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戰爭與往事
- 霸唐探案:狄仁杰是我大哥
- 霸總龍SIR
- 2296字
- 2023-03-29 00:01:00
妙冬才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蘇易龍沒有搭理他,而是在房內快速地掃視了一遍,屋內極其簡陋。
一張單人床,被子的表面附有黃色的綢緞面料的布,上面繡著幾只鳥。
一張八仙桌就放在床邊,三條長凳,一個衣柜和一個儲物柜,柜臺最上方擺放著幾個老舊的陶罐和一個簸箕,簸箕上有針線一類的工具,家具什么的都很新色,明顯是今年新換過了的。
另外一邊空地上擺放著一個鋤頭,幾把形狀不一的鐮刀。還有一代黃色麻袋,半袋的樣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
蘇易龍坐下來,妙冬才反手關上了門,一瘸一拐地走到桌邊,給蘇易龍倒了一杯水,問道:“你是縣衙里來的官老爺嗎?”
是個瘸子?
“你看我像嗎?我也就是二十歲出頭。”蘇易龍說道。
“那你是?”
“剛才王牛哥也說過了,我是妙香蘭的朋友,不是衙門的人。你看我也沒有帶官差,這個是我的私人保鏢。所以妙大爺你不用緊張。”
妙冬才仔細地打量了蘇易龍一眼,剛才緊繃的臉色才松弛了下來。
“哎,你來了又怎么樣呢,我女兒也回不來了。”妙冬才哀嘆一聲。
蘇易龍正色道:“找出真兇,才是撫慰亡者在天之靈的最好方式。所以,我需要你幫助。”
妙冬才愣了一下,蘇易龍帶給他的感覺與衙門差佬過來時完全不同,衙門差佬是例行公事,行事作風定然是張牙舞爪,色厲內荏。
而蘇易龍則是以幫助的口吻,效果自然不同。
妙冬才說:“可是我能幫到你什么呢?我沒讀過書,大字都不認識幾個,我幫不了你。你還是走吧!”
他對蘇易龍沒有信心可以理解,蘇易龍總不可能上來就說:我是資深刑警,打擊罪犯經驗豐富吧。
蘇易龍耐心地道:“妙大爺,請你相信我,只要給我足夠的信心,我就能夠查出真相,找出真兇來,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講,恐怕真相將石沉大海,你的女兒也永遠死不瞑目!”
妙冬才又嘆道:“能說什么呢?上次官老爺來過,該說的我都說了。”
“可是,你女兒這么多年時常回家探望你,這一點你沒有說吧?至少你沒有如實跟官差說。”
“這個王牛!竟然真的亂講了出去!”妙冬才氣呼呼地說道。
“你不用責怪他,他沒有壞心思!”蘇易龍說,“而且我看到你的屋內,被子的成色很新,至少是近一兩年更換過,還有屋內的家具,以您的經濟實力,恐怕無力支付吧。看得出來,妙香蘭是個孝女。”
妙冬才聽蘇易龍說到這兒,突然想到了什么,接著就掩面哭泣了起來,“我的女兒啊!爹爹害了你!爹爹對不起你啊!我賣了你,你還對爹爹這么好,是我的錯啊!該死的是我!嗚嗚嗚……”
妙冬才哭得很傷心,這樣一個窮得賣女兒的人,蘇易龍心里也難受得一匹,半天沒說一句話。
等他稍微好些了,蘇易龍才道:“那些年是不是戰爭鬧的?”
妙冬才點點頭,說道:“我是安西都護府的府兵,參加過對抗突厥的戰爭。后來受了傷,就被流放了,那些年,沒辦法上戰場的府兵是沒有人管的,我們就成了流民,我一路逃難到這里,定居了下來,幫人做工,就認識了王員外,就做起了佃農。二十幾年前又認了一個啞巴做老婆,生下了香蘭和光輝之后沒兩年,老婆就生病死了。”
“光輝就是你的小兒子吧?”蘇易龍問道。
妙冬才點點頭,“叫妙光輝,比香蘭小四歲,那些年很動蕩,王員外家的田地收成不好,給我的酬勞也少得可憐,我一個瘸子,又沒辦法謀其他的生路,幾乎養不起兩個娃娃。于是有一天,一個男的跑來村子里,收買孩童,我就把女兒賣給了他。那年香蘭才9歲。而男娃我就留下了。”
“養兒防老?”
妙冬才一臉愧疚之色又快要哭了,“是的,我當時就是那樣想的,想著男娃大一些了,就可以下地干活了,家里也撐得起來。”
“理解。”蘇易龍輕柔地說,“那些年您也是沒有辦法,換做誰,可能也只能這樣做。與其大家一起餓死,還不如讓妙香蘭走出大山,還有一線生機。”
蘇易龍安慰的話語令妙冬才心頭一熱,他投過來感激的目光,這份理解或許已經遲到很多年了,賣兒賣女這種事,哪怕再窮苦,也會被人唾棄的。
9歲的妙香蘭心智早已經發育,自然記得回家的路,記得家里的老父親,這些年在外面有了些錢,就想著老父親,幾年抽空回趟家,沒飛機沒火車,就是坐馬車恐怕也得花很多天甚至幾個月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
妙冬才繼續說:“大約是三年左右的樣子,香蘭就偷跑回來過一次,那年十三四歲的樣子吧。結果被一個男人找到了這里,那個人已經不是跟我交易的那個人了,他對香蘭很不好,用鞭子抽,用木棍打,我女兒渾身都是傷,我女兒說她不想走了,可是那個人帶著幾個人把我女兒綁著離開的,我和光輝打不過他們。
又過了幾年,我記不清楚了,女兒都長成大人了,她回來的時候,突然變得有錢了,說要給我買大房子,把我接到城里去住,那年給了我一些錢。沒住幾天就走了。
再回來的時候,就是前兩年了,給我置辦了新的家具和用品,又給了我一些錢。今年就更加頻繁了,兩個月左右就會回來一次,她說她在安寧縣找到了活路,具體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想著終于日子好過了,她好像擺脫了那些買她的主人家,結果……嗚嗚嗚……”
老人家又哭了起來,傷心得難以自己。
這么看來妙香蘭是近一年被轉賣到了春香樓,很有可能經過新一輪的培訓和包裝,加上妙香蘭的姿色和年紀,被春香樓當做了頭牌。
來春香樓以前,她應該也是長期在青樓做妓,如果不是經驗積累和業務技能的提升,她是不可能掙到錢往家里帶的。
即使主人家毫無人性的壓榨和索取妙香蘭本來的酬勞,但偷藏一些客人給的賞錢也完全不是不可能。
蘇易龍唏噓不已。
“你的兒子呢?說說他吧。他現在在哪里?”蘇易龍問道。
“這小子說起來也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家了。他姐姐都死了,都不回來料理家事!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他是做什么的?”
“聽他說在安寧縣城的一個藥房打雜。這小子十歲的時候就出去做工了,他不喜歡種地,說要出去闖蕩江湖,哎,沒讀過書的娃,能闖出什么來呢?不過好歹他有個活路,也能想得通,至少養得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