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天庭是個殺手組織,在十九萬年前,覆滅在多方大勢力的圍攻之下。
當年的殺手天庭,劫難來得太突然,天庭之主被人追殺致死,很多重要人物也都在那場劫難中被殺,致使天庭的很多傳承都斷絕了。
其中最重要的兩處神靈小界,也失去了傳承。
能稱為神靈小界的,都是得天地造化的凈土,只有修為觸及至高的修士才能開辟的凈土,神靈小界能自主吞吐混沌氣,轉化為最純凈的天地元氣,來滋養神土。有著天地不損它不壞的傳說。
當世出過準帝或者大帝的圣地或世家都有這樣的一方天地,他們都會將最重要的神珍寶典,存放于神靈小界。
齊羅這次來北域太初古礦,就是為了尋找二十萬年前天庭遺失的神靈小界,源城的這處據點也是為了尋找神靈小界而設置的。
根據古籍記載和刺探來的信息,齊羅推斷出天庭的一處神靈小界必定在北域的太初古礦禁區附近,千百年的不懈努力終于讓他得知了一些重要線索,這次他召集了天庭的眾多修為高深的人,其中一位還是六百多年前隱伏在源術世家,對源術極具天賦的一個天才,就是為了進入太初古礦做印證。
乙昊跟在齊羅帶領的八人小隊的隊伍里,加上自己剛好九人。乙昊看這八個人都不是為了看太初古礦而去的。因為他們一個個都太蒼老了,除了齊羅老刀把子,其他人給乙昊的感覺都是壽元將近的老家伙,黃土至少埋到了脖子,只需要一鏟土就能入土為安。
這樣的老家伙什么沒見識過,不可能到了壽元將盡,童心突發而來看太初古礦。
乙昊看到這樣的陣容,當時就打起了退堂鼓。言稱自己有事,過段時間再去,卻被齊羅這個老貨威脅。
齊羅言稱自己略懂一些觀人看物的望氣術秘法,一看到乙昊就知是吉星降世有潑天氣運的人,帶上他進太初古礦能逢兇化吉。
不得已乙昊只能,跟在隊伍里。一路上誰都沒說話,但乙昊覺得他們在用神念交流,說著一些了不得的秘密,沒用嘴巴說,是怕自己聽了去。
知道的越少越快樂,齊羅是個講究人。
用了五日穿行過大片的無人區,走過無垠的大戈壁,一行九人來到了太初古礦外圍區域。趕路這幾天乙昊好幾次故意掉隊,都被齊羅這老梆子裹挾著前進。之后又前行了數千里,隨著不斷深入,景觀也越來越抽象離譜起來。
砂礫遍地,不時有人的骷髏頭和其他生物的骷髏骨架出現,半截掩埋地下的脊椎仿佛是長出的無枝羅漢竹,眼看前方沒了路,再跨出一步又是另一種景觀,山石顏色有的赤紅如血,有的漆黑如墨,高大的山石如同寂靜矗立著的染血大墓碑。
抬頭看一眼天,灰紅的天上不知什么時候太陽已經消失,天上的云,有時候加速流動,有時又靜止不動,或是驟然下壓或是突兀的變化顏色,算是明白什么是五彩斑斕的灰了。照亮太初古礦,萬里疆域的是古礦中心發出的奇異光芒。
偶爾刮起的風,穿過山石的縫隙或者是未知生物的殘骨后,居然有道紋漣漪在擴散,殺人于無形,并伴有擾人心神的尖嘯聲。詭異且恐怖,如果不是身邊的這八個修為高深,且秘術頻出的人在,乙昊相信自己走不了多遠。
在走過一片遺跡后天上的太陽又出現,并且是日月同升之相。
開始幾人走得都比較快,隨著遺跡的不斷增多,速度開始慢了下來。隊伍里的源術師,占卜師也越發吃力起來。
尋源師在虛空中劃刻著源紋,有點點星芒在指甲閃現,烙印虛空中,占卜師取出龜甲搖晃占卜,其他人警戒四周,風刮起的赤紅塵沙如同一層淡淡的血霧,籠罩四野。
突兀的在血霧中出現兩只死魚一般的眼珠,盯上了一行人。其中一人發出了無比炫目的一束神光,打向了眼珠所在的地,神光在接觸到血霧后,自行消散,石沉大海般一點漣漪都不起。
隨著尋源師刻畫好源紋,周圍景物詭異消失,大片迷霧被破開,之前迷霧籠罩下的地方出現在人們視野里。
什么人居然在太初古礦里開采礦脈,目之所及大地上的一個個巨大且深不見底的礦洞,實在是震撼人心。遠處一條礦脈,仿佛是被人直接攝取而去,留下一條深不見底的大峽谷,大地仿佛被砍了一刀。偶有漂浮的神源塊,在無盡歲月里流失精氣,但還保有神源浮空的特性。在峽谷和礦洞間來回飄動,像是在選擇落在那里好一樣。
剛才的死魚眼怎么看都是漂浮于空,精氣流失干凈的神源塊。
齊羅這老梆子,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面,不知是何材質制成的天地羅盤,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羅盤上那枚小小的指針,怎么看都是道劫黃金這種稀世珍寶祭煉成的,想來羅盤也是了不得的東西。
在滴上數滴精血后,羅盤上的指針開始旋轉起來,最后定格住,指向了太初古礦深處。
瑪德,齊羅這老梆應該是進太初古礦找東西,會不會是為了找行字秘,或者天庭的權杖。如果是乙昊真想告訴他,他找錯地方了。
一行人隨著羅盤指引的方位繼續前行,尋源師開始在地上用源塊布陣開路,其中有一塊異種源乙昊怎么看都是自己支付給齊羅的定金,占卜師卜卦也越來越頻繁。
八人所站位置不斷變化,身上神光不絕,全力觸動法力。乙昊站在中間都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仿佛被神魔盯上了,可想而知運行陣法的幾人在面對怎樣的壓力。
乙昊看出點門道了,這應該是一種失傳已久的陣法秘術八極乾罡陣,能破邪鎮魔,秉天運除兇納吉。看他們運行中有滯塞感,一看就是殘缺的,怪不得裹挾著自己來,原來是因為秘法殘缺,自己真是來活陣添吉的吉祥物啊。此時的乙昊周身精氣澎湃,溢散出來,不說地涌金蓮,虛空生靈泉,但也是祥云朵朵散發出十色神光融入陣法中,彌補陣紋的殘缺,眾老修士都投來了驚異的目光。
好景不長,占卜中的老修士,突然口噴鮮血,腳步踉蹌。讓本就運行不暢的陣法失效,幾人都是大急,乙昊手急眼快,扶住了快要跌倒的老修士。
于此同時,尋源師驟然間全身開始生出紅色毛發,發生了不詳。齊羅好似對這些事情的發生都有過心理準備,手中一把神劍在尋源師發生不詳的時候就一劍斬了過去,劍芒犀利大有劈山分海之氣勢。
‘嗆’生出紅毛的尋源師居然用脖子接住了齊羅的一劍,發出金屬摩擦聲,只斬下幾縷紅色毛發。
一幅道圖自齊羅那一只黑洞般的眼里飛出,道圖映射出尸山血海般的場景,所有攻擊力體現在尸山血海中那些尸體上插著的成千數萬的殘缺刀劍上,殺意席卷天地。
站在一旁扶著老修士的乙昊,在這純粹的殺意下,差點破去人形,變成龍形,運起玄功才穩住身形。
不詳的尋源師在這般神術下毫無抵抗,消失在天地間,出現在齊羅的道圖里。道圖變得神光瑩瑩,居然破開了紅色霧靄,隱隱間道圖散發出的殺意,和遠處某物發生了共鳴,是一具殘破的尸體!
尸體的死狀凄慘,四肢分離頭顱被斬。齊羅見到此景,心神大慟丟下羅盤快走幾步,跪伏于地失聲痛哭,其他老修士也是面容悲凄,一副死了祖宗的樣子。
這哭貨,再哭驚動禁區內的生物,大家都要死。乙昊正想上前,安慰幾句。被乙昊扶著的老修士,先他一步走上前去。
乙昊停下了腳步,老修士顫顫巍巍的走到齊羅身邊,驟然躍過齊羅向著殘尸的頭顱抓去,準確的說是向著頭顱下壓著的,大家都沒注意的一塊殘破古獸皮抓去。
驚變來的太突然,齊羅都還沒止住哭聲,一束神光就向著占卜老修士打去,其余老修士居然相互戒備起來。
“淦”乙昊心里大罵,要搶出了這鬼地方在搶,現在發生內訌,大家不都得玩完,是豬頭腦嗎?占卜老修士和齊羅戰在了一起,這個時候占卜老修士哪里還有半分重傷垂死要入土為安的樣子,戰斗起來龍精虎猛。
兩人的戰斗風格詭譎,不似常人那般戰斗,兩人總是打著打著就消失,又突然出現,更像是刺殺之術的比拼,人未至奪人性命的滴血殺劍已然劃向彼此的要害。
乙昊眼界低,很少與人生死對拼過,看著眼前的戰斗,無法定義誰將生死,希望自己的加入沒有破壞原有的生死走向。目前有一點他非常確認,在不走恐有性命之危。
霧靄越來越濃,剛才齊羅道圖破開的區域,又被赤紅色霧靄占領,同時有詭異陰風刮起,伴有鬼影在陰風中環伺。
找個契機,脫離這些人,沿著原路返回。乙昊心里計劃著。進禁區時他一路施展抽絲剝繭秘術,留下了獨特的印記,現在還能隱約感知得到那些印記的存在。
齊羅大悲時,丟在地上的羅盤成了其他五人戰斗的導火索,二對三戰團又起。八人團隊將近一半是二五仔,無間道也沒這么演的。
他們剛動手,乙昊就祭出一件類似玲瓏寶塔的秘寶懸在頭頂,寶塔垂下絲絲青氣護住周身,頭也不回轉身就飛遁。
有個殺手老修士,居然還騰出手向著乙昊寶塔抓來,一塊神源毫不猶豫的被乙昊用來催動寶塔。老修士的手覆蓋下來,根本無法撼動寶塔,反倒是給了攻擊他的另外兩人一個可乘之機,險象環生中,居然又打出一掌。不過沒用,能量澎湃的光掌消弭于紅色霧靄中。
紅色霧靄浮動,乙昊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