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那爪子就要抓在來人的喉嚨處,
此刻,冷汗已經順著額頭滴下。
“完了,到了還是沒跑掉。”
那人心里想著。
就在這時候,身后一只大手搭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隨即一股大力傳來,
那人便橫著飛了出去。
幾乎是同時,楊懷年感到一點冰涼點到了自己的胸口處,
先是感到一麻,緊接著一陣劇痛傳來,
來不及多想,手里只剩下半截的長矛順勢向前一送,
只聽“撲哧”一聲,
長矛好像沒有任何阻攔一樣,扎了進去。
楊懷年被這股力量帶著向后飛去,直直的撞在了身后的石板上。
“噗~。”一大口鮮血吐出來,
才覺得心里暢快了一些。
好大一會楊懷年才稍稍緩解,
剛要起身,一用力,才發現胸口一陣鉆心的疼痛。
肋骨怕是斷了。
當下用手靠著石板,硬撐著慢慢爬了起來,
這才看清楚,剛才那一矛正直直的扎在了猴子的肚皮上,
此刻那猴子四肢抽搐著,嘴里不斷的流出紫黑色的血沫子,
正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瞅著不行了。
楊懷年這才想起剛才還有個人在,
轉身看向剛才被自己拉飛出去的身影。
楊懷年看著躺在地上的鄭捕頭哭笑不得,
自己下來就是為了救鄭捕頭一行人,
沒想到他自己倒出現了。
剛才鄭捕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猴子身上,
不防身后有人一把推開,一個沒站穩,一頭撞在了那石墻上暈了過去。
看到鄭捕頭平安無事,楊懷年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估算這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
楊懷年用力搖醒了昏迷的鄭捕頭:
“喂,醒醒,該喝湯了。”
沒想到地上的鄭捕頭“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抽泣著說道:
“我還沒活夠,怎么就到了這奈何橋喝這孟婆湯了,
不行,你放我回去,回春樓我還欠著二十兩銀子的嫖資,
這俗話說,啥錢都能欠,就這皮肉錢不能欠......咦,老楊,
你怎么也下來了,這下好了,咱哥倆要做一對苦命的鴛鴦了...”
說著就要抱著楊懷年一起哭,
鄭捕頭這身板,這力氣,一把抱住楊懷年,巨大的力氣牽動了斷掉的肋骨,
楊懷年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竟然昏了過去。
直到懷里的楊懷年沒了動靜,鄭捕頭這才反應過來,
沒聽說死鬼會暈倒的,
在仔細瞅了瞅身邊的環境,我還沒死?
鄭捕頭抱著楊懷年,順著甬道就回到了入口處,瘋狂的搖起了繩子。
第二天,還沒睜開眼,楊懷年就感覺到一陣淡淡的胭脂的香味,
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楊懷年不禁抽動了鼻子多聞了兩下。
“醒啦,別動,骨頭剛接上,可不能亂動。”
巧云?
楊懷年只記得昨天晚上被鄭捕頭大力一抱之下,痛暈了過去,
難不成自己做夢了不成,怎么會聽到巧云的聲音。
“你呀,也真是的,這么大個人了,睡覺還能從床上摔下來。”
巧云的聲音又傳來,
楊懷年猛地睜開了眼睛,
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間里,
巧云正在一旁整理著雜亂的衣物。
“睡個覺都不老實,是該有個人管管你了。”
楊懷年正納悶,自己什么是侯從從床上摔下來了。
就聽見巧云繼續說道:
“要不是十五這孩子起夜,你在地上躺一夜都沒人知道,
要說這床也不高呀,怎么還能把人給摔暈過去呢?
你腰沒摔著吧?”
楊懷年這下才明白,感情是這兔崽子瞎說,
“十五,滾進來,我非把嘴給你撕爛不可。”
楊懷年大喊一聲,又牽動著身上一陣劇痛,
巧云端著一晚熬好的湯走了過來:
“行了行了,你吵孩子干什么,這么大的人了,
摔了就摔了,我還能笑話你不成。”
得,楊懷年心想,這下不是也是了。
伺候著楊懷年喝了湯,倆孩子這才敢走進屋來,
從初一十五得口中,
楊懷年才了解到后邊事情得經過。
楊懷年下去沒多久,洋和尚威爾士就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禱了起來,
倆孩子聽他嗚嗚呀呀得說的一句也聽不懂,就沒在搭理他。
直到下不邊的繩子跳動,眾人齊心協力,才將鄭捕頭和楊懷年拉了上來,
那洋和尚見下去的人只有鄭捕頭上來了,
怕自己吃官司,連衙門都沒回,連夜騎馬回省城去了,
洋和尚一走,楊懷年還沒醒過來,
鄭捕頭似乎害怕里邊的東西,
就讓人把那個大洞給填上了,忙完這一切,
眾人這才七手八腳的把楊懷年抬上馬車,送了回來。
楊懷年心里有一大堆的疑惑,
那里邊到底有什么,那猴子又是什么東西,還有那幾個第一次下去的衙役,
到底碰到了什么東西,還有那第一伙盜墓的到底是誰,他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沒有。
如今只有鄭捕頭這一個目擊者,
楊懷年打定主意,等鄭捕頭來了一定要仔細的問問他,下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在底下是做上仇了,等弄清楚狀況,做好準備,下去一鍋端了,省
的在被哪個不開眼的挖開了禍害人。
等到眾人都出去了,楊懷年從枕頭下邊摸出一本典籍來,
正是在京城被他藏起來的那一本,
一頁一頁翻動著,
他總覺著下邊的東西他在哪里看到過。
就在這時,書上的三個大字引起了楊懷年的注意,
“李左車。”
楊懷年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
隨即停在了這一頁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直到中午,巧云端著一托盤飯菜走進來,
楊懷年才合上書本,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巧云趕忙把手里的飯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快躺下,大夫說了,你還這傷的養。”
說完貼心的拿了一床被子墊在楊懷年的背后,
端過托盤,細心的夾起一根青菜,往楊懷年的嘴里送去。
門口處,正抱著大肘子狂啃的十五嗚咽的對著初一說:
“師兄,你還別說,師娘這手藝真不錯,你快嘗嘗,真香。”
初一瞅著十五沒出息的樣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咱師娘還沒過門呢,
你就在后邊喊上了,你就知道吃,還知道什么?”
說完,把手里的半只燒雞遞到了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一行油脂順著嘴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