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水沒有形狀,飄流的風找不到蹤跡。
殺人兇手到底是誰呢?案發到現在,狀況頻發,三個嫌疑人都覺得摸不著頭腦,除了自己,看誰都像是兇手。
沖野洋子,當紅明星,死者正是其高中時期前男友,為掩蓋這段丑聞戀情,結合之前的無人證明的單獨散步時間,非常可疑,極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池澤優子,較紅明星,第一次先是被沖野洋子搶了角色懷恨在心,后蓄意恐嚇尋找丑聞,不料被逮到并錄像為證,只好暫時穩住沖野洋子。實則為搜尋錄像與丑聞,開啟第二次潛入。
此次疑似成功搜到沖野洋子丑聞,結合掉落在案發現場的耳環,系其與死者扭打時掉落,再加上懷恨在心或許殺人嫁禍沖野洋子,非常可疑,極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山岸榮,系沖野洋子經紀人,案發到現在,多次隱瞞信息,隱藏證據,為了沖野洋子演藝生涯,暴起殺人,把丑聞扼殺于搖籃之中,非常可疑,極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咳咳——”服部龍馬發聲示意,成功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了,從案發到現在,局勢引導的差不多了,情緒值也收獲的差不多了。
該收網了。
“事實上,兇手——”
“并不是這三者其中任何一位!”
“什么?!”沖野洋子和池澤優子同時震驚地抬起頭,山岸榮先是一驚,接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說一下我的推測,以及真正兇手的殺人證據。”
“首先,山岸先生不會是犯人,如果兇手是他的話,他必然會在報警前清理掉明顯的證據,而不會在剛才假裝滑倒從尸體旁邊偷偷藏了頭發。”
“其次,沖野洋子小姐也不可能是兇手,第一是體型上就不占優勢,第二是,一般來說,案發現場第一個被警察詢問的人通常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根據羅卡定律,凡有接觸,必留痕跡。”
“敢在自己的房間殺人,并自信處理好一切證據、不露出一絲馬腳,平靜直面警察訊問的人,內心極其扭曲與強大,這樣的人確實很少見;有這種心態的人往往幼年或者某一時期,個人、家庭、或者親密的人,遭遇過重大打擊變故,當然還有可能是長期遭受某種心理壓迫或心理疾病,這些都有可能。”
“而據我觀察與接觸,沖野洋子小姐堅強卻又溫柔,而且原生家庭穩定幸福,工作雖有波折卻穩步上升,朋友關系良好,心態良好,整體較為開朗樂觀。”
“一言以蔽之,沖野洋子,應該不是變態。”
沖野洋子聽到這里,情緒復雜。
無色情緒值+88.
服部龍馬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沖野洋子,默默說了一句,不用謝。
叮,來自池澤優子的無色情緒值+66。
嗯?你是怎么回事?
來自山岸榮的無色情緒值+33。
嗯?你又是怎么回事?
服部龍馬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兩個人,接著繼續認真推理。
“那么犯人是池澤優子嗎,龍馬老弟!”
“其實也不是她,如果犯人迫于情勢,激情殺人的話,她應該不會說出被死者襲擊的事,畢竟一旦說出來就必然會背負很大的嫌疑,尤其是兩人撕扯時不小心掉的耳環更是直接證據。”
“而且,以池澤優子小姐的——”服部龍馬本想說腦子,臨到嘴邊換了個詞,“個性,恐怕也不會是兇手。”
叮,來自池澤優子的無色情緒值+66.
“這——”目暮警官想說什么,卻不知該怎么說。
“是的,以上只是一種心理上的推測,雖然三人看起來都有殺人動機,但仔細推理,很大可能不是兇手,所以,這只是一種比較合理的推測。”
“事實上,確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三個人不是犯人,但是,卻有證據證明誰是真正兇手!按理來說,山岸先生剛才假裝跌倒,偷偷藏起來的頭發應該就是沖野洋子小姐的頭發。”
聽到這里,山岸榮知道現在基本已經洗脫兩人的嫌疑了,正是挽回所剩無幾的形象的時候,連忙趕在目暮警官看過來之前把頭發交出去。
“道理很簡單,死者應該是想要被看成他殺,而且是被洋子小姐殺死的樣子。”
“那,看成他殺,兇手是——”
當現場排除了僅有的三個嫌疑人后,氣氛又開始莫名地有點融洽。
“沒錯,兇手就是——死者自己!”
“什么?!”
目暮警官和高木等人極為震驚,死者背部中刀而死,刀刃直直地穿透背部,怎么可能是自殺呢?
這可是一點都不符合常理,這不就成了自己把自己舉起來一樣的悖論了嗎?
“其實,這就是一個利用冰塊的小把戲。”
“目暮警官一進來就發現了空調的異常,房間里的溫度異常的高,應該就是藤江明義本人的操作,空調遙控器上恐怕有他的完整指紋。他把空調設定在高溫之后,再從沖野洋子小姐的梳子上取出她的頭發,然后站在椅子上,一口氣從背后倒向固定在冰塊上的菜刀上面。”
“最后......”服部龍馬停頓了一下,“恐怕就是忍著疼,掙扎著翻身了。”
屋子里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證據就是,尸體旁邊.......也就是翻身之前固定好的刀柄的凹洞,而且被壓得飛散的冰塊在高室溫下融化又蒸發,現在依然可以看得出痕跡。”
“同時,恐怕藤江先生不知道的是,其實只需要驗證他指甲縫里殘留的的皮肉碎屑和衣服纖維,就可以知道他臨死前到底有沒有與沖野洋子或者池澤優子發生過爭斗。”
“所以,這么說的話,”目暮警官遲疑了一下,“他臨死前的痛苦以及這場自導自演的密室案件,其實是......”
現場的氣氛有點沉默,以及沉重,“是........其實,是一場徹頭徹尾,而且沒什么用的悲劇。”
服部龍馬看了看被死者苦苦糾纏的大冤種,沖野洋子,“換句話說,白死了,還死得那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