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網絡上的毒雞湯常對外企員工出差一下飛機就投入工作的行為贊不絕口,標榜為敬業楷模,從而延展出國人懶惰的結論。
然而毒雞湯眼瞎的憋著壞心思忽略了一個前置條件,外企舍得給出差員工報銷公務艙。
阮欽誠便是如此,這貨甚至更更享受的乘坐了私人飛機。
離開機場連口氣都不用喘,生龍活虎坐在加長林肯車里投入工作。
“你們的合作如何了,可以透漏嗎?”
他倒了杯香檳品嘗,充滿閑情雅致問道。
李西安歪頭看向阮念薇:“當然。”
“你來的時間正好,我們昨天剛獲利了結清倉離場,目前總計1400萬刀盈利。明天展開下一筆投資操作。”
阮念薇簡潔說道,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驕傲。
人生中的第一筆大額投資,三個月三倍收益率,一位女版查理芒格正在冉冉升起。
至于她身旁的男人,不是第二位巴菲特,他就是他——李西安,光。
阮欽誠膩歪極了,放下酒杯提醒道:“記得交稅。”
“會計會處理好的。”
阮念薇說著從車載酒柜里翻出瓶白葡萄酒,分別倒上兩杯,一杯加冰一杯不加冰。
阮欽誠更膩歪了,嘴角直抽抽。
“報稅季還早,等到整體合作結束后才能分賬。”
李西安端起加冰的那杯晃了晃,露出個小李子同款賤笑,:“來,為我們的合作干杯。”
美國報稅期截止次年四月份,他和阮念薇最初簽訂的合作協議是到金融危機爆發后。
換而言之,他們還會合作投資接下來的原油期貨行情。
要是歷史進程沒發生變化,二人會在九月份雷曼轟然倒塌市場泥沙俱下時,結束合作進行收益分賬,然后商談是否繼續新的合作。
收益分賬的計算公式有點繁瑣,以做空摩根大通的盈利舉例子,扣除各種費用實際利潤為950萬美元,李西安要拿兩份錢。
一份基金管理者(GP)的分成,一份出資人(LP)的分成,約計三百七十五萬美元。
剩下的大頭都是阮念薇的。
沒辦法,李西安自有資金太少,他作為GP的收入分成居然高于LP身份的收入。
“你們接下來打算投資什么?”阮欽誠又問道。
李西安沒有遮掩直接給出回答:“做多原油期貨。”
他在最后一篇操作日記中寫明了原油期貨的走勢預測和操作計劃。
“按照你在網絡上發布的操作日記,原油期貨會在這個月中旬轉跌,它現在的點位非常高。”阮欽誠皺起眉頭說道。
李西安疑惑不解:“所以?”
“期貨和股票不一樣,自帶高杠桿。你的分析一旦應驗,期貨從高位轉跌必然會快速下挫。”
阮欽誠頓了頓,:“所以如果你操作反應不及時很容易瞬間穿倉強平,風險巨高……或者你能預測到原油期貨轉跌的準確時間?”
“要不然我不能理解你為什么做多原油。”
李西安微微一笑說道:“對,我能精準預判原油期貨的下跌。別問我為什么能做到,這是一種天賦,我們管這叫‘盤感’,愛因斯坦、海森堡稱呼它‘物理直覺’。”
正因為如今的原油期貨處于高位,在整個原油期貨歷史行情中的罕見高位,他對原油期貨這波行情的最高點位和交易日期記憶深刻。
所以有信心把握住交易時機。
并且他不打算走極端玩什么‘買在最低賣在最高’的花活。
金融市場實際操作中所謂的最高點和最低點是相對波動區間,而不是具體到某個點位。
別說重生者,即便上帝親臨也不能具體到某個點位操作。
“……”
阮欽誠對面前這個臭不要臉自比愛因斯坦的家伙非常無語,腦袋一抽斗氣說道:“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對你心懷惡意的人可不少,別被誰跟你做對家強行拉爆你的倉位。”
“幼稚!”阮念薇瞪著眼睛說道。
太丟人了,好歹也是接受過大學通識教育的人。
以李西安的資金體量,進入原油期貨市場比一粒沙子投入大海還不起眼,誰能準確知道他的操作;再者想要影響原油期貨的走勢,最起碼要幾十億美元的資金體量,還得是動用杠桿的情況下。
有能力做到這兩件事的人,直接一發戰斧導彈轟死李西安多好,何必那么麻煩。
“開個玩笑,我的意思是提醒你小心點。”
阮欽誠老臉一紅,:“我聯系了一家安保公司,從明天起他們會派一組保鏢貼身保護你的安全,直到金融危機爆發。”
他也轉變觀念相信金融危機爆發的可能性了。
剛剛想要參與李西安和妹妹的合作來的,說錯話不好意思再開口,只好順勢轉移話題。
“安保公司?”
李西安不自覺有點抵觸,他不喜歡被安排,哪怕事實上經常被阮念薇安排……
“DiligenceLLC,你應該聽過這家公司的名字,他們的主營業務更多是對企業提供風險咨詢服務,有著豐富的政治、商業方面的資源,很適合你現在的狀況。”
商業風險咨詢公司可以簡單理解成民間的私家偵探,只不過后者的使用場景大多為抓小三,前者下能抓小三,上能游說國會議員。
適用一切合法但不符合道德的場景,偶爾錢給夠了,合不合法也能商量。
“無論如何,我不是在危言聳聽。就在我下飛機前,接到了一通電話,來自三菱集團,他們想聘請你當顧問。”阮欽誠繼續說道。
“三菱?我跟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你展現出的價值是最好的社交紐帶。隨著市場波動越來越劇烈,你的價值越來越高。無需有所交集,大鯊魚們便會嗅著鮮血味蜂擁而至。”
李西安長舒口氣:“看來這段時間你幫我省去了很多麻煩。”
“不用客氣,這是你和我妹妹合作的一部分。但是當麻煩高于你帶給我妹妹的利益時,你只能靠自己了,我不可能隨時跟在你身邊保證你的安全。”
阮欽誠好像總有把好話說的刺耳的能力。
李西安眨眨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自己支付安保費用?”
“……你現在的身價超過五百萬美元了吧?”阮欽誠和他大眼瞪小眼反問道。
李西安嘿嘿笑了笑:“很精準,505萬美元。可是我得為接下來的操作投入大量資金。”
“如果你是白皮膚也許現在已經被媒體奉為天才,享受萬眾追捧。”
阮欽誠語氣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