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沾自喜的李西安,在被阮菩薩耳提面命教育了一頓,重新找回自我定位后的第二天。
《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又一次打碎他對自己的濾鏡,指著鼻子告訴他:你所取得的那點成就非常的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你有個好老師,可能得等到你那條視頻播放量達到五千萬,才有資格收到我們的采訪邀請。
【記者:我看了你的所有操作日記,發(fā)現(xiàn)你喜歡用‘被幸運女神眷顧’這句話當做自我評價,你是真的這樣自我認知嗎,還是出于謙虛?】
【LM:誠然,我喜歡說“我是好運的兒”,但其實,我同樣喜歡說“勝利女神在微笑”。】
【記者:所以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你的投資理念源于兩位女神?】
【LM:……據(jù)我所知,華爾街日報是一家嚴肅權威媒體。】
【記者:哈哈,LM,放輕松,我們開個玩笑,為了讓你和約瑟夫教授更好的進入采訪狀態(tài)。不介意我把這段對話放到文末當成彩蛋吧?作為回報,我會為你美言幾句,比如你的穿搭審美非常符合華爾街老派銀行家的調(diào)調(diào)。】
【LM:三位女神,還有哥大校園里那座……呃,如果你能引導民眾只稱呼我‘LM’這一個外號就更好了。】
【記者:所以你不喜歡LM之外的外號……】
“法克,那個叫戴維斯的記者坑我!他怎么連這段對話都加進去了。”李西安臉色漲紅揮舞報紙嚷嚷著。
他和約瑟夫教授接受了六個小時的采訪,事先準備了幾十頁論文,其中索引文獻資料幾十條。
最終只在占據(jù)整幅主版塊的報道文章中出現(xiàn)了只言片語,還是以文末彩蛋的方式?!
“至少他的確為你說了好話。”
阮念薇忍俊不禁,指著彩蛋最后的一句話復述道:“LM,或者該叫他AN,AN是個注重細節(jié)的深情年輕人,專一與細節(jié),很多時候是金融家必備的優(yōu)質品德。”
“你說了什么讓他得出這樣的評論,他不會是個玻璃吧?”
“屁!”李西安老臉一紅,:“我跟他說,我穿什么服裝搭配都是你挑選的,是你讓我看起來很有賣相。”
“那當然,如果任由你的直男審美發(fā)揮,你的公眾形象絕對會成為一場災難!”
阮念薇毫不客氣收下功勞,挺著驕傲俏挺的胸脯若有所思繼續(xù)道:“看來我得把你的所有衣服,成套排成序列……我們一會兒去購物吧!”
“你逛街的能耐,比我的審美更像災難。”李西安興致缺缺說道。
阮念薇笑摸狗頭,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別這樣,華爾街日報這樣做是我們事先就談好的,約瑟夫教授承擔大部分關注,你才能更好的悶聲發(fā)大財。”
“等到金融危機爆發(fā)后,所有媒體都會主動找上門求著給你寫專題采訪,包括華爾街日報,我保證。”
李西安嘆了口氣,平躺到沙發(fā)上,枕著阮念薇柔軟圓潤的大腿上,仰臉看著她說道:“約瑟夫教授付出了很多,他的情況不比我樂觀。”
投機者的立場一日三變都沒人在乎,畢竟誰會指望吸血鬼有節(jié)操呢?
約瑟夫這樣的學術大佬,改變立場呼吁政府強力救市,引起的聲譽反噬非常強烈。
據(jù)說已經(jīng)被校董事會約著喝下午茶了,他也只能到此為止,偃旗息鼓低調(diào)一段時間了。
“這是好事,你累了,約瑟夫老師也累了,我們都需要休息。”
阮念薇嗓音溫柔,一雙白嫩小手在李西安太陽穴兩側按壓。
李西安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我早上洗澡,看到有白頭發(fā)了。”
“那是成長,睡一會兒吧。”
…………
【……專一與細節(jié),很多時候是金融家必備的優(yōu)質品德。】
華盛頓,賓夕法尼亞大道,財政部大樓天臺。
伯南克將報紙墊在手臂下,雙手撐著護欄俯視街景。
“看來你的小朋友脫離掌控了。”保爾森叼著雪茄打趣道。
“在他那條幼稚的視頻瘋傳網(wǎng)絡時,就已經(jīng)脫離掌控了。”伯南克不以為意。
他討厭事情脫離掌控,所以選擇了合作,將約瑟夫師徒掌握在手中;當李西安的視頻瘋傳網(wǎng)絡后,知道事情逐漸脫離掌控。
干脆利落切斷關系,后續(xù)讓李西安跟官方機構打擂臺,只不過是順手為之。
如果配合,也許能讓預期中的“金融危機”加速來臨;如果不配合,也毫無損失。
是的,既然決定和老伙計下注賭一把,伯南克已經(jīng)認同了“金融危機”必然發(fā)生的觀點。
“已經(jīng)五月末了。”保爾森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伯南克點燃根雪茄:“我們會贏嗎?”
“這個問題的難度就好像準確預測金融危機來臨的日子,誰知道呢,也許吧。”
保爾森換了個話題,:“是時候叫華爾街的銀行家們開會了,福爾德不能繼續(xù)偏執(zhí)下去了,他的貪得無厭讓我感到惡心。”
“呵,聽起來真是義正嚴詞,拯救市場的偉大財政部長,你會嚇壞他的。”伯南克提醒道。
保爾森搖搖頭,認真的說道:“本,如果真的能化解金融危機,我比你更想做到。”
“得了吧,不管金融危機發(fā)不發(fā)生,福爾德都該受到懲罰。”伯南克抬起胳膊揮了一下,:“媽的法克,他居然敢威脅我們?!”
“嘩啦。”
風吹過,報紙飄飄灑灑飛向樓下,版面上,一張年輕帥氣的亞裔臉龐笑容溫和。
…………
【……但其實,我同樣喜歡說“勝利女神在微笑”】
有著黑發(fā)棕瞳的意大利裔中年白人,從妻子手中抽出報紙,大致掃了幾眼關心道:“瑪麗,你怎么了?”
“他離我們而去了。”妻子神情沮喪呆愣。
“他是誰,報紙上的這位?”
“沒錯,AN,他遭受了某些官方組織的威脅,那些人不讓他公開操作日記了,說他操控市場……真是可笑的理由!”
妻子一瞬間活了過來,喋喋不休傾訴道。
丈夫不自覺微微皺眉:“瑪麗,你該做午飯了。現(xiàn)在網(wǎng)上假冒的金融專家非常多,你不能太投入……”
“不,AN不是騙子,他是個優(yōu)秀的年輕人。你的三輛車子全年保養(yǎng)費用都是AN幫忙賺到的!他不僅專業(yè)能力優(yōu)秀,還是個懂生活的好小伙,昨天,昨天晚上你贊不絕口的改良版披薩,就是我從他分享的食譜中得到的靈感!”
妻子越說越激動,氣沖沖罵美聯(lián)儲,罵紐約檢察官,罵財政部,罵了一圈走進書房。
打開電腦,查到美聯(lián)儲主席伯南克和財政部部長保爾森都是象黨,立即給親戚朋友發(fā)郵件,游說把莊重的選票投給驢黨。
該死的象黨頑固不化,他們一向喜歡種族歧視,AN就是被他們歧視了!
“該死的亞洲異端,他怎么能讓妻子在披薩里加酸菜,比德國佬還野蠻?”
丈夫惡狠狠的想著。
至于昨晚在餐桌上為什么贊不絕口?
意大利裔傳統(tǒng)觀念顧家,這點與華夏價值觀最為符合……說白了,華夏“怕老婆”的文化并不孤獨,在世界的這一頭,也有一群可憐的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