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敲門的聲音響起的同時,
楊懷年似乎也發現了什么,神色猛地一滯,眼神里透露著疑惑。
“這么晚了,誰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鄭捕頭被這敲門聲打斷,嚷嚷著要去開門。
“別動,離門遠一點。”
楊懷年阻止了要去開門的鄭捕頭,
只見神色凝重的從身上摸出一個杏黃紙的符篆來,
遞到了鄭捕頭的手里。
“拿著,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不要出這個門。
我出去看看,兩個孩子就交給你了。”
不等鄭捕頭有所反應,楊懷年猛地一瞪地面,
身體就直直的竄出了墻外。
說來也怪,就在楊懷年落地的一瞬間,敲門的聲音就停止了,
門口的小巷里,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楊懷年從后腰摸出一張杏黃紙,指甲輕輕劃破指尖,
擠出一絲鮮血滴在黃紙之上,慢慢的凝聚出一個人的輪廓出來,
楊懷年單手捏決,在紙上小人的眉心和心臟處點了一下,
撒手之后那紙片竟然在空中慢慢飄飛了起來,
竟然逆著風向著祠堂的方向飛去。
楊懷年跟在后面,小心的戒備著,
在臨近祠堂的一間好似剛倒塌的破房子旁邊,
那紙片打著滾的燃燒了起來。
轉瞬間便燒沒了,到這里就失去了蹤跡。
帶著疑惑的楊懷年回到住處,腦海里在沉思著,
剛才敲門聲響起的同時,明顯帶著一股沉寂的死氣,
楊懷年想不明白為什么那痕跡突然沒了蹤跡,于是跳上房頂,
想觀察一下四周的地形,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站在高處,整個高家莊的格局顯現在楊懷年的眼皮子底下,
楊懷年越看越心驚,怪不得一進這高家莊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高家莊的地勢像是有意為之,從村口處開始,地勢逐漸走低,
形成了村口高村尾低的格局。
再加上整個村子的建筑格局,似乎就像是一條頭朝上尾朝下的怪魚。
此刻楊懷年所在的位置,正處于怪魚的腹中。
都進到人家肚子里了。
剛才紙片追到到那痕跡消失的位置,正在魚眼之上,
奇怪的是那倒塌的房子好像單獨于村落之外,顯得孤零零的,
“發現了?”
一個聲音在楊懷年的身邊響起,
楊懷年似乎早就知道有人在自己的身邊,
“三哥早就上來了吧?還看出什么了,說說看。”
“就知道瞞不住你小子,你仔細看看這個村子里的房屋,
有什么不同。”
說話的正是早早就睡去的陳歸一,
此刻陳歸一也不躲著了,從房頂一處陰暗的影子里走了出來,
指著村里的建筑對著楊懷年說著話,
經過陳歸一的提醒,楊懷年又仔細觀察了起來,
高家莊外表和這一路走來遇到的村子似乎沒什么不同,
如今站在高處,楊懷年才發現,
這個村子似乎都是用的同一種瓦,
這瓦片似乎是特殊制作,比常見的要大上不少,
整個村子使用的都是這種瓦片,楊懷年俯身拿起了一塊腳下臉盆一樣大的瓦片,
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瓦片上有一些細細的紋路,像是一塊塊突起的鱗片,
楊懷年一掌將手里的瓦片砍成兩半,
出奇的是這瓦片內里并不像外表一樣,齊刷刷的端口處竟然呈現出了雪白的眼色,
一個想法在在楊懷年腦海里呈現,
“骨瓦魚鱗紋,這是......烏魚蟄伏?”
楊懷年震驚的說出這四個字,似乎不敢相信。
據自己手里的典籍記載,這烏魚蟄伏是一種奇怪的陣法,
造假極其高昂,一般都是王公貴族守護陵寢所用的殺陣。
一陣風吹散了頭頂的烏云,
月亮也跳了出來。
不對,
楊懷年似乎抓住了什么,
他眼神死死的盯著村口魚嘴的位置,手指掐算著,
良久,停下手上的動作,
轉過身來震驚的看著陳歸一。
“看出來了?
這烏魚蟄伏還好說,等到明天月滿之時,
孤月懸于魚唇,
這陣法發生變數,形成烏龍吞珠之勢,烏龍吞珠,腹納重寶。
乖乖,這魚肚子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需要一條烏龍來守護著,
如今著烏龍瞎了一條眼睛,戾氣更重,
也不知道咱們是運氣懷還是好,碰到這種千年難遇的大局,
我看咱們還是撒丫子撤吧......
明天這里,恐怕得變成修羅場。”
所謂烏龍吞珠,是指月滿之時,月亮懸掛于魚嘴之上,
平日里還好,如今村里不明不白的連著死了兩個人,
著烏龍又瞎了一只眼睛,
到時候發生什么,誰也說不好,
楊懷年也事驚出了一身冷汗,
“走,三哥,現在就走。”
楊懷年話里沒有猶豫,最近接二連三的被人算計,
他可不想在這里栽了跟頭。
楊懷年兩人跳下房頂,還沒進內堂,在院子里就喊上了,
“老大老二,趕緊起來,走,
老鄭,你也不能留在這里了,來不及跟你解釋了,
趕緊離開這里。”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楊懷你又喊了一聲,仍舊沒有回答。
“壞了。”
楊懷年心中暗道,
急忙向著內廳走去,
床上上的被子凌亂的散落了一地,
哪還有三人的身影,把學堂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欸有三人的任何痕跡。
“三哥,咱們走不了了,這是有人要留下咱們。”
楊懷年沖著門外的陳歸一說道。
想著自己從出門到回來,還沒有一盞茶的功夫,
這三個大活人就消失,顯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甚至楊懷年開始懷疑,這康先生的死就是個局,
包括那瘦子上門,這都是設計好的,
就等著自己這幾個人上套的。
門口的陳歸一并沒有答話,
楊懷年不禁向著外面看去,
“咦,三哥?人呢?”
陳歸一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楊懷年這時候心里的提起來一塊大石頭,
默不作聲的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以及鄭捕頭所說的話。
自己顯然是走不掉了,
到底是誰費盡心思的把自己弄到這里來,難道是為了這烏龍肚子里的寶貝?
“媽的,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楊懷年知道躲不過,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腦子一轉,一個想法出現了。
來吧,就看看誰的本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