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服部家。

從下午開始，服部龍馬就帶著個小尾巴開始忙活了，順帶還有兩個尾巴在院子里打下手。

“媽，你把那個菜洗一下?！?

“平次，別在你哥后面礙手礙腳，趕緊出去?！?

“媽，沒事，讓平次也學學，他每年都挺感興趣的?！?

“那是他饞，就想偷吃?！?

“哪有，我在好好的幫我哥打下手呢?！?

“爸，你殺一下那只雞?！?

“爸，去買一條鮮鯉魚，記得讓人家去了魚鱗和內(nèi)臟?！?

服部龍馬在廚房里拿起切好的羊排，2/3根一塊，手指壓了一下，還不錯，都在罐子里泡了5個小時了，倒掉罐子里和羊排泡在一起的芹菜、洋蔥、香菜、蘑菇、花椒，羊排的膻味估計泡的差不多沒了，正好開干。

羊排涼水下鍋，再加進去滾刀切好的胡蘿卜和白蘿卜，稍微撒一點鹽，大火轉(zhuǎn)小火慢燉3小時也就差不多了，架在火上，正好準備下一道菜。

“平次，把剛才弄好的雞拿過來?！?

“哥，今年怎么不做芙蓉雞片了，去年那個太好吃了?！?

“換個口味，今年做個五香鹵雞，酥爛脫骨而不失其形。”

服部平次咽了下口水。

龍馬開心地笑了笑，你以為我上輩子閑暇時間是吃白飯的嗎，你哥我可是專門學的國宴菜，等下再上一道素菜——開水煮白菜，那更得流口水了。

處理好的整雞冷水下鍋，再抽空另外調(diào)一點鹵料，加幾種特定比例的中藥進去，混合——在一起，這就叫藥膳。

把鹵料加進鍋中，再把煮熟冷水后再浸泡好的雞放進鹵湯中，蓋上蓋，開燉。

接著是第三道大菜——魚躍龍門。

剛才買回來的鯉魚放置了半天，排酸也差不多了，魚也軟一點適合做了，放到案板上。

牡丹花刀，魚的兩面切刀，正六刀，背七刀。

特意提前買的SX黃酒，在小盆里拌一拌切好的蔥姜蒜，再撒一點鹽，抹在盤子里的魚身上，腌制一會兒。

服部平次：我轉(zhuǎn)悠了半天還沒吃上一口呢！

“平次，別咽口水了，羊排還沒燉好，把淀粉給我拿過來?！?

“在哪??？”

“架子上——”

“這里嗎？”

“再往上——”

“這個？”

“旁邊那個——”

“這個？”

“算了，我自己拿吧。”

淀粉，面粉，蛋清，調(diào)制面糊，加點熱水和油，調(diào)成拉絲，吸水紙吸一下魚的兩面，再撒上淀粉，掛上面糊。

開油鍋，看油的波紋大概有七成熱，魚腹打開固定好，抓住魚頭和魚尾下油鍋定型，然后整條魚入油鍋炸。

服部龍馬看見炸的表皮酥脆，也就差不多了，撈出放在魚盤里，正是魚躍龍門的造型，接著準備調(diào)汁。

煸炒蔥姜蒜，加調(diào)料，勾芡，澆魚身上，齊活。

服部龍馬滿意地看了看魚躍龍門，洗干凈手，接著就是下一道大菜，荷香牛排。

“平次，別偷吃，我好不容易炸的整魚，吃一塊太難看了?！?

“別急，羊排燉的差不多了，雞肉也鹵的入味了，媽那邊的幾個菜也炒的完事了，再等一會兒就能吃了！”

服部平次悻悻地收回準備偷吃的筷子，還沒出呢，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龍馬接著拿出那片雪花牛肉，多虧老媽提前買好的這塊好牛肉，今天這道菜肯定不賴。

調(diào)好料汁。

熱油下鍋，牛排下去洗個澡，煎至兩面差不多，倒入料汁，繼續(xù)煎，看到牛排微卷，起鍋，切成條，鋪在擺好的荷葉上，旁邊還用蘿卜和南瓜雕了幾朵花。

再看一看旁邊瓦罐里燉的羊排，咕嘟咕嘟冒泡，奶白色的湯里翻滾著一塊又一塊的羊排。

服部龍馬用筷子扎一扎，基本也差不多了，把肉撈出來，用力一抽就能把骨頭抽下去。

羊排擺在盤子里翠綠的生菜葉上，再澆一點原湯上去，剩下的蘿卜羊肉湯再撒點蔥花就齊活。

“平次啊，你知道嗎，廚子的湯，戲子的腔，那都是講究功夫的?！狈魁堮R一邊調(diào)蘸料，一邊一臉嚴肅地說道。

龍馬內(nèi)心：我也能端著架子說這句話了，這感覺，不錯。

服部平次死死盯著瓦罐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羊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好吃就行了?！?

“真是對牛彈琴，就知道吃。”

蘸料調(diào)好，旁邊的五香雞肉也鹵的差不多了，撈出，擺盤。

四道大菜：手抓羊肉，五香鹵雞，魚躍龍門，荷香牛排，齊活。

另一邊忙活的服部靜華也差不多了，說起來還是龍馬教的菜，加上她自己琢磨和練習，四道素菜：炒地三鮮，踏水藕片，開水白菜，文思豆腐。

說起來，開水白菜當然不可能是開水，那吊湯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材料，而且不同材料吊了三遍，那湯當然好喝了，不過偏偏做出來的湯清澈透亮，可見這道菜的不一般。

至于文思豆腐，服部靜華更是練了好長時間才做的出來。

四葷四素，再加一個烏魚蛋湯，為了爽口，特意加了一點腌小黃瓜汁。

再來幾盒點心，提前幾天就做好的點心擺盤：蛋黃蟹，虎皮果醬蛋糕，團圓餅，棗花酥，雪花酥，核桃棗糕，鳳梨酥，壓場擺中間的是團圓餅，作點綴的是綻放的荷花酥。

再加上干果盤里裝滿4種干果：花生，瓜子，核桃，堅果。

飲料準備：一份常溫的果汁，一份熱飲核桃奶酪。

年夜飯，齊活，上菜！

這時候，天色也慢慢暗下來了，夜幕降臨，星月點綴其上。

服部龍馬出去把院子里石板上的火塔點起來，差不多準備開飯了。

家里的老人早就接過來了，一家人都開始動了起來，有人開電視，有人擺好盤子，有人放筷子，有人互相大聲說笑著，陣陣歡笑聲伴隨著滿滿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飄蕩在家中，空氣中都洋溢著滿滿的過年的味道。

吃到一半已經(jīng)吃撐的服部平次拉著龍馬去院子里放鞭炮，還有聽到聲音過來的遠山和葉與中森靜香。

天上一束接一束的煙花，院子里火塔燒得正旺，燈火輝映中，4人熱鬧了半天才慢慢散去，服部平次又接著進去開吃。

服部龍馬在院子里靜靜看了會兒天空，然后去倉庫拿了一小壺酒和一個酒杯，上了二樓屋檐上，靜靜地坐一會兒。

銀色月光傾瀉而下，星星點綴在夜幕中。服部龍馬坐在屋檐上，拿著一壺酒，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江川流淌，月夜下波光粼粼。

靜靜地喝一口，思緒隨著樓下的歡聲笑語翻飛，不知不覺中，已離家千萬里。服部龍馬仰了仰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然后怔怔地看向紅紅火火的院子里，好一會兒，被一聲鞭炮驚醒回過神，舉起酒壺，灑下一行，接著一飲而盡，轉(zhuǎn)身下樓。

我也不是孤單一個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