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命懸一線”
- 橫推武道:我最開始只想躺平
- 歲月念思歸
- 4139字
- 2023-04-17 23:11:22
“小兔崽子,給爺爺停下來。”
鐘吾的性子漸漸被消磨殆盡了,強烈的怒火噴之欲出。
他突然屈膝身子猛地往下沉,海量的真氣離體,竟在周身化作一道道血色的氣旋,而鐘吾則像是暴風眼中的一枚旋轉陀螺。
“看我的,風卷殘云!”
鐘吾爆喝一聲,眼球變得猩紅,雙腿蹬地,整個人宛若一道龍卷風高高躍起,在真氣風卷的加持下,他的速度竟然驟然間提升了一倍。
鄭刀行進的身形在半空中略微遲滯,那鐘吾化身的龍卷從他頭上飛越了過去。
“這他媽的是什么功夫!”
鄭刀心里罵娘,當即止住身形,一個臨空后翻,身形倒退十來丈方才立住。
而鐘吾化身的龍卷也在同時墜下,兩腳杵地,踩出兩個深坑。
“哈哈哈~~這么能跑,你倒是繼續跑?。 辩娢嵝θ莶?,披頭散發雙目猩紅,像是一頭發瘋的猛虎。
只見那鐘吾落地后,竟是沒有主動進攻,而是保持著和鄭刀的對立。喉嚨發出“隆隆”的咆哮。
一頭黑發像是被月光侵染一般變成金黃色,更驚懼的是,他臉上,手上也開始長出細密的絨毛,本來圓形的瞳孔,竟然一點點收縮,變成了一對散發著詭異氣息的豎瞳。
渾身的肌肉像是鼓包一般飛速腫脹起來,將身上的衣服撐得炸裂開來。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眨眼間便長成類似虎爪一般的東西。
這還哪里像是個人,簡直就是一頭人形猛獸!
“這是什么鬼東西?這他娘是妖怪吧!”
鄭刀心里罵娘,像是看科幻電影一般看著鐘吾身上的變化,心臟也開始砰砰跳起來。身子臥成弓形,雙手持刀在前。
來到這方世界,奇形怪狀的東西他也不是沒見過。就如之前在大禾莊一戰,那長相酷似外星人的妖物。
可是無論如何,也沒有這鐘吾當著他的面“變身狼人”來的猛烈!
而且在鐘吾變身之后,鄭刀便感覺到他身上的氣血暴增了一倍有余!
‘沒辦法,拼命吧!’
鄭刀挺無奈的,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簡直了,每天不是在戰斗,就是在戰斗的路上。
“小子,你倒是有幾分能耐。非得逼老子消耗積累了大半年的氣血!不過,殺了你,吸干你身上的氣血,想必也就能補回來了!”鐘吾扭動脖子,脖頸處傳出一陣嘎達嘎達的聲響。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鄭刀可不會坐以待斃。這鐘吾雖然看似氣勢強大了許多,可還嚇不到他。
既然跑不掉,那就打!
腳下發力,鄭刀率先動手,運轉真氣,身形如風,上一秒還立身幾十丈開外,下一瞬,便是已經突襲到鐘吾跟前,雙手握刀,當空劈下。
鐘吾喉嚨發出一陣虎嘯,后撤一步,雙手往上猛地一拍,竟牢牢的將鄭刀的刀夾住。
‘什么鬼,百分百空手接白刃呢?’
這可是真氣境武者的刀啊,刀刃上附著刀罡,便是精鋼青石,也能一刀破開,這變身后的鐘吾,竟然能只憑兩只光禿禿的手掌便接住了。
“震!”
鄭刀當即施展起斬風刀法中的震子決,真氣鼓動,從手臂傳至刀身,剎那間,被鐘吾握住的刀身便是猛地顫動。
砰砰砰~~
一股股力量在鐘吾掌心爆發,那嚴絲合縫,宛如磐石一般的雙掌竟直接被震開來。
強勁的力量將鐘吾震退十來步。
“這雜碎好大的力量!”
鐘吾也在心驚,之前二人也交過手,不過確實太過短暫,分辨不出實力。
可只是這一下,他便察覺到此人的力量確實不低,自己獸化后的力量,差不多達到了二十萬斤,可是此人竟然能如此輕松的將刀從自己手里抽出去。
“變身,誰不會??!”鄭刀可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龍行虎步瞬間又跟了上來。
瞳孔卻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如今,他已經能隨時開啟爆血狀態!
與這種一看就不正常的人打,鄭刀選擇了梭哈!
沒辦法,總不能一直以弱打強,讓此人無傷消耗自己?。?
開啟狂暴狀態的他,比起鐘吾,絲毫不遜色。
“有點意思!”
鐘吾笑聲還未落下,鄭刀的刀就招呼過來了。
“笑你個大頭鬼!”
隨著狂暴狀態開啟,鄭刀的力量速度增長了三倍多,每一擊斬刀力量都在十幾萬斤,而且速度奇快無比。
“此人底蘊比我更深,我的暴血狀態最多持續兩刻鐘,說不得和他的奇怪變身比誰更持久,不能拖延,必須得想辦法讓他耗費更多的真氣!”
一念至此,鄭刀想到了一個應對的方法。出刀更是凌厲,然而若是細查之下,卻能發現這刀身上的力量雖強,可卻是少用真氣!
鐘吾本來以為自己獸化之后,對付這個小東西應該是手拿把掐,可是在一連被鄭刀招呼了十幾記重刀之后,看法就改變了。
兩手竟然開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難怪此人竟然能夠斬殺白不凡,單憑力量,至少能與造血三重巔峰相當,而且這小子真氣回復速度有些詭異?。”仨毾朕k法將他快速斬殺!”
僅僅十幾息的時間,兩人全力對拼了不下上百招,連鐘吾都感覺有些真氣透支了,可是鄭刀雖然也貌似有些力竭,可總是在鐘吾準備下死手的時候,突然迸發出一股力量抗衡。
要說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是鐘吾一連明里暗里使了好幾記狠手,每一次都被擋下來了。
鐘吾力量很強,可是刀法卻算不上精湛。而鄭刀的斬風刀法,卻已經達到第二境融會貫通,單憑借刀法,便能將鐘吾的攻擊系數擋下來。
“你果然很強!”
又是對砍了十幾刀,鄭刀拉開一段距離,大口喘氣道。
“哼,這小子終于快要堅持不住了!”
察覺到鄭刀攻擊的力道又一次減小,鐘吾終于是看到了曙光。心中大喜,狂暴突襲上前,使出一記十八連環斬。
鄭刀抽身邊打邊退,配合著腳下步伐,好幾次都快要被碰到,但卻總是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
待到十八連斬齊出,鄭刀也是后退了將近三百米。以刀撐地,支持身子不到。似笑非笑道:“你這刀法竟然如此凌厲,我差點就要被你砍死了!”
“小子安敢欺我!”
鄭刀這話中,明顯嘲笑意味十足,鐘吾滿臉漲紅,這小子竟然敢輕視他。
頓時怒火中燒,像是一頭紅了眼的瘋牛一般,揮刀更快,力道更強。
橫切,撩斬,十字絞殺,身形像是一團旋風。鄭刀則是控制著真氣,有條不紊的在鐘吾出刀的縫隙中游走。
好幾次明晃晃的刀身便是貼著他的鼻梁切下。
攻守之間,又是過了半刻鐘,鐘吾出刀的力度變小了,開始漸漸跟不上鄭刀的步伐。
“好機會!”
瞅準時機,鄭刀手挽了個刀花,上半身一擺躲過鐘吾的豎劈,接著撩刀之上,正擊其腋下薄弱處。
然而,就在鄭刀動手的剎那,鐘吾嘴角爬上一道詭異的笑容。
“小子,我還以為你能忍住一直不出手!”
鐘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聲音近距離在腦袋邊炸開,竟像是一道驚雷,讓鄭刀一瞬間頭腦昏明。
恍惚之間,便感覺自己的刀被制住。反應過來后,卻是發現果然刀刃被鐘吾死死的夾在腋下,竟紋絲不動。
“論起戰斗,老子可以當你祖宗。真以為你能騙得了我!”
鐘吾仰天長嘯。腋下勁力催動,鄭刀便感覺一道剛猛的力量從刀身上反震過來,他竟一時間握不住刀柄。
“該死,中計了,這家伙一直在裝莽示弱!”
鄭刀眼睛瞪大,瞬間便反應過來,當即放開刀柄,便要抽身退去。不過既然沒有了兵器之利,鐘吾哪能放過他。
卻見鐘吾肩膀一夾,那六尺長刀竟然隨著一聲清脆的炸響,斷成兩截。
“吼~~”
鐘吾擺頭,沖著鄭刀倒飛的方向,一聲咆哮,那聲音,竟真如猛虎嘯山一般,一道道音波自口中傳出,音浪如排山倒海般呼嘯而過。
竟將其身周圍的草木震得寸寸俱斷。
“獅吼功!”
鄭刀腦海里只閃過一個念頭,便是被強大的音波迎面撞擊而來。剎那間,他仿佛真的置身于海浪之間。
站在起伏的海面上,迎面就是漫天的浪卷,要將他吞噬個干凈。
砰砰~~
鄭刀身子倒飛出去,口中鮮血拖曳出一條長長的血線。一連砸斷了數十顆參天巨樹后,方才制住身形。
咳咳~~
鄭刀艱難的支撐起身子,就鐘吾的這一吼,竟差點將他五臟六腑震得稀碎。
若只是拳拳交互的力道,憑借他強大的肉體還能抗的下來,可是這詭異的音波,卻是讓他根本無從防御,直擊他體內臟腑。
“嘿嘿,我這音波功若是正面防御,確是沒什么威力,可若是偷襲,卻是無往不利!”
見著鄭刀被自己一擊重傷,鐘吾這才頗為自得的道。
這么多年殺的人可不是白殺的,鐘吾雖然看起來像個莽夫,實則卻是心思細膩,尤其是在殺人方面。
鄭刀想要示弱引他攻擊,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白幫縱橫多年,若是論起實力,自然是幫助白震天無疑,可真論起心狠手辣,赫赫兇名,那卻唯鐘吾莫屬。
這些年白幫在周邊縣城沒什么的對手,又是少幫主白不凡打理幫里的事務,老一輩人幾乎都沒聽見幾個人的名號。
可是若是談起人屠鐘吾,這名聲卻是能夠達到小孩止哭的地步。不僅是因為他長相嚇人,而且此人剛發跡時便是嗜殺成性,甚至有傳言他擇人而食。
“今天真的要栽在這里了!”
鄭刀咬牙,沒想到躲過一個白震天,卻是遇上一個如此難纏之人。
雖然爆血狀態還沒有全部退去,可是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空虛了。現在的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大漏子,真氣不自覺的就游走出去。
“小子,你還有什么手段?再不使出來,可要給老子當夜宵了!”
鐘吾笑聲桀驁,身影閃過,眨眼間便接近鄭刀身側。
鄭刀當即要閃開,可是卻終究慢了一步,被一拳正轟在太陽穴上。
一時間便覺得天旋地轉,身體像個沙包一般射出去,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再接我一拳!”
鐘吾大喝再次襲來。鄭刀用盡全身力氣爬將起來,迎著拳頭一轟而上。
砰~~
兩枚沙包大的拳頭在空中接住,炸裂的氣浪自拳頭交接處炸開。
鐘吾竟然被震退六七步。而鄭刀則又是一連倒退了數十,腳步虛浮,像是喝醉了一般好幾下才穩住。
“這小子竟然還有余力!”
鐘吾揉了揉發軟的拳頭,簡直難以相信,鄭刀再被他音波傷到之后,又吃了他全力一拳,竟然還有余力。
“這兔崽子太詭異,不能在猶豫,當得速殺!”
下定決心,鐘吾抬手一招,一條細細的真氣脫手而出,宛若一根細線,飛速連接到幾丈遠的一截斷刀上,五指彎曲,那斷刀在真氣牽引下飛入手中。
“看在你讓老子我打爽,又能讓我飽餐一頓的份上,便用你的刀了結你!”
鐘吾橫刀,便要梟鄭刀的腦袋。
鄭刀身形搖晃,體內雖然還有真氣,可是卻根本發揮不好出來。就像是過度勞累后,完全提不起力氣那般。
“真的不想死啊!”鄭刀頗有不甘。
可是高手過招,或許能擋千百道,可哪怕就是中了那么一招,便是足以致命。
鄭刀閉上眼靜待刀刃落下……
“誰!那個崽子敢偷襲老子!”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感受到,卻是聽見兩聲咻咻的破風聲。
睜開眼,卻見鐘吾竟已經離他幾丈遠。
一道道箭矢拖著銀色的尾巴從不可察覺的林間射出。目標正是鐘吾。
“破氣箭!該死,這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黑山城!”
一道箭矢劃破鐘吾手臂,卻是見到那傷口處泄出猩紅色的真氣。這不是他主動釋放的真氣。
而是由于那凌厲的箭矢。
那箭矢造成的傷口,竟像是毒蛇一般,不斷的蠶食他體內的真氣,隨著傷口的逐漸增多,鐘吾整個人就像是篩子一般,真氣不斷的流逝,不過眨眼間,便是腳步開始虛浮不穩起來。
感受著身體里不斷減少的真氣,繞是鐘吾這種兇悍的猛人也是亂了方寸,揮刀格擋的手腳開始缺少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