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奇形怪狀的石階和巧奪天工的美景,郡主和舒歌玩兒得那叫一個“忘乎所以”!
馬兒呢?自然是交給了小道士嘍!
可他實在是不大扯得動這匹擔驚受怕的高頭大馬,但畢竟是“宮里來的貴人”,他也只好耐著性子掙扎著折騰了幾段山路,直到累得坐倒在地,喘著粗氣……
舒歌見他沒跟上來,就折回來拍拍他的肩道:“小道友,你力氣不行呀!”說完,“唰啦”一聲從衣角邊撕扯下一條長布圍在白馬的頭上擋住它的眼睛,輕松道:“行啦,它能走了,你快跟上我們!”說完跑上前去追趕郡主。
小道士輕嘆一口氣,苦著清俊脫俗的小臉瓜子又牽起馬韁繩,心中憤憤不平——真是造孽吶~!
行到半山腰時,舒歌瞧見一處田地,便請郡主坐在田埂邊等著后面的小道士,好一陣功夫才在遠處的山路上依稀見到人影,舒歌便大聲吆喝著問他:“你們這還有荔枝呀?這東西可金貴著呢!稀奇稀奇!”
郡主點頭應聲道:“是呀,圣人祖母雖寵我,但也不是每年都能賞賜的!”
舒歌連連點頭,若有所思,見小道友走近些就偏頭問:“嘿!小道友,我們在京城都沒得買,你這兒的不會也是從我們那兒運來的吧?”
小道士努努嘴,牽著馬繼續往前走,淡淡然的語音中又沒好氣地留下一句:“這是師父帶著我們種的,誰在乎你們那兒的三瓜倆棗!”
郡主和舒歌一聽頓時語塞,也著實被氣到了,倆姑娘瞪起墨色銅鈴般的雙眸,一跺腳就追上前去,舒歌道:“喲呵!咱們還真是給他面子了!郡主,臣去收拾他!”
“嗯!哼!給他點顏色看看!”
三個人行在山中,一時間歡樂的笑聲和到打鬧的叫聲回蕩在山間——讓肅穆靜默的山林多了一絲“煙火氣息”和“童稚味道”。
幾日后,皇家車馬到達,祈福一事也順利結束,舒歌也將護送郡主回京。
下山前,郡主按照禮節一一賞賜道觀中的師父并且捐贈香火;臨走時,大內侍衛史旻來到院子里找上官舒歌:“小馬爺,準備準備,咱們該出發嘍!”
——此時的舒歌正在和小道士比試扎馬步,她應聲道:“好,這就來!”說完站起身整理整理衣袍,走過來笑著拍拍小道士的肩膀,快言快語地說:“不錯不錯,那吾就先走啦!以后要是來了京城,就到上官府報我‘小馬爺’的名號,沒人敢攔你!”說完挑眉一笑,抓起包袱甩在肩上背著,拔腿就跑將出去。
小道士暗暗嘀咕了幾遍“小馬爺”……只見舒歌又折將回來,“嗖”地一聲,一支圓頭長箭在風中穿梭幾秒后不偏不倚地落入小道士面前的竹筒之中,她站在院門口貓著身子探出一個腦袋,彎眼一笑道:“你俗姓是褚對吧?下次再和你比投壺,這次先算我贏!”
待她走后,小道士拿起箭,箭尾赫然刻著一個圓圓飽飽的“褚”字,平日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他此刻竟然也會情不自禁地燦然一笑,還滿臉無奈。
白駒過隙,四年光陰飛逝,憑借真本事和上官氏的教誨,上官舒歌在大內衛軍中也越發站得住腳跟,加之由于兩次救駕有功,女皇賜封她為從五品女官,授名“玄武女將軍”,可自由出入大內以護皇城安全!
雖說“玄武女將軍”是個干實事的實職,但權責都不大,何況皇城內外本就把守森嚴,除了平日巡邏查勘,也就沒其他的事情;不過是皇帝身邊的人,地位自然而然也就高些,耐得住他人攀一攀罷了,正所謂表面光鮮的閑差!
不過也正巧合了舒歌的心意,她就喜歡這種閑散自由些的,又能撐點場面的東西!什么權力不權力的,她才管不著呢!
但上官舒歌作為女皇培植的新力量,大內侍衛不過是明面上的噱頭,她還有另一個更重要且鮮為人知的身份——匭使!
匭使起源于女皇設立的“銅匭制度”和“告密制度”,當有告密者要入京面圣告密時,匭使便負責接應告密者,如若女皇無暇親自召見告密者,匭使便負責與告密者碰面接密!
他們通通憑借著另一個身份藏匿于人海之中:有的隱于皇城之內;有的駐足于市井瓦肆;有的出走于名山大川……可謂是“神出鬼沒”一般的存在,而他們全員直接隸屬于女皇,為武周政權而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