。
兩人順著峽谷往下看,就見峽谷最下方,一片漆黑的潭水之中,飄忽的升起一縷縷煙云,煙霞彌漫,化作一艘小船,停在湖水之上。
“走吧?!比輩栒泻袅饲仃栆宦?,率先踏上了湖泊中央的小舟,秦陽緊隨其后。
兩人剛踏上小舟,小舟便緩緩駛入湖水之中,一直到了水下三丈的地方才停下。
“這湖水頗為古怪,下潛越深,水壓越重?!鼻仃柛惺艿胶闹亓?,提醒了一聲。
“我曾經游過,水壓對于元嬰期來說并無影響,只需要調動法力,抵抗重力就好了,而你只有筑基修為?!?
說罷,容厲伸手抓著秦陽的胳膊,將其拽入水中。
秦陽一愣,隨即苦笑不已,他的確只是一個筑基期啊。
容厲拉扯著他一路下潛,很快就超過了水平線五丈,水溫急速下降,一種刺骨的寒意襲來,哪怕以秦陽的肉身強度,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繼續下潛,終于到了水下三四丈的距離,水流驟然加劇,秦陽運轉功法,穩固著自己的身體,不至于掉下去。
繼續下潛,周圍已經漆黑一片了,唯有兩道亮光,是容厲手指射出的兩道神光,照亮了周圍。
秦陽環顧一圈,發現這里面積并不大,只有半畝大小,周圍都是巖漿,在巖漿之外,漂浮著一具尸體。
這尸體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個女性,但仔細看,尸首已經腐爛嚴重,皮包骨頭,頭顱更是破損不堪。
“這是個什么怪物。”秦陽嘀咕了一句。
“這應該是浮生掌門。”容厲盯著這具尸體打量著。
“嗯?”秦陽聞言詫異的轉頭看過去。
“這尸體已經化作枯骨,可是我能感覺到,此刻尸體里蘊含著磅礴生機,顯然還活著。”容厲嘆息了一聲,眼中帶著復雜的神色。
秦陽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周圍,這里似乎是一處墓室,而墓室中央放置著一副棺材。
“難道浮生掌門隕落在這里了?”
“嗯,他是自盡的?!?
“為何會選擇自盡?”
“誰知道呢,或許是想保持最美麗的模樣吧?!?
“……”
這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讓秦陽無言以對。
這特么真不愧是修士啊,這種腦回路果然跟普通凡人不太一樣。
秦陽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著,容厲則是盤膝坐在一旁修行。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水神祁豐,終于出現了,這一次,他的狀態比較糟糕,衣衫凌亂,臉色蒼白,嘴角溢血,明顯傷勢不輕。
“你沒死?!彼衿钬S一雙碧綠的瞳孔,冷冷的看了一眼水中浮島。
“呵,沒死,我倒是想死,可惜我的命比你值錢。”容厲譏諷一笑。
“哼!本座不屑于殺你。”水神祁豐冷哼一聲,目光從秦陽身上掠過,最后停在了鳳凰鳴砂身上:“你是天庭的?”
“你猜。”鳳凰鳴砂咯咯一笑,媚態橫生,嫵媚動人。
“本座懶得管你們是天庭還是妖域的探子,這東西給你們,若想拿走,就用實力搶吧?!逼钬S淡淡的說了一句,丟出一枚青銅色的珠子。
珠子滴溜溜的飛向鳳凰鳴砂,她抬手接過,略微檢查一番,臉上閃爍著疑惑:“咦……這顆珠子不是你們天庭的鎮海珠?你把它送給我?”
祁豐瞥了她一眼:“本座不是貪財的人,這東西給你們,不過,若是你敢騙我,后果自負。”
鳳凰鳴砂收起鎮海珠,笑瞇瞇的看著祁豐,眼中的媚意漸濃:“老頭兒,我怎么聽說你喜歡那些長得丑的,卻心地善良的,你這么做會讓人誤解的哦?!?
“滾,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祁豐怒喝一聲。
鳳凰鳴砂掩口輕笑一聲:“惱羞成怒啦~~~你們這些臭男人,總是喜歡吃著碗里瞧著鍋里,你說是不是秦陽?!?
“額……”秦陽一陣尷尬,他能說什么,只能干咳一聲,裝聾作啞了。
祁豐瞪了秦陽一眼,甩袖子朝遠處走去,容厲也不理會兩人,徑自離去,秦陽連忙追了上去。
三人一邊閑聊著,一邊趕路。
“容厲,你剛才怎么不問問,你們天庭的浮生掌門為什么自盡,他肯定有什么秘密,否則的話,他不會自盡而亡?!兵P凰鳴砂側躺在秦陽肩膀上,一邊玩弄著尾羽,一邊問了一句。
容厲搖了搖頭:“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覺得你知道的挺多的呀,我記得你們天庭是沒有神祇的,你是怎么當上天官的?!?
“我也不知道,我出生的時候,便有神諭傳來,告訴我,我就是天官?!比輩枔u了搖頭,他的確不清楚這些,這個職位,也不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唉……”鳳凰鳴砂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怎么知道嘆氣?”
“你傻嗎,你是天官,這里有一副掌門的尸骸,還有一個石棺,你看,你家掌門就躺在那呢,他肯定知道點什么,所以才會自殺而死?!?
“你這么一說,還挺有道理的,不如咱倆挖墳掘墓去。”
“你這么聰明,我覺得我不是你對手,算了吧?!?
“我也覺得算了,這種事不適合我,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純潔的小姑娘吧?!?
“呸!”
……
秦陽和鳳凰鳴砂走了,留下憫光掌門嗣辰和祁豐在這,至于容厲,直接將這里封禁了,除非是圣人來,否則都休想進入此間半步,包括祁豐。
而且這里的寶貝,他也都帶走了,畢竟,這可是祁豐的老巢,有很多東西,即使祁豐死了,這里依然存留著。
他不會讓祁豐白白的犧牲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