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屠對于守夜人來講是業績吧？這種事不是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你在擔心什么？”楊書宇詢問。

“你不了解守夜人的組織結構，守夜人的權利是凌駕于整個行政體系的，這些人對于議會長都有生殺大權。這種權利不可能交給地方部門，聽之任之，否則整個部門會迅速失靈。守夜人內部分為四個科室，分別是行動科、制卡科、后勤保障科、情報科。其中制卡科是為了制作克制黑暗勢力特殊能力而成立的，作為科研機構，僅設立在鼠城。而代表戰斗力的行動科，則由中央直接調遣，需要中央確認情報之后，才會讓他們采取行動。在生肖城里，唯一有自主權的只有情報科和后勤保障科。”周槳解釋道。

楊書宇很快理清了其中的關竅，想要讓守夜人這把尚方寶劍動起來，首先要得到當地情報科的支持：“你擔心這里情報科的科長也有問題？”

“第一大隊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但是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夠。如果我沒猜錯，老桿兒現在就在籌劃著如何讓我們死的光明正大。想要活下來，必須想辦法，讓守夜人動起來。”

“老桿兒怎么敢，不怕天行司秋后算賬么？”楊書宇震驚。

“我一死，一切都會變成一筆糊涂賬，其他人再想叮雞城這個無縫的蛋，難上加難。既然我都查不出結果，其他人也很難。柳隊想得明白，只要雞城天行司能運行，柳隊不會再扔另外一個副隊長過來打水漂。”周槳描述的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不能通過總部給守夜人施壓么，繞過當地的情報科？”楊書宇問道，以周槳的身份地位，說動柳望明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天行司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副隊長不明不白的死在雞城。

周槳聽到之后，搖搖頭：“你高看了天行司，小看了守夜人。天行司在共運會議員們的眼里，是個可有可無的玩具。守夜人則是共運會對中洲內統的核武器。你會因為玩具掉地上就把核武器掏出來么?！?

嘲風的速度并不慢，兩人很快到達了守夜人總部。

對比天行司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部門，守夜人總部更像個政府單位。起碼有個看大門的人。

確認身份之后，守衛放行。兩個人直奔守夜人情報科科長范云新的辦公室。

辦公室中，范云新一身黑衣，正在聽身旁秘書的報告。

看到周槳走進來，他按了按手掌，打斷了秘書的話，讓她站在一旁。

“什么風把天行司第二大隊的副隊長吹到我這里來了？”范云新充分展示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那個表情看的楊書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查到了雞城內出現大量低階卡牌消失的情況，基本可以確定有滅屠成員在雞城中活躍。”周槳言簡意賅，說明自己的來意。

還沒等范云新說話，他身旁毫無表情的女秘書就開口了：“您說的這件事，我們最近也有關注的，目前還在查，不排除是自然市場規律?！?

楊書宇聽到秘書的這句話，臟話都涌到了嘴邊。雞城這里出現的問題，起碼持續了半年以上，很明顯這位女秘書是在敷衍。

“這種事就不勞煩周副隊長操心了，我們守夜人自會妥善處理。”范云新并沒有任何采取行動的想法。

“我懷疑天行司在雞城的管事老桿兒，深度參與了滅屠的行動。根據我們的線人給出的信息，滅屠對天行司的滲透面很廣，我需要守夜人立刻將這件事匯報給上層，同時讓行動隊即刻行動，將老桿兒控制起來?！敝軜惺艿搅朔对菩略诳咕芘浜?，開始嘗試通過這件事的危害程度說服對方行動。

女秘書繼續插話：“請問您的線人在哪里？”

周槳：“已經被老桿兒滅口了?！?

女秘書表現出了極為不屑的態度：“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守夜人是不會輕易對共運會內部成員展開行動的。你是老桿兒的直屬上級，還是請您慎重處理比較好?！?

話來話外，女秘書都在提示周槳，守夜人不想參合天行司的事。你們連個像樣的證據都沒有，就想讓情報科把事報上去，萬一有什么差錯，背鍋的可不是周槳。

“根據我們的調查，滅屠對雞城的滲透極為嚴重，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一些議員的態度。如果放任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報科是兜不住的。”周槳倒是沒有生氣，仿佛對方的態度也在預料之內，他這句威脅的話，說的很冷靜。

“如果有證據，我們自然會處理?！狈对菩抡f完這句話，繼續伏案工作，擺出了送客的姿態。

周槳也沒有停留，轉身帶著楊書宇離開了守夜人總部。

“你說的話，守夜人都不信？”離開守夜人總部，楊書宇終于憋不住了，范云新的態度實在是有些氣人。

“我說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敝軜f道：“范云新不對勁，他身邊那個秘書也不對勁?！?

“不過我們還有機會，是否通報這件事，范云新一個人說了不算，他手底下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利將情報向上傳遞。他說的對，只要我們將證據擺到守夜人面前，不怕守夜人不行動。”周槳說道。

“我們到哪里去找證據？”楊書宇問道。

周槳轉頭看了楊書宇半晌：“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么?！?

靠，周槳總能時不時說出幾句極為不靠譜的話，讓楊書宇猝不及防。既然不知道，剛剛分析那么多有什么用。

楊書宇略做思考，還真的想到了兩個人，也許他們能幫上忙。

錘頭小隊在支援雞城固定秘境探索的時候，曾經有兩個雞城本地的探索員煙囪和地龍，短暫合作過。

楊書宇翻找兩個人的電話，不管他們是否是老桿兒的人，希望他們能看在一起賣過命的情分上，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

煙囪的電話無人接聽，地龍的電話打通了。

“一號，哦，你現在叫活字了。我看到你來雞城了，趕緊離開吧，說不定還來得及?！?

疏于聯絡，楊書宇沒想到接通電話后，地龍的第二句話，就是讓自己跑路。

“你知道我是來干什么的？你在哪？你還知道什么？”楊書宇急切問道，很明顯，地龍知道一些內幕。

“別問，快走，晚了就走不了了，快離開雞城！”

說完這句話，電話對面就傳出了一陣打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