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沒有天,自然就沒有天注定
- 我為玉皇,當鎮(zhèn)世間一切敵
- 名劍非天
- 3850字
- 2023-05-26 09:37:18
藍天,白云。
無涯無際,蒼茫無邊。
明明應(yīng)該是莊嚴浩大的精神世界,卻成了一男一女約會的地方。
“下流!無恥!”
宓妃羞怒的捂著嘴,張嘴想哼哼。
但是又擔心像之前在現(xiàn)實世界里那樣,她正在吃飯呢,好家伙,就感覺虛空中一條軟軟滑滑的東西闖進嘴里。
“我怎么就下流了?”
張昊理直氣壯:“我就吃個果凍,還要被你罵?要吵架嗎,臭小鬼!你是有幾個媽啊,居然敢和我這么說話?”
洛神牌子的果凍口感極佳。
柔嫩溫軟,含在嘴里好像要化開似的。
憑什么不多吃幾口?
他這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把宓妃氣死了,女孩兒嘴唇顫抖,手指也顫抖,指著他:“還不承認!你這小賊!你那雙賊手都在摸哪……”
宓妃氣沖沖的。
但隨即又有些不理解:“夢境相交便罷了,但是,在我清醒的時候,你是怎么親到我,摸到我的呢?我還專門找龜婆婆瞧過了,我也沒中什么邪術(shù)……沒理由啊!”
她咬著手指甲,皺著小眉頭。
張昊干笑了幾聲。
總不能直接跟她說,我在對你前世的身體做全身大檢查,身魂聯(lián)系之下,你這洛神轉(zhuǎn)世身也會有感覺。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看他偷笑不語的樣子,宓妃就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再三警告他白天不準對自己動手動腳后,就舒服的在云海之上坐下來。
兩只小手攬著云團抱枕,一雙秀氣的小腳不停踢踏著下方的云團,好似踢水那般踢起一絲絲云絮。
她瞇起眼睛,看著這蒼茫無垠的云海,方才羞怒惱恨的情緒漸漸消散,變得慵懶散漫,玩了一會兒就把雙腿蜷縮起來,瞇起眼睛,宛如一只剛吃飽的大貓。
張昊坐到她身旁。
嘗試去牽她的手。
“不給你牽了!”
宓妃雙手背在身后,警惕的盯著他,一點機會也不給:“瑤光的哥哥是個大壞蛋,你最好離我遠點!”
張昊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
“我們不可能的?。 ?
“誰問這個了!”
“那你想問什么?”
宓妃的聲音很冷淡,有些尖銳。
她的聲音本就清脆,現(xiàn)在把情緒刻意冷淡下去,就像玄冥官天時節(jié),冰冷的凍雨敲在洛河剛剛結(jié)起的冰面上。
脆脆的,冷冷的。
“我想問問,我妹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聽他問這個,宓妃放下了警惕,懶懶擺手:“瑤光今天清晨說了,龜婆婆昨晚試了試,算不出來你到底在哪里。”
宓妃眼神奇異。
老實說,她覺得昊天太子這人好神奇。
龜婆婆那么厲害的人,占卜推算從未出過謬誤,宛丘城乃至周圍慕名而來的人,都無比崇信她的占卜結(jié)果。
但聽瑤光說,昨晚龜婆婆扔了十個龜殼,摔壞了九個,偏偏就算不出來昊天太子的位置,搞得彼此都有點尷尬。
“還有一個龜殼呢?”
“被她生氣的一拳砸碎了?!?
“……”
張昊無語,老烏龜脾氣還挺大。
宓妃回想起今早去看望婆婆的時候,聽她談及光嚴妙樂國的昊天太子……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對方那張樹皮一樣的老臉上,居然浮現(xiàn)出一抹很奇怪的神色。
那是宓妃從未見過的忌憚表情。
就很怪,那老東西在談及河伯的時候只會面露鄙夷和厭棄,現(xiàn)在居然會忌憚區(qū)區(qū)一介神裔?
昊天太子,不簡單。
她挺起胸膛:“我呢,看你妹妹可憐兮兮的沒個住處,就留她在神廟多住了幾日,我覺得你得感謝我。”
張昊沉默了一下,又問:“那只鳥呢?”
“鸚鵡?”
“她叫精……算了,你就叫她鸚鵡吧,差不多。”
“很可愛,很好養(yǎng)的,我很喜歡它!”
怪不得瑤光和精衛(wèi)會和她做朋友。
宓妃這明媚大方的性格是不錯。
看著她得意洋洋好似邀功的模樣,張昊初步認知到,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好,不論是外表還是內(nèi)在。
都很好。
唯一可惜的是。
她的命不太好。
心頭浮現(xiàn)一抹酸澀,他忽然伸手摸了摸這家伙的腦袋,宓妃立馬又警惕的向后跳去,像只小兔幾。
“干嘛?不準亂來!”
張昊對她招手:“過來,來我身邊坐下。”
瞧他沒那方面的想法,宓妃試探著在他身邊坐下來,疑惑說道:“你是要說什么悄悄話?”
“頭發(fā)!”
“頭發(fā)怎么了?”
“頭發(fā)都亂成鳥窩了。”
張昊抬起手按著她的頭,幫她撫平了亂糟糟的頭發(fā),順毛的手法相當熟練。
宓妃乖乖的坐著,眼珠子慌亂的轉(zhuǎn)。
“謝、謝謝。”
說完她就后悔了。
明明就是因為這個家伙,自己清晨才梳好的頭發(fā)才會變得那么亂,謝他干嘛啊!
不過呢。
宓妃能夠察覺出來。
昊天太子在給自己擺弄頭發(fā)時,那無意間流露出的親昵和溺愛,雖然知道這應(yīng)該是他經(jīng)常給妹妹梳頭的習慣,不屬于自己,但宓妃還是很開心。
“好了!”
拍了拍她的腦袋,張昊發(fā)現(xiàn)這家伙居然舒服得快要睡著的樣子,不由驚嘆,居然在夢境里也能睡著?
想了想,他竟然直接用念頭將兩團云變成了躺椅的模樣。
“這是什么?”
“坐上去試試?!?
幾分鐘后。
“安逸啊……”
兩個躺在躺椅上的懶東西,欣賞著無邊無垠的云海奇景,異口同聲的發(fā)出了滿足的嘆息之聲。
“跟你說個事情,你家里有個不干凈的東西?!?
湊到宓妃的耳邊,張昊小聲的說道。
其實沒必要說悄悄話,但這色批就是想去貼貼,想聞她香香的氣息,想看她面紅耳赤的可愛樣。
“什么、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宓妃只覺得耳朵和臉頰上熱熱的,果然臉紅起來,瞪著他:“你這個人呀,別動不動就靠過來!”
你不知道你這張臉對女孩子有多大殺傷力嗎,真是的。
張昊反而貼的更近:“我喜歡小宓妃,所以才想靠近啊?!?
“咦惹~~肉麻死了!”
她又有些小得意:“喜歡我?”
“我為什么不能喜歡你?看得出來,宓妃你應(yīng)該很討人喜歡的?!?
“……”
這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宓妃臉色有些發(fā)黑,有些落寞。
她確實從小到大就很討人喜歡,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自豪滿滿的宣告【我很可愛】,但是她現(xiàn)在不想被那么多人喜歡。
因為自己死了之后,他們會非常的傷心難過。
嗯,除了昊天太子!
讓他喜歡吧!
讓他超級喜歡自己吧!
她瞪著這個男人,心想等自己嘎了,心疼死你!
伸手攬住她的脖子,張昊壓低聲音:“你家有個不干凈的東西,你這樣這樣……讓精、咳,讓那只鸚鵡這樣……”
宓妃撓頭:“真的假的哦?”
“你試試嘛,就算我閑得無聊逗你玩,你也不吃虧?!?
“那確實,只是如果是真的,后面該怎么辦?”
“你是神廟祩子,見到神廟里混進來臟東西,你當然是求神了。”
宓妃一怔,隨即面露恍然:“懂了,你是想給河伯找點樂子?那我必須幫你了,我巴不得那個丑八怪馬上去死!”
他面露古怪的笑容,沒說話。
數(shù)次觀測,再加上宓妃提供的情報,張昊已經(jīng)大致弄清楚了那位洛河河伯的行為方式,那是一個因妒生恨的精神病人。
洛河河伯,對洛神絕對抱有某種刻骨銘心的執(zhí)念。
就是不知道是哪種。
反正不論是哪種,都相當抽象。
抽象的河伯能不能忍,很難說。
但是在文魚右令暴露行蹤后,那位很能忍的龜婆婆肯定不能再裝聾作啞,她想要迎回她照顧了數(shù)萬年的洛神公主,那就絕不能讓宓妃現(xiàn)在就死。
宓妃,只能死在洛河河祭。
在那之前,任何想要殺害宓妃的人,都是在觸碰那老烏龜?shù)哪骥[。
所謂驅(qū)虎吞狼之計。
既可驅(qū)文魚殺河伯,也可驅(qū)老烏龜殺文魚,更可使三者爭斗。
除此之外,也是暗賬明算的陽謀。
“你這么做的原因呢?”
宓妃沒有他那么多的詭譎心思,但也察覺到昊天太子此計是想把水給攪渾,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目的。
原因是什么?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可能放任一個危險至極的東西一直潛伏在瑤光身邊,因為我無法保證未來一定會如我預測那樣發(fā)展,更因為……”
張昊深深的注視著宓妃的眼睛:“更因為,我討厭命運!”
宓妃注定變成洛神,這是命運。
昊天注定變成玉皇,這是命運。
“我不畏懼命運,我也不反抗命運。”
“我只是討厭這種命中注定的感覺?!?
被他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宓妃心里一跳,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一陣惡寒,說不出的不安和宿命感浮上心頭。
她勉強的笑道:“哪有什么命中注定啊,我覺得,世上只有天注定這種說法?!?
張昊抬頭看向無盡虛空。
仿佛能透過虛無縹緲的精神世界,直視那空空蕩蕩的中央鈞天。
想到那個眾神估計都知道卻秘而不宣的大秘密,他不由哂笑道:“天都沒有了,何來天注定?”
……
“真的嗎?兄長是如此安排的?”
“嗯嗯,別問我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不知道那個壞蛋在哪……”
“咕咕?”
“放心,他比咱們還快活,餓不死的。”
“但是、但是我不知那鳥的模樣和叫聲啊,兄長為何這樣安排?”
“那就不知道了?!?
“咕咕!”
“她說她知道?!?
那兩個小丫頭在說什么呢?
算了,反正都是小女孩之間的幼稚話題,無聊!
我要看到美男成群!
很遺憾,神廟里清一色的女人,就連那條汪汪吠的狡獸也是母的。
(注:狡獸,一種類似于狗的野獸,讀音類似教授,但并非教授)
清澈的池子里,丹紅色的文魚張開嘴,直接吞掉一尾鯽魚大小的鯩魚,頗為滿足的咂咂嘴,吐出一串泡泡。
家養(yǎng)的魚并不一定就比野生的難吃。
有的魚,反而會因為營養(yǎng)過剩,肉質(zhì)比野生的更加肥美。
文魚右令在這里潛伏了數(shù)月,感覺整個人都變胖了,有些擔心會不會影響到自己曼妙婀娜的身材。
神廟里大大小小的動靜,其實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君上要她監(jiān)視河伯的同時,也要她調(diào)查洛神的情況。
結(jié)果別說洛神了。
他么的河伯居然不住神廟,一天到晚就蹲洛河邊對鑒自憐,就他那丑得批爆的樣子還穿紅戴綠,涂脂抹粉。
至今難忘,她第一次見到河伯正面時的那種震撼感。
如果她懂梗,她一定會舉起一面國旗,升起一條長褲,并且在嘴里含根辣椒,向抽象致敬。
泰褲辣?。?!
那圈黑又亮的胡須是你的保護色吧?
喲嚯,還留長指甲呢,姐們兒?
誰懂啊,家人們?
“媽的……”
也得虧文魚右令職業(yè)素質(zhì)過硬,當初偷窺河伯尊容時硬是忍住了胃部的翻江倒海,沒有當場吐出來驚擾到對方。
想起那位的模樣,文魚就有點倒胃口。
“算了,睡覺吧。”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雖說昨晚,昊天太子的妹妹忽然造訪此地有些突兀,但聽了一會兒,不外乎是她找哥哥的破事。
也就那樣吧。
今日無事,睡大覺!
她瞇了一會兒,但沒多久就有一個魔咒般的聲音,喚醒了刻在她靈魂深處的恐懼,噩夢一般驚醒了過來。
“嘩啦!”
文魚身形凝滯在水里,沉默又驚懼的等待了很長時間。
就在她僥幸認為那只是噩夢而放松的剎那時間,清晰的聲音傳了過來。
“酸——與——!??!”
“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