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和十五原本想著等著師父洞房結束在回來,
省的自己發出啥動靜在驚到兩人。
沒想到剛出去沒多久就聽到了楊懷年的怒吼聲,
“不好,出事了,十五,快回去?!?
兩兄弟剛跑回院子,就看到一股濃霧在院子里籠罩著,
倆人想起剛才那一聲怒吼,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一進來才知道,
這濃霧似乎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兩人好像走進了巨大的迷宮,
初一從身上掏出師父給的符篆,
遞給了十五幾張:
“給,掐著炎火決,有什么情況就扔出去?!?
兩人在迷霧中摸索了許久,卻什么也沒見到,
就在這時候,濃霧突然消散,
眼前一清,便看到了正在吞噬著濃霧的楊懷年,
“師父,發生什么了?”
初一大聲的問道,
緊接著就聽到背后一聲脆響,一陣破空聲傳來:
“砰~嗖~?!?
面前的“師父”不說話,
緩緩的退到后院去了,兩人這才想起來,原來是倉庫里那個紙扎。
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真正的楊懷年滿身鮮血的站在哪里,
手里握著一把漆黑的東西,此刻正冒著裊裊的煙氣。
“匣子炮?”
“乖乖,師父手里還有這寶貝兒。”
兩兄弟幾乎是同時眼前一亮,
不等兩人說話,楊懷年迅速收起手里的鏡面匣子,
奔著剛才射擊的方向就沖了出去,
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在地上躺著,
楊懷年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毫無動靜,眉心處一個黝黑的洞,顯然時剛才楊懷年手里的匣子炮打的,
奇怪的是傷口處并沒有鮮血流出,
像是死去多時,楊懷年蹲下身,在尸體身上仔細的翻動了起來,
尸體的脖頸處,有這一塊手指尖大小的印記,
奪舍?
楊懷年瞬間覺著心口一沉,喉頭一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一定找到你,然后一塊一塊生撕了你?!?
楊懷年站起來,大吼的向著周圍喊道。
“呵呵,等你找到了在說吧。”
夜空中傳來一個聲音,
楊懷年毫不猶豫的沖著聲音的方向抬手就是一槍,
子彈破空的聲音傳來,
“叮~”
金鐵相交的聲音傳來,
“你玩什么不好,非得玩火器,
有人來了,不陪你玩了,那東西早晚我都要拿到,
你就好好享受你的新婚之夜吧......哈哈哈......”
那人使了手段,聲音飄忽不定的慢慢遠去,
顯然是怕了楊懷年手里的槍。
隨著那聲音的遠去,楊懷年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他不在理會地上的尸體,
發瘋似的向著樓上跑去,
跟在后邊的初一個十五,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師兄,師娘她.......”
話沒說完,兩人抱在一起痛哭。
鄭捕頭這時候火急火燎的又跑了回來,還沒進門就大喊道: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我這剛給王媽送家去,
就聽到這邊有動靜,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剛一進門鄭捕頭就看到了面如死灰的楊懷年坐在床邊,
懷里抱著已經沒了氣息的巧云。
兩兄弟把剛才的事情經過詳細的跟鄭捕頭講了一遍,
一旁的楊懷年只是愣愣的坐著,
抱著巧云的雙手怎么也不肯撒開,
“媽的,我去看看?!?
鄭捕頭咬著牙說道,轉生就噔噔蹬的跑下樓去。
要說這鄭捕頭論起打斗的本事來,估計連初一和十五都不如,
但要說偵破緝拿尋找線索,絕對是一把好手,
鄭捕頭來到院子里,看著地上的尸體,
不一會就找出點不一樣的東西......
夜深了,
一大塊烏云遮住了月亮,
四下一遍寂靜,
早在鄭捕頭來的時候就把院子的大門關上了,
出來看熱鬧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早就回去睡覺了。
此刻楊懷年雙目無神的坐著,
任憑初一和十五怎么勸都不肯放開抱著巧云的手,
這時候,一聲嘆息從窗外傳來,
“唉~接到你的傳信,我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緊接著,那人就沿著墻壁緩緩的走了上來,手里拿著一個紙扎的耗子。
等到那人進屋,初一和十五這才看清,
來的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
從面容上判斷,約五十歲上下的年紀,
奇怪的是,這人卻滿頭的白發,
連眉毛和胡子,都找不出一絲雜色,清一色的白。
這人身穿一件淡藍色長袍,手拿浮塵,
儼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如果是在哪家道觀里出現,一定會被當作祖師爺供起來。
見他從窗戶就這么走了上來,
鄭捕頭“嘩啦”一聲就抽出了隨身的刀,
厲聲喝道:
“好啊,還敢在來,真拿我這個捕頭是吃干飯的,
楊老哥,你等著,我這就幫你報仇。”
那老道并沒有打理鄭捕頭,
徑直走到了楊懷年身邊,
鄭捕頭剛想沖上來,
就聽到楊懷年沙啞的聲音傳了來:
“三哥,嗚.......”
終于,楊懷年哭了出來,
鄭捕頭此刻夜停了下來,他也意識到搞錯了,
慢慢的把刀又插回了刀鞘。
三哥伸出一只手,握在了死死抱著巧云身體的胳膊上,
緩緩的拉了下來,
楊懷年似乎找到了宣泄口,
嚎啕大哭了起來,
見師父突然崩潰,初一和十五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兩個半大小子噗通一聲跪在了那道人的腿邊也跟著大哭了起來:
“三大爺唉~,您老怎么才來呀,師娘,師娘她剛進門,
連一天還日子都沒過,就就被人害了........”
雖說初一和十五并沒有見過這個三大爺,
但是師父的一句三哥他們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家里來了長輩了,這可有了主心骨了,
看著抱著自己腿痛哭的兩兄弟,白胡子老道陳歸一不禁唏噓,
“早就聽說老七收了兩個徒弟,沒想到,我們竟以這種方式見面,
唉,一切皆是注定,無量天尊?!?
鄭捕頭也被這股氛圍感染,看著抱在一起的四人,
自己也想找個地方抱抱,看了一圈沒有合適的,
只能抱著自己的腰刀默默的替楊懷年傷心。
許久,發泄夠了的楊懷年停住了眼淚,
在才被自己的三哥引著,將巧云的尸體放進了被子里,
兩兄弟端來一盆干凈的清水,
楊懷年默默的擦拭著巧云身上被血跡沾染的地方,
深深看了一樣躺在床上的巧云。
“三哥,我要跟她告個別,
你得幫我?!?
楊懷年看著陳歸一,眼神堅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