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沒有理會余書越的勸阻，繼續問道：“對于公司清理穿越者這件事怎么看！”

“這次的任務很復雜！虞鴻業對我們下殺手很難理解，死的也很莫名其妙！我覺得，一定有一個背后的勢力在推動這一切！如果公司繼續清理穿越者，很有可能被人當刀使！”

既然王東想讓他說出實話，那他就干脆說出一些大膽假設。

而且余書越已經將他之前在華能塑業說的話匯報過了，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現在這個狀態說出來，效果會更好。

王東掐掉手中的香煙，臉上露出笑容，“很不錯，這種情況下還能站著。老余，讓李云娜給他辦轉正手續。”

楊疾雙手扶著膝蓋，艱難地喘著氣，王東殺意帶來的精神壓迫感已經解除了，但是醉酒的狀態還在，他現在恐怕連直線都走不了。

在余書越的攙扶下，二人來到一樓大廳。

楊疾靠坐在沙發上，大口地喝著溫水。

余書越顯然有些過意不去，“剛才我不能幫你，不然主管會加大力度，你會更難受。”

楊疾點頭，“我沒事。組長，王主管的能力是什么？我在辦公室沒有看到酒，竟然有酒香，而且一聞就醉了。”

“主管是七品非凡者，他其中一張具靈圖是神祇，狄俄尼索斯，那陣酒香就是他的能力之一。”

狄俄尼索斯？

古希臘神話中的酒神，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

有點離譜了……

“我們公司有沒有一品非凡者？”

楊疾問出了他一直想要了解的問題，王東在他眼里已經非常強大了，那么一品非凡者會是什么樣的。

余書越難得笑了，“哪有一品非凡者，你應該知道，目前最頂級的儀器，超負荷運行下也只能將人腦開發度提升至37%左右，而且超負荷運行對于儀器本身的損耗非常大。

只通過自身的提升，是越往上越困難的，現在已知最強大的非凡者，也只有六品，而且整個九州不超過二十個人。”

楊疾點頭，所以神經元開發100%，目前只是理論依據，還沒有實際達成。

這時李云娜急匆匆走過來，神情十分激動，“楊疾，恭喜你轉正了！”

楊疾整個人攤在沙發上，苦笑道：“我這副模樣，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你不理解這其中意味著什么，正常新人入職試用期是三到六個月，你這才幾天？已經破了公司最快轉正記錄了！大概率年底最佳新人評優就是你了！”

會有很多年終獎？那的確值得恭喜……

余書越突然開口，“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楊疾瞬間感覺自己清醒了不少，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組長你今天消耗也很大，我酒量好，自己回去沒問題。”

再三推脫后，楊疾在李云娜和組長的目送下，坐上了出租車。

傍晚時分。

楊疾的酒意已經散去不少，剛打開屋門，就看見滿臉寫著生無可戀的林奶奶，還有桌上十分干凈的一個空外賣盒。

林奶奶聞到撲鼻而來的酒氣，沒有說什么，默默起身從水壺里倒了一杯水。

楊疾接過杯子，詫異道：“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這個表情。”

林語沉默了一會兒，看起來十分委屈，“你一早走了，家里半點吃的都沒有，我又不敢出去買，一整天就喝了你昨天剩下的幾口雞湯，餓死了……”

楊疾跟著沉默了，他這才想起來桌上那個干干凈凈的餐盒，是他昨天點的雞湯。

“我多買些吃的放家里吧，回頭再買個手機，給你點外賣用……對了，你早上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說？”

林語低下腦袋，小聲道：“穿越之前，我弟弟跟我在一起，兩人都被撞了，我在想他會不會也沒有死，而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了。”

楊疾一邊喝著水，一邊問道：“你是想讓我幫忙找你弟弟？”

林語搖頭道：“我想明白了，哪怕真想找也很難找到，還會連累你。我只希望林立他能夠平平安安的，最好是在那個世界被搶救過來了。”

“你弟弟叫林立啊。”

楊疾見林奶奶這幅模樣，也想著陪她說說話，而且她說的沒錯，他弟弟穿越到這個世界恐怕姓名和樣貌都變了，光一個臨州就這么大了，根本沒辦法找。

林立……林！

他猛地想起今天在華能塑業的時候，虞鴻業隨口說的那句話，陳豪說自己不姓陳，而是姓林！

不會這么巧吧……

雖然這概率也太低了，但是兩個人穿越的時間是大致吻合的。

楊疾深吸一口氣，道：“我會注意的，如果遇到你弟弟，有機會的情況下一定會把他帶回來。”

林語霍然抬起頭，臉上浮現出笑容，皺紋也更深了幾分，“真的？謝謝你！”

“我是說如果遇到的話，九州這么多人，我上哪幫你找他。”

楊疾撇了撇嘴，打量著自己這間狹窄昏暗的房間，“反倒是你，我這兩天休假，正好想想辦法送你離開池淮市。”

林奶奶一直跟自己住一間房總歸是有隱患，就像剛才的情況，如果余書越執意要送他回來，那就徹底完蛋了。

“啊！”

林語有些錯愕，對方剛答應要幫忙找林立，下一秒就說要送她走，靠她一個人的話，那恐怕自己弟弟真的穿越也沒有辦法相聚了。

她瞬間脫口而出：“我能不能不走？”

見楊疾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后，她立馬解釋道：“我可以幫你！在我們世界有個領域叫做人工智能，你可能不太清楚，但這是計算機科學的一個分支，我精通這個領域，給我點時間，可以幫你賺到很多錢！”

不清楚？我可太清楚了！

楊疾有些心動。

林語其實誤解他的意思了，因為他加入了公司，保不齊什么時候會有公司的人來家里。如果林語一直留在他家的話，早晚會暴露，那樣兩個人恐怕都很難活下去。

而答應幫忙找林立，其實是對于微觀層面操控原理這個事的回報。

哪怕把林語送走，他也會想辦法去尋找那個陳豪的下落，前提是真有這么巧的話。依靠【千里追蹤】，只要抽空再去一趟華能塑業，找到陳豪用過的物品，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對方真的愿意幫助他的話，人工智能在這個世界發展起來，或許真的能賺到很多錢。

而且最重要的是，經過今天遭遇的事，讓他深刻感受到信息不對等帶來的弊端，要是能組建自己的情報系統，那帶來的好處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這一點或許人工智能可以做到。

林語見楊疾半天不說話，認為對方可能是因為不了解人工智能是什么，一時卻想不到更簡潔明了的解釋，委屈問道：“行不行嗎？”

楊疾看著老年人撒嬌，失笑道：“行行行。不過我之后要搬出去住，你可能要先委屈點繼續住在這里。這里雖然小了些，但是相對安全，等我找到合適的地方再把你接過去。”

“成交！不許反悔！對了，你給我買一臺電腦吧？配置要高一些，這個筆記本太舊了，跑不起來。”

“……你先將就用著吧，等我發了工資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