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劇情的繼續(xù)發(fā)展,崔母終于察覺到兩人異樣。
雖說在紅娘勸說下勉強(qiáng)同意交往,但崔母以門第不符為由,令張生上京赴考......
蕭姒婳越看,就越覺得自己是那個(gè)棒打鴛鴦的崔母。
因?yàn)樗€真要求過吳鉤早日成就至高,而且一直想找機(jī)會幫助吳鉤修煉。
可問題是......
她也同時(shí)是鶯鶯啊。
蕭姒婳自從兩次答應(yīng)吳鉤的告白后,她對這段感情就沒有任何迷茫。
在她的眼中就沒有分手二字。
如今之所以思緒凌亂或感同身受,都皆因自己成為青蓮派掌教之后頒布的禁令。
青蓮派不允許談戀愛!
然而三千年來,蕭姒婳都是獨(dú)自一人生活。
每天除了練劍就是修行。
時(shí)間賦予她的,除了一身強(qiáng)大的渡劫初期修為,居然沒有一件事情能勾起她的回憶。
反倒是同意和吳鉤交往后的這三天里,發(fā)生了許多讓她只要回想起來,就感覺到無比幸福和甜蜜的事情。
在獨(dú)身的時(shí)候,蕭姒婳認(rèn)為只有無上劍道才是終點(diǎn)。
現(xiàn)在談戀愛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人生原來可以擁抱如此美好的日子。
不出所料,再過千年萬年,蕭姒婳都不再會是孑然一身、孤芳自賞。
一雙水波粼粼的桃花眼望了吳鉤一眼,且見他被劇中情節(jié)牽引心緒,棱角分明的輪廓豐神俊朗。
‘以后的春夏秋冬,都將會有他陪伴呀......’
她皎月般的臉蛋一淺梨渦悄然綻放。
時(shí)間飛速流逝。
劇情也來到了張生狀元及第之后,鄭恒編造他另有新歡,在京城娶妻生子。
“......”
看到這一幕,吳鉤人都傻了。
當(dāng)時(shí)冷汗就滴落下來。
再看蕭姒婳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掌教大人,你是知道弟子的。”他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蕭姒婳桃花眼輕眨,漫不經(jīng)心道:“說到底只是一場戲劇,本座怎么會因此無故懷疑你呢?”
‘這話說出估計(jì)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吳鉤順勢把兩人牽著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他理直氣壯道:“弟子的心很大,可以胸懷天下。”
“同時(shí)弟子的心房也很小,只能住得下掌教大人。”他眼神無比清澈。
怦怦。
怦怦。
強(qiáng)有力的心跳,無比綿長且平和。
直把蕭姒婳聽得滿臉桃紅,嬌艷欲滴。
“好、好啦,人家都沒說不相信你。”她羞澀道。
吳鉤溫和附和道:“那我們繼續(xù)看戲?”
“嗯。”
氣氛頓時(shí)融洽。
......
“哼!鄭恒這個(gè)無恥小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鶯鶯才不會嫁給那種人呢!”
走出梨園后,蕭姒婳仍有些余怒未消。
在燈火通明、繁華熱鬧的街道上。
一對親密的情侶十指緊扣,悠悠的沿著街道散步。
“掌教大人不必如此生氣,鶯鶯記的最后結(jié)局,不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嗎?”
吳鉤聞言寵溺的哄著她道。
“說不定他們過了一年后,就生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寶寶呢。”他劍眉微微一挑。
“......”
即便聽?wèi)T了他的蜜語甜言,但蕭姒婳還是承受不住如此露骨的話語。
她嬌媚的容顏瞬間染紅,心如鹿撞的芳心,使得白色衣襟用青絲勾勒出的鸞鳳振翅欲飛。
她水霧蒙蒙的桃花眼滿是糾結(jié)。
芳心婉轉(zhuǎn)許久,也未能壯起膽子回應(yīng),她只當(dāng)沒聽見這話。
春夜微涼,淡月籠紗。
望著街道兩旁火紅的燈籠,耳邊傳來各式各樣的攤販吆喝聲。
兩人都被這市井煙火、人間至味所感觸,享受著片刻喧囂的凡塵氣息。
忽然。
吳鉤看見不遠(yuǎn)處有個(gè)小販,正舉著草靶子賣力吆喝著。
“掌教大人,請稍等我一會。”
說罷,松開了她的柔荑,融入茫茫人群之中。
“嗯?”蕭姒婳一怔,感覺手里空蕩蕩的,非常不適。
片刻后,吳鉤便又從人海中出現(xiàn),手里還拿著一串裹滿晶瑩剔透糖漿的糖葫蘆。
他獻(xiàn)寶般舉到蕭姒婳面前:“你嘗嘗看!”
糖!葫!蘆!
這是女執(zhí)事告訴她,約會時(shí)必須品嘗的食物。
一雙明亮的桃花眼充滿驚喜,她笑著伸手接了過來。
吳鉤滿臉懷念道:“小時(shí)候每次上街玩,都要買一串糖葫蘆,因?yàn)閺慕诸^跑到巷尾,就會有一群小屁孩跟在后邊喊我大佬。”
“那時(shí)多開心,只要一串糖葫蘆就能收一堆小伙伴,夢想著總有一天能當(dāng)山賊王。”他笑瞇瞇的說道。
“嗤嗤。”
蕭姒婳撲哧一笑道:“那吃了這個(gè),本座豈不是也要當(dāng)王了?”
“您本來就是嘛,女王大人。”
“哼,油嘴滑舌。”
“哪有。”
蕭姒婳張開朱唇,小小的咬了一口。
“甜嗎?”吳鉤好奇問道。
看著他嘴饞的樣子,蕭姒婳情不自禁的將糖葫蘆送到他嘴邊。
“想知道什么味道,自己嘗一嘗不就好了。”
‘啊這,所謂的間接接吻不過如此了吧?’
吳鉤看著上邊被咬了個(gè)缺口的糖葫蘆,是真有些嘴饞了。
“呀!”蕭姒婳如夢初醒,趕緊把糖葫蘆收回來。
然而吳鉤反應(yīng)比她更快,直接一口咬掉最上面的那顆糖葫蘆。
“嗯嗯嗯,真甜。”他含糊不清道。
蕭姒婳臉色嫣紅,嗔道:“胡說,糖葫蘆不都酸酸甜甜的嘛。”
“那不一樣,因?yàn)樯厦孢€有股蘭花的香甜。”吳鉤一臉得意道。
“哼!你這人好討厭,不想理你了。”
蕭姒婳面紅耳熱的跺了跺腳,快步逃離原地。
吳鉤自然緊隨其后。
“掌教大人,弟子還想再吃一個(gè)糖葫蘆。”
“不給,買給本座就是我的了,哼!”
“就吃一個(gè)嘛。”
“那也不行,小孩子晚上不能吃太甜。”
......
許是很少出來游玩。
蕭姒婳對東煌城里的一切東西,都充滿了興趣。
看見什么,都想品嘗一下。
說品嘗一下,就一口。
不一會兒,吳鉤的手中就拿滿了大碗小碗的食物。
“不是,掌教大人,弟子只是想吃一個(gè)糖葫蘆......”他有些幸福的無奈。
“你快些吃呀,人家還有很多還未品嘗的小吃呢。”蕭姒婳拿著一串炸藕丸子,臉上掛滿了笑意。
“可是弟子真的吃不了那么多啊。”他表情嚴(yán)肅的接過那串丸子。
“唔,有道理。”蕭姒婳又扔下他,跑去另一攤檔買粉嫩的櫻花糕。
“造孽!”
吳鉤含淚吃下兩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