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從秘境里跑出來了，沒關系么？”楊書宇還從來沒聽說過神話生物能從秘境離開的，他以為白素貞離開雷峰塔之后，就會返回神話世界。

“哦，沒事，每年都會有幾個脫離單位出現，一般這種情況，我們會派人第一時間去追殺的。不過也有力所不及的情況，比如現在。”雷達聽到楊書宇的問題，并不意外。

“這秘境開在荒郊野外，我們已經是距離秘境最近的小組了。現在剛剛探索完秘境，已經沒有能力阻攔她了。”

說著雷達看了看表：“估計也就五六分鐘，第一大隊的人就趕到了，不用擔心其他神話生物跑出來。”

楊書宇很奇怪：“難道放著不管么？”

“當然不會，如果這些脫離單位肆意殺戮，我們會很快鎖定目標，配合守夜人將其制服的。幾個脫離單位興不起什么風浪。”雷達很是淡定，這件事對他來講好像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不過也有一些脫離單位，離開之后融入了人類社會，這種情況我們也沒什么辦法。人聯之后，對于人員的管理，實際掌控力要弱的多，除了十二生肖城對身份的核查比較嚴格。脫離單位藏到其他地區，我們是很難找到他們的。”

“對這些脫離單位感到頭疼的是守夜人，天行司的看法就很實際，既然他們不影響社會秩序，愿意在哪就在哪。也有幾個脫離單位很配合天行司的工作，給我們提供了大量的情報。”

“哦，這些內容是保密的，你要注意，不能對天行司以外的人透露。”雷達解釋的很詳細，在末尾才想起叮囑楊書宇。

難怪楊書宇沒有聽說過，這種事如果被底層民眾知曉，身邊的人可能就是神話生物，恐怕會引起社會層面的恐慌。民眾們的態度可能會影響管理層的態度，本就不是鐵板一塊的中洲，隨時都可能面臨分裂和內戰。

“101猜想是什么？”楊書宇問道，雷達之前的匯報中提到了這個詞，楊書宇很在意。

“101猜想是天行司根據大量調查結果總結出來的神話世界模型。這個暫時沒辦法跟你解釋，等你正式加入天行司后，會根據你的貢獻等級開放天機閣查詢功能，以后有機會你自己去看吧。”

雷達沒有直接解答楊書宇的問題，但是這個回答還是透露了一些信息。

天行司多年的調查還是有一些成果的，并不是每一個天行司的成員都能夠隨意查看所有的情報。

“我們是第二大隊，負責前期調查。第一大隊負責什么，為什么要讓他們進行后續的工作？”楊書宇有太大想要了解的信息了。

這個時候頭兒加入了對話：“第一大隊實力更強一些，人數也相對較少，他們負責清場。我們能夠提供秘境中神話生物的數量和等級，以及其他環境信息就可以了。天機處會綜合情報，判斷對秘境的后續處理。今天我們探索的這種小型秘境，一般都是清光完事。”

“先休息吧，這些事，以后你有的是機會了解。你小子今天也是夠拼的，一個啟靈中階，做得事不比我們少。”

頭兒語氣越發慵懶，說完之后，整個人都癱在座位上。

其他小隊成員也大都如此，除了在檢查裝備的尖兵以外，都讓自己處于一個舒適的狀態。

仿佛之前的游刃有余都是偽裝出來的。

除了二號和三號兩個編外成員，錘頭小隊能夠完整無缺的走出來，楊書宇功不可沒。

但是沒有成員對于楊書宇的救命之恩，沒有任何可以表現出來的感謝，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不過楊書宇還是能夠感受到，錘頭小隊對于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防備，他已經成為了錘頭小隊的一員。

飛機原路返回了龍城，楊書宇在飛機上就看見了蜿蜒不絕的車隊從內城一路蜿蜒向外，消失在荒野。

失去了生肖卡庇護的龍城內城，也成為了龍城權貴們的棄子。

身居高位或者有產業在內城的人們或許還會在這里逗留一段時間，將相關的事項處理掉。但是他們的家屬，已經開始向著其他生肖城撤離了。

與內城相反，外城對此似乎完全沒有反應。

生活在這里的人，本就是沒有資格進入內城的人。他們聚集在這里，是因為這里有能夠賴以生存的工作。

但是翻了鍋的肉湯不會有太多汁水了，楊書宇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外城的人也會逐漸離開。

隨著卡師們的離開，龍城最終會因為某次發生在這里的秘境入侵，徹底變成一座荒城，就像曾經的TS市一樣。

飛機降落在龍城外城的墓地中，在獸醫的主持下，開始了一次關于二號的簡短的葬禮。

“你葬于此地，至死猶恪守誓言。”獸醫親手埋上了最后一抔土。

屁蟲在旁邊小聲嘀咕：“這人新來的，還沒宣過誓。”

獸醫瞪了他一眼：“人都死了，宣沒宣誓有什么區別？”

楊書宇想到了二號說的那句“只要能往上爬，我也可以有理想。”

最終他被人強加上了理想，但是他躺在那里，已經沒有可能再爬出來了。

楊書宇突然有些感觸，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始，在面對死亡的時候，能夠做到無動于衷了。

也許是剛剛進入這個世界時，死去的無數人就讓自己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也許是從自己誤殺了黃業立的時候，自己就已經適應了死亡。

埋了二號，幾個人駕車回到了龍城內城，來到一間偏僻的酒館面前。

“這里是我們在龍城的基地，所有小隊的行動物資都是在這領取，沒有任務的時候，我們就在這里休整。”屁蟲給楊書宇介紹著。

這間酒館占地空間還是蠻大的，但是整個外觀相當粗狂。一個舊的船錨代替了牌匾，勾著一個兩米多高的玻璃啤酒杯。花花綠綠的小燈泡纏繞在上面，看起來沒有一丁點美感。

在寸土寸金的龍城內城，能夠把酒吧開成這樣，天行司應該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