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宇被枯葉打扮成了鼠城的貴族子弟，身穿鑲著金邊的白色西裝，楊書宇感覺到了渾身的不自在。衣服是好看的，但是楊書宇是真心接受不了這種品味。

跟自己的裝束比起來，枯葉穿在身上就完全不一樣了，用上古蟲王的禪意制作的淺綠色連衣長裙輕薄貼身，似透非透，不止遮擋了枯葉的身體，還把她的臉遮起來了。再加上各種寶石掛墜，給人一種高貴優雅，但是又有些神秘的視覺感官。

司荃的裝扮更活潑一些，一身粉紅色的衣服，材質一樣出自神話生物，看起來更加活潑。經過枯葉的化妝之后，司荃顯得更加清純，妝容掩蓋了她身上的稚氣，但也少了一些靈動。

不過司荃并不在意這些，她擺弄著自己的新熊東，問枯葉：“這衣服可真好看，枯葉姐姐送給我好不好？”

枯葉笑了笑：“這衣服是租的，我可送不起，你這渾身上下加起來得有七八十萬卡幣了。”

楊書宇聽到價格，不禁砸了砸舌，這個價格都夠一張精品藍色卡牌的了。

“為什么租這種衣服？”楊書宇問道，哪怕是租的，費用恐怕也不便宜。

“沒辦法，鼠城人就喜歡這么穿，我們要去的是拍賣會，胡縱賣的是價值千萬的紫卡。出入的人，基本都是這種裝束。”枯葉解釋道。

楊書宇還是第一次以購買者的身份參加鴻圖卡牌店的簽售會，他們抵達鴻圖卡牌店的時候，距離拍賣會還有一段時間。

發售臺前，幾名卡牌評論師，正在介紹胡縱這位大制卡師的生平，同時吹噓即將發售的卡牌。但是胡縱并沒有出現。

沒有看到胡縱的身影，楊書宇開始在鴻圖卡牌店漫無目的的閑逛起來。

“你覺得這次紫色卡牌能拍到什么價格？”

“不知道，不過我爸答應我了，只要不超過一千二百萬卡幣，就讓我拿下。”

“我記得你爸好像才煉神巔峰吧？用的著紫色卡牌？”

“誰跟你說是我爸爸用了，是我用。我剛剛升到了啟靈巔峰，十八歲，啟靈巔峰，我爸把我太爺爺的牌位都請出來了。他讓趕緊給自己找張紫卡傍身。”

“......看來你們家的洗浴生意做得夠好的。”

楊書宇一路上聽到了不少類似的對話。說實話，十八歲啟靈巔峰在知行學院根本不夠看的，但就算是知行學院的天才，都不一定能拿出一千二百萬卡幣，更不要提紫卡傍身了。

全世界的有錢人都集中在鼠城，這句話真是名副其實。就連鼠城的鴻圖卡牌店，也要比楊書宇在雞城和龍城見過的店面大上四五倍。在那些店里遇到的卡牌素材缺貨的問題，根本不會發生在這里。

而且不止如此，楊書宇聽著周圍這些人的意思，類似鴻圖卡牌店這種級別的店鋪，鼠城還有好幾家。

楊書宇都開始盤算著，下次在這里辦一場卡牌簽售了。

胡縱的簽售會準時開啟，整場拍賣會，胡縱都沒有多說話，應付差事一樣完成簽名的工作。

楊書宇目光一直放在胡縱周圍，他看的真切，有幾位年紀不大的人，邀請胡縱做他們的制卡導師，語氣都不是很客氣。也都被胡縱以低微的姿態婉拒了。

簽售會結束之后，楊書宇帶著枯葉和司荃跟著胡縱進入了員工區域，來到了胡縱的待客室。

胡縱進屋之后并沒有關門，反而是主動倒了幾杯茶，頭也不回的說道：“幾位想要找我做事，大可不必尾隨，直接給我發邀請函就是，只要價格給夠，我是不會拒絕的。”

“老師，是我，楊書宇。我找您是想問一些事。”楊書宇開口道。

司荃最后一個進屋，很是熟練的把門給關上了。看來這種事她沒少干。

聽到楊書宇的聲音，胡縱很是意外，他盯著楊書宇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確認楊書宇的身份。

“我有什么秘密，值得你們天行司化妝成這樣來問的。”胡縱表現出了疑惑，但是并沒有防備楊書宇，自己坐下的同時，也示意三個人落座。同時還不忘吐槽楊書宇：“你真的不適合穿這種衣服。”

楊書宇坐下后苦了苦臉，指著腳上神話生物皮制的鞋說道：“我也不想，踩著五十萬卡幣，每走一步都是痛徹心扉啊。”

兩句玩笑話過后，兩個許久不見的人都拉近了距離，互相笑了笑。

“你現在不用去秘境探索了，改當天行司的間諜？宋思晴總念叨你，你有空給她保保平安。”胡縱教導宋思晴制卡，兩個人總是免不了提到楊書宇這位制卡鬼才。

“鬼才喜歡當間諜，說實話，我這還是頭一遭啊。倒不是不敢見您，主要是我們幾個現在身份有點敏感，不敢見人。所以才穿成這樣過來，確實是有些問題想問您。”楊書宇委婉的解釋自己為什么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胡縱面前，并盡量打消對方的疑慮。

司荃在一旁單刀直入，發問道：“胡縱大師，我們是想問問您關于方巧生的事。您以前曾經在制卡聯賽上和方巧生分列第一和第二名，您對于方巧生這個人怎么看？”

聽到司荃的話，胡縱面色不改，但是手上送茶的動作，微微有些凝滯。

“方巧生啊，很久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那是公認的共運會的罪人，你們問他做什么？”胡縱試探的問道。

“我們覺得方巧生是被冤枉的，我們想找出事情的真相。”司荃有話直說，并沒有套話的意思。

聽到司荃的話，胡縱的臉色終于變了。他散發出靈力，探查周圍的情況，確認自己并沒有被監視之后，說道：“方巧生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當時比賽結束后，我們徹夜長談，聊了很多制卡方面的話題，這次對話，對我受益良多。此后我跟他就沒有任何交集了，我對他的為人并不熟悉。”

“既然如此，您為什么這么緊張？”楊書宇很奇怪，既然不熟，胡縱干嘛做出這樣的反應。

胡縱看著楊書宇，臉上的表情很奇怪：“為什么？因為之前有兩個人問過我同樣問題的，他們都已經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