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孟氏，水調數聲持酒聽，引觴滿酌，前塵盡消。】

“小家伙，就叫你龍馬吧！”

“希望你不要辱沒了服部這個姓氏的器量，做到龍馬精神，打擊罪惡。”

“小龍馬，不要理會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其實他想說的和媽媽一樣，媽媽希望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無憂無慮，那些大事有其他人操心呢，媽媽就希望你能平平淡淡的開心長大。”

“媽媽我可是提前就準備了這個，你的專屬龍馬護身符哦，以后咱們每年都一起去清水寺換成新的護身符，你說怎么樣呀！”

“媽媽希望你能乖乖的，神明庇護，健康長大哦！”

“這是媽媽給你準備的小衣服，小鞋子，還有可愛的虎頭帽，媽媽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小龍馬穿上這些衣服的可愛樣子了。”

龍馬偶爾睜開惺忪的睡眼，恍惚間只覺得身前一直有一個溫暖柔和的聲音圍繞著自己，照亮了仿佛已經彌漫了很久的黑暗。

可是，這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不值得，我不過是一個已死之人，龍馬輕輕地關掉了那扇窗戶。

......

“這個孩子恐怕有一定的智力障礙，已經兩歲了，還不會說話，經常發呆，雙目無神，不過行動能力倒是正常，沒有流口水，也不存在不會翻身，爬，伸手抓物等情況。”

......

“龍馬，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你答應一聲媽媽啊。”

“龍馬，你答應媽媽一定要.....乖乖的，神明.....會庇佑......咱們的，是......吧，說好了的，媽媽會一直等到你開口叫媽媽的。”

......

冬日，陰沉的天空，待到深夜，暴風雪突至，氣溫驟降。

縱使溫暖的室內溫度也一下子冷了幾分，龍馬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驚醒了旁邊淺睡的媽媽.....

給龍馬裹了好幾層衣服，只露出一個眼睛，抱著龍馬奪門而出，門口車子早已啟動，三人奔向醫院。

龍馬只覺得渾身燒得厲害，一個接一個的夢不斷浮現，走馬觀花，想抓住什么，卻又看不清到底夢見了什么，只是無意識地呢喃著“媽——媽——”

“龍馬，別怕，別怕，媽媽在這，不要怕。”

“媽媽說好了一直等你的，你不要丟下媽媽一個人，好不好？”

不知何時，龍馬再次醒來，模糊地看著病床旁邊趴著的人，輕輕環抱著龍馬，緊鎖的眉頭，偶爾顫抖的手，散亂的頭發，紅腫的眼睛，清晰的淚痕......

漫長黑夜，或許就這樣塵歸塵土歸土是不錯。

可是，總有人值得留戀，不是嗎？

活著，也沒那么討厭。

......

“要是以后我們不在了，龍馬一個人該怎么辦啊，他還那么小，又不會照顧自己，”媽媽含淚看向病床，“他一個人肯定不會好好吃飯，晚上睡覺蹬開被子著涼怎么辦，被熱水燙傷怎么辦，冷著，餓著，他想找爸爸媽媽的時候該怎么辦！”

“他一個人該怎么辦啊！”

一片寂靜中的放聲大哭，一圈一圈敲擊在龍馬的心上。

對不起。

......

那天開始，龍馬開始簡單的說話，當然，寥寥幾個詞，說的最多的還是，媽媽。

這也讓這個家庭陷入了巨大的喜悅，卻也唯恐這只是短暫的喜悅。

媽媽還特地去清水寺還愿，又取了新的護身符，系在龍馬的嬰兒床上邊，淡淡的清香，隨風搖擺，暖和的朝陽披在嬰兒床上，風鈴響動，媽媽輕輕晃動著嬰兒床，輕聲哼著搖籃曲。

“寶~貝——寶~貝——閉~上眼——

別~害怕~黑天——

我——會陪~在你~身邊——

直到你學會~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