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你剛剛加入天行司時，經歷的第一次秘境探索，雷峰塔秘境。缺少第三大隊的支援這件事，是花牌故意安排的。”

“花牌看我一定不順眼。你知道黃業立的事，他們倆是親戚。”楊書宇聳了聳肩，這件事不用對周槳隱瞞。

“我知道，不過這一點跟你想的有出入。我在查到這件事的時候，花牌就自己過來跟我坦白了。他這么做是因為外部壓力。”

“黃業立的叔叔聽說你進入天行司這件事之后，第一時間找到了花牌。想讓花牌利用手中的權利，讓你不知不覺的死掉。花牌并沒有給這個親戚的面子，果斷拒絕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書宇覺得周槳的聲音變得有點尖銳。“只不過黃家在龍城還算是有些余蔭，花牌這邊走不通，他們找到了另外兩位龍城的議員。”

說到這，周槳看了楊書宇一眼：“你也知道，因為生肖卡碎裂的事，龍城的議員對你都沒什么好感。他們在你背后對你搞小動作，一點心里壓力都沒有。在這些議員的協調下，你出任務的這段時間，大量第三大隊的編隊都被調派給龍城議會去干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兒了。什么消防演習、間諜追捕、居民舉報處理，莫名其妙的需求全都一股腦的冒出來。”

楊書宇倒是不知道事情還有這一層，不過楊書宇并不領情，最終下令的始終是花牌。聽起來，周槳似乎在給花牌講情，楊書宇有些堵氣：“這么說我還是冤枉花牌了？”

周槳：“冤枉談不上。花牌并不在乎你死不死，換成其他管事估計也是一樣的態度。所有作為囚犯在完成第一個秘境探索任務之前，都算不上自己人。按照花牌的預估，缺少第三大隊支援，錘頭小隊也不會出現損耗，最多就是新人會死。誰知道你一個輟學生，三個人里面最弱的一個，能活著從秘境里出來。”

周槳話鋒一轉，語氣狠歷：“花牌對龍城議會的態度太軟弱了。任由議會調度第三大隊去搞城市安全工作，這些人以為天行司很閑么！”

“就算這件事不是花牌的意思，那固定秘境那次怎么算？”楊書宇質問道，自己被派到固定秘境里面，如果不是自己想到了蟲王這么偏門的傳說，估計就和前面進去的前輩們一樣，換著花樣死了。

周槳的語氣有些冷淡：“這是跟花牌可沒關系。”

一旁默默無聞，抬著無極的大頭接過了這個話頭：“我之前跟你說過了，別因為這個懷疑花牌。固定秘境的事，其實算是我主動要求的。”

楊書宇有些錯愕的看著大頭，他還記得當時花牌提出固定秘境的時候，大頭還想推脫的表現。

被楊書宇盯了一會兒，大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老婆想要個孩子。”

哈？楊書宇一時之間腦子沒轉過來。

“你知道的，我一直沒有爭取到生肖城的名額，我家還在龍城外。我老婆能接受她在龍城外的生活，但是她接受不了孩子在成年之前隨時面對神話生物的襲擊。我也是這一樣的想法，所以就主動跟花牌提了提想要接受一些來快錢的活。拿錢鋪路，還是能進生肖城的。”

楊書宇很少跟大頭談生活上的事，大頭當然不會跟楊書宇說這些：“這個任務申請，你來天行司之前，我就跟花牌提過了。小隊其他人都知道的。固定秘境時，你剛剛加入天行司，我就沒有跟你說。”

楊書宇總算明白了，當花牌給錘頭小隊傳遞任務的時候，大頭表現出了不情愿，顯然不想讓錘頭小隊因為自己的事情去接受固定秘境的超額風險。以楊書宇對錘頭小隊這些人的了解，估計這件事還是雷達和屁蟲勸大頭去做的。

就像大頭說的，那時候自己剛剛加入小隊，連外號都沒，天天都被一號一號的叫著，這種事確實沒必要跟自己說明。

“但是這件事還是有些問題，一座城市三十二支小隊，雞城自己沒人么？龍城的事情結束之后，我會跑一趟雞城。”

周槳說這話的時候，直勾勾的盯著楊書宇：“說說無極吧。其實是我讓守夜人警告花牌的，你猜猜我是從哪里知道無極來路不明這件事的？”

周槳并不信任花牌。

聽到周槳的話，這是楊書宇腦子里蹦出來的第一句話。周槳將這條消息通過守夜人傳達給花牌，很顯然是懷疑花牌和無極有關聯。也就是說，周槳懷疑花牌也是滅屠的間諜。

不過從剛剛花牌的表現來看，他的嫌疑已經被排除了。花牌主動尋找無極身上的疑點，出現問題之后，第一時間動手，都說明花牌不可能是滅屠的人。

楊書宇混亂的思緒終于找到了一根線頭，這或許就是周槳策劃營造知行學院假秘境的原因之一。

“是相天宗萬允告訴我的。”周槳并不是真的提問，這個結果也確實不是楊書宇能猜到的。

“天行司跟相天宗關系很好的，相天宗的能力，對于秘境探索有很大的幫助。”周槳簡單解釋了一句，這件事知道的人一定不多，至少錘頭小隊不清楚這一點。

楊書宇想起了第一次接觸天行司的時候，有個成員就是拿著算籌在測算，應該就是相天宗出身的人。難怪萬允敢于冒著得罪天行司的風險要挾宋家，原來有恃無恐。只要不鬧出人命，天行司完全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與相天宗計較。

“你不好奇萬允到底從你身上看到了什么么？”周槳問楊書宇。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這個問題楊書宇還真的很有興趣，萬允看了一眼楊書宇就跑路這件事，一直是錘頭小隊不解之謎。

“不知道。”周槳的話讓楊書宇有種岔氣的感覺。

“不過萬允提醒我注意你的情況，滅屠很可能對你下手。萬允說話很少說全，不過說的話一般都沒有錯。無極這么一個貼著滅屠標簽的人出現在你身邊，也佐證了這一點。”

“提到滅屠，就不得不提一下你在水晶宮秘境的經歷了。你們當初準備進入水晶宮秘境的時候，原本應該去攔截龍群的那些議員，被突然蹦出來的歸靈宗間諜拖住了腳步。”

說到這，周槳發出了讓人汗毛豎起的嗤笑。

“歸靈宗什么時候這么勇，還幾十號人聚在一起，大搖大擺，生怕不被人發現，打起來跑都不跑。只要不瞎，都知道，這些人是滅屠的瘋子。”

周槳的話音剛落，一陣手機鈴聲想起，是一首旋律輕柔的歌。

周槳有些煩躁，直接打開外放。

“人已經控制住了。”一個機械的女聲從手機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