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創造出了能夠讓所有原創卡牌，全部轉換成制式卡的方法。”梁朔說著，看向楊書宇，語氣低沉的問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

楊書宇瞳孔震驚，是真的震驚。

除了唯一卡和限制卡牌數量的這些特殊卡牌，并不是每一張原創卡最終都會成為制式卡的，原創卡和制式卡的比例相當小，大概只有100：1。絕大部分原創卡牌創造出來之后，制卡師本人都無法復刻。

數量不多的制式卡，限制了身家不多的卡師們的選擇，對于這些人來講，能夠用起來的制式卡所能拼湊出來的卡組，相當有限。這也是為什么原創卡牌受到追捧的原因，能力繁多的原創卡牌，天然克制選擇不多的制式卡。

每一張制式卡的研制，對于卡牌世界都是一件大事，值得讓規模龐大的制卡工廠，出巨資來收購制卡方法。

方巧生如果真的能夠讓所有原創卡牌，全部都能變成制式卡的話，整個制卡界的產業就夠都會出現巨變。這個發明如果實現，絕對是惠及中洲的事。

但是隨后楊書宇想到了事情的關鍵，產業結構的變更，并不是每個人都會獲利。對于舊產業，也就是那些制卡工廠的所有者來講，絕對是一件噩耗。這代表他們巨資購買的制卡方法和專利將會變成一團廢紙，他們辛苦優化出來的生產線，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司徒煌，就是中洲最大的制卡工廠的幕后主導人，就是因為方巧生的這個發明，他才千方百計的想讓方巧生人間蒸發。

“司徒煌該死！”楊書宇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幾個字。

如果這項發明能夠傳播開來，不知是天行司，軍方和守夜人，所有這些面臨戰斗的組織，都會因為卡師中擁有更多卡牌，而少死很多人。這比血債，只能算到司徒煌頭上。

“他活的好好的，首席啊，誰能拿他有辦法。”梁朔對于這件事的情緒，早在漫長的歲月中磨得干干凈凈了。“等他死的人很多，我就是其中一個。”

“所以方巧生為了保命，才沒有公開這個制卡術的么？”司荃問道：“然后司馬煌找機會把他暗殺了？”

梁朔瞟了一眼司荃：“為了一張素材，潛入別人家的秘境去收集，方巧生可不是一個怕死的人。他第一時間就把這份制卡術貢獻出去了，如果不是運氣不好，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司荃想到了關于廠長的一些事：“方巧生當時把這份制卡術交給了當時工作的制卡廠長，但是這家制卡工廠的背后是司徒煌，導致司徒煌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件事，立刻展開了行動。”

梁朔聽到司荃的話，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們查到的信息還挺多的。沒錯，方巧生為了湊齊卡牌素材的錢，當時正在制卡工廠打工，發現了這個制卡術之后，第一時間分享給了工廠中的人。”

“那位廠長已經死了。”楊書宇補充道。

“死得好，當時所有跟知道制卡術的人，都死了，只有廠長沒事。他死的太晚了。”梁朔的語氣中帶著憤恨。“想要殺死方巧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很不巧，方巧生的把柄落在了司徒煌的手里。”

“梁仙兒？”楊書宇猜測。

“你既然能猜到梁仙兒的年紀，應該就能猜到，梁仙兒并不是普通人。”梁朔點了點頭：“她是方巧生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是她的母親，是神話生物。”

楊書宇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確實猜到了梁仙兒不是普通人，但是完全沒有想到，梁仙兒的身份居然這么特殊。

從發現神話生物開始，就有些不顧倫理道德的生物學家在研究人和神話生物的生殖隔離問題了，而且很早就給出了定論，兩者不可結合。

方巧生的父親也算是創造了奇跡。

楊書宇說道：“但是我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察覺到神話生物的氣息。”

“算算年紀，梁仙兒現在也已經三十多歲了。繼承了人類的外觀，但是生長周期要比人類慢一倍，所以才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除此之外，她和人類完全一致，既沒有神話氣息，也可以使用卡牌力量。”梁朔解釋道。

“方巧生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秘境獵人。有一次進入秘境之后，徹底失聯了，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也只剩下了一口氣，只叮囑方巧生照顧好還是嬰兒的仙兒，隨后一命嗚呼。”梁朔回憶著：“這件事方巧生也只告訴過我，從來沒有跟其他人提起過。為了能夠近距離照顧梁仙兒，方巧生上學的時候，梁仙兒就跟我住在一起了。”

司荃想到了畢昆的話：“當時守夜人看到的，就是梁仙兒？她被歸靈宗抓走了？”

梁朔仿佛是想起了一些慘痛的經歷，點了點頭：“歸靈宗不知道為什么找到了我家，抓走了梁仙兒。方巧生是去救人的。”

司荃問道：“他為什么要殺守夜人？”

“他不認識守夜人的制服。那個時候，他很憤怒。”梁朔不愿意回想這段經歷，語氣有些急促。

但是司荃沒有察言觀色的天賦，有的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堅持：“憤怒到要殺人？”

“歸靈宗不止擄走了梁仙兒，還有我的妻子和女兒。確認梁仙兒的身份之后，他們就把其他人殺死了。”梁朔紅著眼睛說道，雙手捏著桌子，手背青筋暴起。

司荃還想問話，但是被楊書宇打斷了。

幾個人沉默了半晌，一直等到梁朔恢復情緒。

“這件事通過守夜人，也被司徒煌知道了，他從抓捕的一位歸靈宗成員口中得知了梁仙兒的身份，于是用這件事要寫方巧生禁止將他發現的制卡術公開。如果仙兒半人半妖的身份暴露，她是沒辦法活下去的。司徒煌同時還要求方巧生把所有關于制卡術的資料交出來。”梁朔繼續講著后面的事。

“司徒煌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殺掉方巧生，但是他低估了方巧生保護仙兒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