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心幽幽
- 歲月負流光
- 寫書的小笨豬
- 2147字
- 2023-04-04 08:28:52
“你有眷戀的人或者事情嗎?”
“沒有吧,不太清楚。”
“怎么會呢,如若不是被曾經的人和事牽絆住,不會喜歡嘗試這種味道。”
“那我想一想,好像有那么一個人,或者說是一群人。”
“這么多嗎?”
“如果非要刨根問底,或許是這樣的。我的學生時代是被苦楚暈染過的,時常感到并不如意。”
“怎么可能,本科畢業后,成功入讀斯坦福大學商學院,學生時代應該是叱咤風云的人物才對。”
“我的感覺不是這樣的,印象里似乎同學們的態度大多帶有恨意,師長也不是很認同。”
“怎么會?”
“不聊這些了,已經過去了。”
“其實大部分人,都喜歡和聰明人來往,尤其是女孩子。”
“嗯,我以前不懂,掌舵妍雅之后,很多事情,忽然就明白了。”
“你別想歪了。”
“放心吧,不會的,我的意思是,大家喜歡的聰明人,是柳永的《定風波·自春來》里描繪的那樣。”
“是這首詞嗎?”
岑雨眠拿出手機,手指亂舞,然后似找尋到了一般,晃了一下,張蕭榮靦腆的笑了笑,示以肯定的回應。
“男歡女愛嘛,大概就是這樣的,不然呢?”
“嗯。”
溫婉的笑容,浮現在面容上,是坦然的模樣,并沒有不甘的憤懣,岑雨眠瞧見了一顆平和的心,耿耿于懷并未出現,雖然她萬分擔心。
單純的男人吶,當本該惱怒的情緒,被風輕云淡取代之后,憂心也會隨之而來,甚至有種直覺,希望在沉默之中自責。
嗯,是這樣的,忽然覺得女人不可理喻,應該親近的男人出現在面前時,總是習慣昂首挺胸,那些必須嗤之以鼻者,確是一副低首下心的模樣。可是這就是女人呀,當她覺得,可以示之以心時,期望著的是被溫柔以待。
“能問你個問題嗎?下午和陳滁談論過,想知道你的想法。”
“問吧。”
“你有沒有厭惡過女人?”
“沒有。”
“可是,嗯,我知道了。”
“可是總覺得我的言行比較冷漠,對吧。”
“原來你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這幾年周圍人的態度看在眼里。”
“原來你討厭理性的人,或者說公事公辦的那一類。”
“嗯,他們在我眼里是無趣的,和沒有感情的人打交道太累,美好少的可憐。”
“想知道你眼里的美好。”
“不能說,不過我也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們用詩詞猜測對方的心意,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么你呢,或許是笛里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意。”
“好想否認,但是這次,報以肯定,因為你給與過太多關心,女人和男人大多不同,但是也有相似的一面。”
岑雨眠靦腆的笑著,甚至能瞧得見,女人的羞赧,和剛才的嬌嗔并不一樣,似乎帶著點欣喜,卻又不能言說。
懂你,是不必直白表達的,一旦開誠布公,就會失去朦朧的美。再飲一口生啤,抬起眼眸,瞧著對面的貨架,一顆心像是沉入海底一般,不再紛紛擾擾。
凌晨兩點,走出小酒館,張蕭榮像是算好了時間一般,因為生啤早已經喝完,卻并未立刻離開。走到車前,拉開后排的門,落坐進去,側過臉頰,卻瞧見張蕭榮的身體,匍匐在車窗上。
他的眸子里,似有淚光。
怎么會這樣?
今晚的氣氛,會是悲傷的嗎?為什么總是意想不到。
打開車窗,伸出右臂,輕撫他的后背,微微顫抖的軀體、帶動著手臂不斷的起伏,良久之后,才趨于平靜。
張蕭榮終于上車,是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挪到駕駛位的。以這樣一個難受的動作,開始后半夜的歸途,落入眼中,莫名的傷感,幾乎無法抑制。
“要不我來開車吧?”
“不用,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不能告訴你。”
“我信你,走吧,但是別勉強,安全最重要。”
“嗯。”
馬路上的車輛,已經不多,偶爾錯身而過的,大多是出租車。這個時間,沉入酣眠才是最平常的事情,那么今晚會有意外嗎?
岑雨眠有點擔心,張蕭榮的情緒,似乎不太平順,悲傷毫無征兆的降臨,實在有些突然。
會是蘊藏已久嗎?
或許是吧。像是潛伏起來,帶著點郁結崩碎的模樣。
難道不是天性嗎?有些男人,喜歡沉靜在痛苦里,平時觀察他的神情,總是感覺比較深邃。
馬路兩邊的高樓,越發的稀少,似乎已經駛入郊區,依稀記得,這是去往虎跳崖的路。
難道?
岑雨眠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陳滁的頭像,映入眼眸。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是一張風景照。引以為傲的自拍被換掉了。
怎么變了?莫非他真的去了虎跳崖。
慌亂頃刻間將心占據,是難受的感覺,如被煎熬,手指幾乎顫抖起來,并且怎么也抑制不住,只能勉強又急切的,將“你在哪呢?”這四個字發送了過去。
劇烈的焦躁感,襲遍全身,肌膚都變的熾熱起來,一個可怕的想法,不斷的膨脹,填塞進心中,異常難受,眼眸盯著手機屏幕,期盼著能早一點得到回應,卻終究事與愿違。
“蕭榮,打算去虎跳崖嗎?”
“還好,沒有等太久。”
“你?”
“行駛在熟悉的路途中之后,就在猜測什么時候會被詢問。”
“原來你早已經想好。”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會瞧出來,畢竟心思敏銳。”
“那陳滁呢?”
“我不知道。”
“怎么會?”
“我真的不知道,有些事情,對我而言僅僅只是猜測。”
“可是我的心,還不足以敏銳到這種程度。”
“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否則許筠老師不會另眼相看。”
“忽然不想談論音樂。”
“那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梅心驚破的事情,只會藏在心里。”
“蕭榮。”
“就像忽然變的親切了一樣。”
“嗯。”
“開玩笑的。”
“你不經常這般調皮的。”
“男人哭過之后的短暫時光里,心胸會更加敞亮。”
“不對,應該有事情會發生。”
“嗯。”
“你是故意的。”
“不是。”
“不用否認,和平常大相徑庭,絕對不是本來面目。”
“厭惡嗎?”
“蕭榮,不要插科打諢。”
“嗯,我想聽音樂,不介意吧。”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