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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太師伯?師爺!

一路上,楚亦臉龐忍不住有些抽搐,因為前面這老頭走的太快了,一不小心就牽動了內(nèi)臟的傷勢,顛得他疼痛不已。

又堅持了幾步后,楚亦實在是受不了了,于是開口求饒道:“您老走慢點,我這不方便......”

而陳姓老者卻有些不滿回道:“你一個年輕小伙子,怎么磨磨唧唧的......”說著,就回頭看了他一眼。

可一看就發(fā)現(xiàn)了某些端倪,之前老者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個危急患者身上,后面又被那圓環(huán)鈴鐺所吸引,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這名年輕人的異樣,直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體狀況。

“你受傷了?”陳姓老者驚聲問道。

楚亦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當(dāng)前情況難明,他也不想過多透露自己的事,以免節(jié)外生枝。

只是沒想到,那陳姓老者在得知這一情況后,立即走到他的身旁,扶著他的胳膊,帶著他緩步前行。

楚亦見狀,連道幾聲不敢,而那陳姓老者卻堅持要扶著他前行,一時間,令楚亦有些受寵若驚。

二人身后的那十余名醫(yī)生在見到這一幕后,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一時間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來到商務(wù)車廂后,老者將楚亦按在了座椅上,自己則蹲在他的身前,為他把脈。

片刻后,陳姓老者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只見他如對待自家子侄般一臉關(guān)切的拉著楚亦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咽的意味,問道:“孩子,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你的脈象......都快沉到摸不著了!”

一聽這話,楚亦心頭頓時咯噔一下,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瞬間沖上大腦,雙眼也不由得模糊了起來,未曾想,死亡的陰影居然離他這么近。

眼看著一口心氣即將下墜,此刻,丹田內(nèi)的那一縷游絲之氣卻忽然動了起來,硬是將那口氣給頂回了嗓子眼。

楚亦緩過氣后,意識也恢復(fù)了幾分,看著那一臉關(guān)切的老者,輕聲問道:“老先生,我還有救嗎?”

老者低著頭,不忍心再看他,沉默許久后,緩緩道:“.......你先跟我回醫(yī)院,接下來就安心呆在醫(yī)院里觀察治療,你放心,治病的費用我來替你出。”

楚亦聞言,卻搖了搖頭,并不想接受這份無端而來的善意,于是這樣說道:“不必了,老先生,你我非親非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便伸出手準備從老者的手中拿回祖?zhèn)麾忚K。

但就在這時,只見老者十分生氣的將圓環(huán)鈴鐺拍在了桌上,并指著它說道:“怎么會非親非故?我也是三濟堂的傳人啊!難道你楚家嫡傳就這么看不上我這個旁支門人嗎?”

此刻,老者的情緒顯得異常激動,但語氣卻委屈無比,眼中更是老淚涌涌,仿佛隨時都會嚎啕大哭一場。

周圍同行的眾人見到往日德高望重沉穩(wěn)如山的前輩竟然在此刻如此失態(tài),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楚亦也是被他的這副模樣給嚇了一跳,于是連忙起身解釋道:“老先生,實話跟你說吧,我雖然姓楚,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三濟堂傳人之類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懂醫(yī)術(shù)......至于這鈴鐺,是我前兩天從老宅里翻出來的。”

“你說什么?”老者聞言,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楚亦,他是萬萬沒有想到,世代行醫(yī)的楚家居然斷了傳承。

良久后,他才回過神來,并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幾歲了?”

楚亦老老實實的答道:“我叫楚亦,今年二十三了”

“二十三了......”老者點了點頭,接著又道:“你爺爺是不是叫楚景弘?”

見老者一語道破自家隱秘,楚亦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神色復(fù)雜的打量著老者,思索片刻后,決定如實相告,“是的……您怎么會知道?”

此刻,陳姓老者更加確定了這名年輕人的身份,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道:“炎運宏開,希景永明......你爺爺是景字輩,傳到你這代,是明字輩,其實你應(yīng)該叫楚明亦的。”

老者看著一臉迷茫的楚亦,感慨的輕嘆了一聲,繼續(xù)道:“你應(yīng)該很好奇我是誰吧?我叫陳同章,是你太爺楚希平的弟子,按輩分,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太師伯,叫師爺也行......桌上這個八卦祥云紋的鈴鐺叫做‘虎撐’,也叫三濟鈴,是三濟堂一脈特有的信物,一般只有在弟子學(xué)成出師時才會被師門授予此物,而你手里的應(yīng)該是楚家嫡脈秘藏供奉的祖宗鈴,一般只有在拜師祭祖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當(dāng)年三濟堂橫遭大禍,弟子門人死的死散的散,原本就剩下我一個了......而現(xiàn)在,又多了個你。”

楚亦聽到這,不由得驚聲問道:“老先生......”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陳同章給瞪了回去,于是連忙改口道:“太師伯,師爺......那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同章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道:“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當(dāng)年我正好外出,這才避過一劫,后來在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可能和日寇有關(guān)......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老者說到這,忽然湊到了楚亦的耳邊,輕聲道:“也和那些傳說中的修行者有一些關(guān)系。”

老者說完,看著神色淡然的楚亦,長嘆了一聲道:“看來你已經(jīng)接觸過那個圈子了,你身上的傷應(yīng)該是他們下的手吧?”

楚亦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這時,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趕忙問道:“該不會就是當(dāng)年的那伙人吧?”

楚亦輕聲道:“目前還不清楚,但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了。”

“那幫畜生!”陳同章氣的拍案而起,怒道:“沒想到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居然還不肯放過楚家,非要趕盡殺絕了才滿意嗎?”

其怒罵聲過大,一時間竟引得車廂內(nèi)的眾人紛紛側(cè)目。

陳同章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于是強行按下心中憤懣之情,緩緩落座;隨后,他又對楚亦說道:“小亦啊,你一個人在外面晃蕩太危險了,跟我回燕京吧,我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動你一根頭發(fā)。”

楚亦則苦笑著拒絕道:“謝謝師爺?shù)暮靡猓皇俏胰ツ膬憾夹校褪遣荒苋パ嗑!?

陳同章在被拒絕后,不由得氣急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啊,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傷有多重,再拖下去的話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但楚亦依舊搖了搖頭,言道:“我發(fā)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去燕京,就算死,也得死在燕京外面......師爺,你別勸我了,我心里有數(shù),而且我此行也是為了找一個高人來治我身上的傷。”

“你確定?”陳同章看著楚亦信誓旦旦的樣子,關(guān)心道:“燕京醫(yī)院是炎夏最先進的醫(yī)院,而你師爺我的醫(yī)術(shù)雖不敢說是炎夏第一,但也多少有點薄名,就連我都要靠著醫(yī)院內(nèi)的先進設(shè)備才能穩(wěn)住你的情況,真不知道你找的高人能有多高......”

楚亦聞言,輕笑了兩聲道:“哈哈,師爺,我想過了,既然是圈子里的人傷的我,那么就應(yīng)該找圈子里的人來救,我相信他應(yīng)該沒問題的,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不是還有您嘛......”

陳同章見他如此堅持,也不好強求,于是叮囑道:“如果哪個高人不行,那就趕緊過來找我,千萬別犟,什么狗屁誓言哪有命重要!你還沒結(jié)婚吧?你要是年紀輕輕的反而還死在我前頭,那楚家就斷了香火了,我死后也沒什么臉面去見師父。”

聽老者這么說,楚亦哭笑不得的回道:“師爺,行了行了,什么死不死的,大年初一的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楚亦說著,又從箱子里翻出了一本厚重的醫(yī)書和幾塊木牘,隨后繼續(xù)道:“其實楚家也不算斷了醫(yī)術(shù)傳承,只要這些東西還在,總有一天能東山再起的。”

只見陳同章隨手拿起桌上的那幾樣物件,對其如數(shù)家珍般悉數(shù)道來。

“《經(jīng)方診案手錄》,這本我看過,可以說是三濟堂醫(yī)術(shù)的精華所在,只是當(dāng)時年紀小,貪玩,沒學(xué)全;這幾塊《五形真解》則是楚家自魏晉時起就代代相傳的氣功心法,只有楚姓嫡傳才能習(xí)得全套,旁系大多只會被授予一至兩形,至于這塊《青囊想爾注》則是楚家家主才能看的,我學(xué)徒時也只是聽師父偶然說起過,沒想到今天居然開了眼了。”

楚亦微笑著問道:“您也練過《五形真解》?那您修出內(nèi)氣了沒啊?”

老者聞言,頓時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苦笑了一聲后,一臉尷尬的回道:“慚愧啊,我練了幾十年了都沒有找到氣感,不過身體確實比常人要好上許多,如今我八十有余,一口氣爬五樓都不費勁。”

楚亦連忙鼓了幾下掌,一臉贊嘆道:“那您老是老當(dāng)益壯,小子佩服!咳咳......”

只是他動作過大,一不小心就牽動了傷勢,竟直接咳出了一小塊凝結(jié)的血塊。

陳同章見狀,立即從針匣中取出數(shù)十根銀針,然后刺入他的周身大穴,幫他暫時壓制住傷勢。

不消片刻,楚亦那張慘如白紙的臉龐也多了幾分血色。

老者再次勸道:“好在你隨身帶著針匣,不然我也無計可施,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師父那樣以指代針......還是聽我的吧,先去醫(yī)院,起碼把病情先穩(wěn)定下來啊。”

楚亦搖頭,堅持道:“不了,師爺,我有我的打算。”

隨后,二人又閑聊了許久,說了些家長里短的話,不多時,列車的廣播聲忽然響起,提示著旅客已經(jīng)抵達了青州站。

楚亦聞聲,從座位上起身,向老者鞠了一躬道:“師爺,我該走了,很高興能在這里遇到您,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給您寫信的,《經(jīng)方診脈手錄》還請您代為保管,畢竟我也不懂醫(yī)術(shù),留在我手里算是明珠蒙塵,至于《五形真解》和《青囊想爾注》,我暫時還用處,以后有機會的話也一并給您了,畢竟您才是三濟堂在這個世上真正的傳人,我這個只能算頂了個名頭......咱們爺孫就此別過!”

“你小子給我站住!”只見陳同章十分生氣的對楚亦喊道:“你這算什么?交代后事嗎?不通醫(yī)術(shù)可以學(xué),但你既然姓楚,就應(yīng)該扛起三濟堂的招牌,別想著把東西扔給我后就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傷好之后就來找我學(xué)醫(yī),不然的話我就報警把你給抓起來!記住了嗎!”

楚亦聞言,只得苦笑著應(yīng)了一聲。

深夜,青州站的站臺上,楚亦揮手與老者告別。

看著列車緩緩啟動,楚亦也轉(zhuǎn)過身朝著出口走去。

下一站,嶗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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