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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鏢人”

塵埃落定,鄭刀拍去身上的塵土,準備離開,沒聽到啥他想要的消息,還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場架。

“這位兄弟,多謝出手!”常遇春封住南離兩人的穴位。

確定他們動不了之后。這才上前抱拳道。

鄭刀也抱拳道:“無妨。我本來也沒打算出手。”

沒打算就是沒打算,鄭刀也不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

其實在知道那二人是南離兄弟時,他甚至還想幫他們一把,畢竟就按照通緝令上的消息來說。

這二人殺狗官,助老弱,應該還算是兩條漢子。不過誰叫那人偏偏腦子不好使,沒事找自己麻煩干嘛。

鄭刀向來是個好好先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若是有人先在他頭上動刀子。那他可不管你是什么好壞人。

先打了總沒錯!

常遇春卻搖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終歸是兄弟幫了一把,不然要是少了一個人,那我豈不是得少去一百多兩的賞金。”

“兄弟看著面生,卻是不知道我黑山城什么時候出了兄弟這樣的高手?”

常遇春這話,是在打探鄭刀的來歷。

這黑山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常遇春此前還真沒見過這號人物。

他本來便是官方人員,又主管武力,對于鄭刀這種來歷不明,卻又實力強大的人,問上幾句也是合情合理。

“常在山中行走。不過在下確是聽過常捕頭的名號!”鄭刀沒直接回答。反正這常遇春也不可能拿自己怎么樣。

常遇春雖然是造血三重,可是通過剛才他與那南離兄弟二人的對戰來看。若是真動起手來,還說不準誰是誰的對手。

“我見兄弟氣宇軒昂,想交個朋友。既然如此,此地嘈雜,不如兄弟等我將這兩人交回衙門,領了賞金后,再去尋個安靜點的地方吃酒!”常遇春為人倒是暢快,鄭刀沒回答,他也不去追究,點到即止。

一手扛起南離兄弟中的一人,大步從那被砸出來的破洞鉆出,又扛起另外一人。

鄭刀尋思了片刻,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他在山莊修煉許久,卻幾乎很少與世俗武者交流過,因而對于武道之事總是一知半解。

這常遇春看其人似乎頗為暢快,應該也不是陰險小人,倒是值得交流一番。

二人一路結伴,路上常遇春無意的打聽起鄭刀的來歷。鄭刀倒也不全說假,不過也只說了自己是黑山縣本地人士,此前一直在山中修煉,這才剛進城不久。

路上的行人,認出常遇春的,大多會停下來叫一聲捕頭。聽其言,觀其行,鄭刀覺得這常捕頭的確是可交之人,至少淺交沒問題。

常遇春將南離兄弟二人扔進監牢,這還是鄭刀第一次見到監獄的真實模樣。

確是邋遢不堪,臭氣熏天。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牢房里,住著二十幾個人。

秋天到了,地上鋪的是甘草,沒有床,犯人們便這般躺在地上。整個監獄里,彌漫著屎尿的味道。

每一間牢房的角落,盡是堆積著污穢之物。

這住的哪里是牢房,簡直是豬圈一般。吃拉同住。

鄭刀腹中有些翻江倒海,差點沒吐出來。

“兄弟是第一次進來牢房吧!”常遇春對此司空見慣,“卻是不用可憐這些人。能住進這里的,無不是一些奸險狡詐,罪惡多端之徒。”

“小林子,這新來的兩個人,可得給我看好了。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要是少了一個,本捕頭拿你是問!”

常遇春吩咐起獄卒。

常遇春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鄭刀,他自己查探了這牢房里的人,卻是發現,大多竟然都有些武者的底子。

其中還有幾個是造血境的。

難不成這些都是常遇春按照懸賞令抓來的?

很有這個可能!

……

黑山城,河清酒館。

常遇春倒是不吝嗇,叫了好幾碟下酒菜,白切雞,爆炒豬雜,涼拌豬頭肉,一碟花生米,再來十壇十年的女兒紅。

常遇春親自給鄭刀斟酒。

鄭刀一向不喜飲酒,畢竟前世的他是一個對酒精過敏的帥哥。所以對于酒會,也是能擋則擋。尤其是白酒,哪怕是什么劍南春,飛天茅臺,在他來說那都是聞著賊臭,喝著難受。

他卻是不懂,怎么會有人喜歡這種東西。

可是這河清酒館的酒卻是不同。

倒出來清涼,酒花繁密。看樣子也應該是白酒,可是他的氣味卻并不是他前世記憶中的那般刺鼻。

那氣味中卻是濃郁的玉米的香氣,還摻雜著清淡的花香,只聞著氣味,他竟覺得口腔不自覺的分泌唾液,肚子里勾起了蛔蟲。

猛地嘗試了一口,鄭刀剎那滿臉燥熱。那酒入喉,依然是苦辣十分,那感覺,比起他前世喝的所有的白酒都要強烈。

按照前世的劃分,這河清酒館的女兒紅,恐怕至少得有五十度。

不過,隨著短暫的辛辣過去,嘴里竟然回味著淡淡的甘甜,一股濃郁的說不清的香氣從小腹席卷起來,順著喉嚨,最后彌漫著他整個口腔之中。

只一口,便是覺得眼目有些花,接著他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久經干旱之后,飲到的第一口甘泉!

“這河清酒館的女兒紅,可是我們黑山城一絕啊!”見著鄭刀入定的模樣,常遇春哈哈一笑,“方才一路匆忙,還未來得及問兄弟的名諱?”

鄭刀眨巴眼,暗自運轉真氣化解酒力。

雖然這酒十分的烈,可是要想讓鄭刀一口倒,那也是不能。

緩過神來,鄭刀道:“在下傅紅雪!”

“傅兄!”常遇春也沒有去糾結鄭刀這名字的真假,但是憑借闖蕩江湖多年的經驗,他覺得這個是個假名字。

只是因為這個名字太好聽,而鄭刀帶著的青面獠牙的面具著實太丑了。與這名字實在好不般配!

“好酒!”鄭刀嘆道,卻不再飲。

美酒雖好,卻不可貪杯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與常遇春結交的目的。

“常捕頭,我方才在監獄中,見到里面許多的犯人,皆是武者。不知道這里面可有講究!”鄭刀問道。

常遇春自己干了兩碗,臉色有些暈紅:“你說這個啊!倒是沒什么講究。他們之中,大多是被官府通緝的要犯。”

“既然是要犯,那自然有些本事的。兄弟你也知道,我們黑山城這窮鄉僻野的地方,便是端了個官家的飯碗,那也是吃不飽的。”

“兄弟你也是武者,自然知道我們花錢的地方多,只憑衙門的那每月幾兩銀子的俸祿,連買副藥材都不夠。”

“這些要犯,都是有懸賞的,抓到一個,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原來如此!”鄭刀懂了。

他又問:“那不知道,如果不是衙門的人抓到了,這銀子還能領嗎?”

鄭刀現在可是缺錢,隨著境界提升,他越發感覺錢的重要。百鍛山莊一年能進一兩千兩白銀。可是在那方林藥枋,竟然連一副藥材都買不到!

若是等他到了通骨境。那還不知道得要多少錢!難怪都說練武是有錢人的玩意!

“自然是能的!”常遇春有些詫異的打量著鄭刀,心想這般淺顯的道理此人竟然還不懂,“其實這些懸賞的通緝犯,本就不在我們地方衙門的管理范疇。”

他繼續解釋。

“衙門的力量比起地方武者的力量,總是不足的。我們地方衙門,主管的便只有自己區域的案犯。”

說著手指在桌面上畫了個圈:“也只有像我們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才會干這種事。而在江湖上,有一伙專門干這種事的,我們稱之為‘鏢人’!他們以此為生。”

“鏢人!”

鄭刀倒是第一次聽說過這個職業。專門靠捉拿懸賞要犯賺錢的嘛?對于武者來說,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不過打打殺殺,卻不是他所愿,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茍住發育。

“沒錯!”常遇春卻透露出一個消息,“而且,就我們今天捉拿的那南離兄弟二人,原來也是鏢人!”

什么?這就更讓鄭刀意外了。

“所謂鏢人,其實也就是江湖閑散勢力。他們拿懸賞令捉人,自然便是鏢人,可若是他們收錢殺人,那就是殺手,被掛上懸賞令之后,那便是被鏢人捉拿的對象!”常遇春干這行許久,對于其中的行行道道自然是門清。

鄭刀腦袋卻是靈光一閃,笑而出聲:“所以捕頭大人今天要請我喝酒,是不是也與這個有關?”

鄭刀不傻,自己雖然出手幫了常遇春一回,可還不可能就這般被人引為知己。

而且兩人素不相識。

事出奇怪,必有所因!

常遇春笑哈哈:“傅兄弟果然聰明!”

卻見他短短幾息時間,眼中的神色卻是幾經轉變:“我今日宴請傅兄弟,的確是見兄弟身手不凡,想要聯手一番!”

鄭刀奇怪,憑著常遇春的手段,在這黑山城中,幾乎少有對手,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幫手的呢?

“傅兄既然是黑山城人,想必應該聽說過城外有一個殺人掏心的狂徒吧!”常遇春半邊身子趴在桌面上,朝著鄭刀的方向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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