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始作俑者
- 紂王的人生模擬器
- 鐵頭鯨
- 2076字
- 2023-04-10 12:00:00
商人筑城有數(shù)百年歷史。
故而朝歌建城之際,便早已規(guī)劃成熟。
朝歌城中心,亦是最高處,便是王宮。
最值得一提的便是,朝歌城城內(nèi)的水道建設(shè),技術(shù)極為先進。
明渠寬約一丈,兩側(cè)皆砌以厚石塊,就連底部,都需鋪設(shè)石板。
暗渠與明渠類似,但上面還鋪設(shè)了石板,以防落葉、泥土落入其中。
城中明暗兩渠構(gòu)成網(wǎng)狀,連同城外河道,可供朝歌百姓用水、排污,便利之極。
而朝歌主水道淇水,自東向西流淌。
上游水清,下游水濁。
加之,商人向來以東北為尊,所以朝歌城中也是東貴西賤,北富南貧。
位于朝歌城外城西邊的陶瓷作坊中。
一個白發(fā)老者得意的哈哈大笑,“大哥,看看我們燒的這個陶俑,是否能以假亂真?”
卻被另外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一頓暴擊,“你以為這尊陶俑以假亂真就夠了?陛下要求我們制作最少千尊陶俑,九尊瓷俑,你還敢到我這炫耀?加緊功夫,讓兒郎們趕緊干活!”
交談?wù)吣耸翘帐弦蛔宓淖彘L兄弟,家族世代制陶,便以陶為姓了。
匠作區(qū)的其他氏族也是類似情況,世代制作籬笆的以樊為姓,制作木棒木槌的以終葵為姓...
陶氏一族本就掌握了制作白陶的方法,在大商制陶業(yè)也算是金字塔的存在。
但是在帝辛傳來制瓷之法后,陶氏一族便徹徹底底服了。
白陶算個屁啊,瓷器才是王道。
他們陶氏都已經(jīng)準備好將姓氏改為瓷氏了,但被帝辛勸住了。
如今朝歌城中,瓷器千金難求,如若他們陶氏光明正大的改為瓷氏,怕是出了匠作區(qū)便會被擄走。
這兩個老頭方才壓下族中呼聲,低調(diào)燒瓷制瓦。
雖然工匠地位與貴族不能比,但遠強于其他行當(dāng),果腹之外還能有些余財。
加上最近燒制瓷器有功,帝辛賞賜了不少美酒。
陶氏族人,近來工作熱情暴漲。
當(dāng)?shù)坌烈笏麄冊趦稍轮畠?nèi)趕制千尊陶俑之時,他們差一點崩潰了。
但在帝辛許諾的美酒的激勵下,他們還是鼓足了干勁。
照著帝辛給他們的步驟,歷經(jīng)一月,方才成功的做出了第一尊陶俑。
還好,他們本就是流水線式作業(yè),工序調(diào)整好之后,接下來就簡單多了。
帝辛見過陶坊獻上的第一尊陶俑之后,便知以陶俑代奴隸獻祭先祖之法可行。
這陶俑技藝精湛,不細看,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與生人的區(qū)別。
倘若瓷俑燒制成功,那便萬無一失了。
瓷器珍貴,顏色又極為純凈,獻祭先祖,足顯心誠。
日日獻祭先祖,所耗費的奴隸,不僅嚴重影響了大商國力,還養(yǎng)肥了各路奴隸販子。
最重要的是,養(yǎng)肥了西岐。
西地貧瘠,羌人們一貧如洗,西岐劫掠羌人原本也繳獲不了多少財物。
但得益于大商對羌人無限的渴求,西岐原本無法消化的羌人,居然供不應(yīng)求,溢價極高,販賣出去,一本萬利,卻是給西岐多了一條生財之道。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西岐便可以良性循環(huán)。
倘若一日,大商不需要這般多奴隸,那西岐劫掠羌人的這條財路便斷了。
想到羌人,帝辛便記起那日妲己所言,這羌人居然是人族圣人炎帝之后。
而他們大商先祖,乃是另外一尊人族圣人軒轅黃帝的直系后裔。
至于軒轅黃帝,卻和炎帝又是兄弟。
這樣算來,多年以前,羌人和商人居然也算同出一脈。
但如今,他大商,卻一直視羌人為世仇,將羌人當(dāng)做牲畜,但凡祭祀,必然會殺幾個羌人祭祖。
兩族之間,仇深似海,幾乎無解。
但有一支羌人,卻早已臣服于商朝,如今勢力還不小。
正是東伯侯,以東魯助他鎮(zhèn)壓東夷。
如果他帝辛不倒行逆施,殺死姜后和東伯侯,他那小舅子姜文煥日后是否會反他大商呢?
帝辛念及此處,便傳召東伯侯,希望他帶著姜文煥一同吃個家宴。
待東伯侯入宮,帝辛便客氣道:“東伯侯,朕近來忙于國事,卻是怠慢了岳丈大人!今日家宴,且嘗嘗炮烙烤肉的滋味...”
在御廚的改進下,如今的炮烙烤肉比當(dāng)日宴席之時,又提升了幾個檔次。
單單是調(diào)味料,便多了數(shù)種組合,吃起來便是不同的滋味。
后宮諸女,吃了許久,硬是沒有吃膩。
姜文煥便不客氣的直接撕下一只鹿腿,吃得滿嘴流油。
而東伯侯姜桓楚就吃得文雅很多,慢條斯理的吃著眼前的美食,卻未言語。
待用餐完畢,帝辛方才向東伯侯請教他心中疑惑:“岳父大人,朕曾聞,姜姓出自炎帝,可是如此?”
東伯侯笑道:“確實如此,我姜姓古老無比,除去風(fēng)姓,便應(yīng)是我姜姓最為古老了!但炎帝已經(jīng)數(shù)千年前的人物了,我族中知曉他名號的都不多?!?
帝辛繼續(xù)問道:“岳父大人,朕曾聞,我大商先祖有名為軒轅黃帝者,和炎帝乃是兄弟。如此算來,大商子民和羌人也算同出一脈了,朕卻不知,何以如今,兩族之間仇深似海?”
東伯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陛下,莫說羌人和商人同出一脈,便是羌人內(nèi)部,也是仇深似海!”
“昔年堯帝在世,禹為司空,契為司徒,稷為司農(nóng),而我族中,亦有四岳,地位極尊?!?
“而四岳之后,各自帶領(lǐng)族人,建立了申、呂、許、齊四國?!?
“但現(xiàn)在,申國、許國早已衰落,齊國、呂國雖然尚在,但彼此之間,早已仇深似海?!?
“那西伯侯之妻太姜,便是出自呂國。但西伯侯雖與呂國成為姻親,卻并未因此而對其他羌族部落手下留情,申國如今便已經(jīng)近乎滅族了。”
“至于我東伯侯,和那四國不同,我等乃是嫡脈,他們只是支脈,早已疏遠千余載,無甚關(guān)聯(lián),國中子民,親近大商,最厭惡被人稱之為羌人?!?
姜文煥在旁邊補充了一句道:“我東魯之民可沒有將牛羊角頂在頭上的習(xí)慣!身上也沒羌奴的羊膻味!”
帝辛回答道:“謝過岳丈大人給朕解惑!今日只是問下歷史淵源,大商從未將東魯視作羌人,不然朕也不會以姜后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