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宇有些猶豫：“我和劉小跳是同學，在學校的時候，走的比較近。”

常凌愿意將劉小跳相關的信息告訴自己，看來守夜人八成已經確認劉小跳是黑暗勢力的人了！

司祁以及兩個牛城學生的死亡，還有戰死市中心，以及醫院中的那么多傷員，都被楊書宇看在眼里。在大是大非面前，楊書宇是能分清輕重緩急的。他和劉小跳始終不是一路人。

只不過曾經朝夕相處的同伴，那個性格率直，對朋友比較好的人，拉著他一起放煙花的人，現在突然成了敵人，楊書宇還是忍不住感受到難以置信。

“會不會搞錯了，雖然她很貪財，但是從來沒有主動做過會危害知行學院的事。”楊書宇知道被守夜人懷疑的后果非常嚴重，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為劉小跳辯護。

“看來劉小跳在你面前偽裝的很好。其實他們已經盯上你很久了。”

“早在TS市的時候，那些人就發現了你的與眾不同。雖然軍方沒有調查徹底，但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我們還是發現了黃業立死的很蹊蹺。”常凌將手中的文件向前翻了翻。

“我們查訪了當時在現場的圍觀群眾，他們都說是你出手殺死了黃業立，這和案件記錄完全不符。并且以你當時剛到初視的實力，是不可能擊殺黃業立的，初視殺人怎么可能殺的這么利落。軍隊的案件記錄有問題，和當時與你一同逃出來的周劼有關系，他師傅是軍隊的元老。”

常凌的話引起了楊書宇的警覺，龍城才剛剛出事不過幾個小時，守夜人竟然已經把他在TS市經歷的事件連根刨了出來。

“你的證詞一看就是軍隊里的文書修飾過的，我同時查訪了當時負責審問你的士兵，據他所說，當時你是極力否認自己殺死了黃業立。然后我們對比了劉小跳的行程，發現在龍城開學之前，她和你一樣，是從TS市來的。”

常凌的話，打開了楊書宇的記憶開關，他在第一次見到劉小跳的時候，就覺得對方有些眼熟。此時他終于回憶起來了，在他擊殺黃業立的時候，劉小跳就在圍觀群眾之中。

“是她？是她控制了黃業立，讓黃業立自己迎向了夜游神的刀口！”楊書宇穿起了事情的原委，驚呼出口。

常凌很滿意楊書宇的反應，繼續說道。

“我們也是這樣猜測的，我們甚至懷疑黃泉秘境入侵事件，就是歸靈宗的杰作。再之后在龍城學院，她已經嘗試過出手，只不過太符合人設，你們都沒有察覺到。根據學院教師張思卿的描述，在妖怪山秘境，劉小跳就曾多次主動制造沖突，我們懷疑她是故意將你們引到妖怪山的核心地帶。”常凌繼續說著。

楊書宇的頭上開始冒汗，妖怪山之上自己能夠活著出來，也是運氣好。當時的劉小跳確實有很多反常的地方，因為是朋友，楊書宇很信任劉小跳，甚至此后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歸靈宗為什么跟著我？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楊書宇對于歸靈宗并不了解，常凌的話讓他多出了很多疑問。

常凌：“這倒不是什么秘密，告訴你也沒關系。歸靈宗的人對待神話世界的態度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希望能夠和神話世界融為一體。他們經歷的秘境，全部都就此消失了，連同控制秘境的勢力。這對于共運會來講，是無法接受的。秘境就此消失并不是重點，我們懷疑他們將秘境中的力量整合在了一起，隨時可能反撲現實世界。”

“除了秘境以外，他們還在禁忌領域展開卡牌技術的研究，他們可以把人放在卡牌中，甚至有不少成員主動將自己制作成卡牌。成為卡牌之后，他們能發揮比原本還要強一些的戰斗力，同時保持理智。”

常凌的話讓楊書宇聯想到了一些事：“在出發之前，劉小跳曾經交給我一張替身卡牌。這張卡已經消失了，劉小跳當時也出現在了秘境里。”

常凌微微點頭：“交給你卡牌的人，不一定是劉小跳，可能是其他人偽裝的，但是你收下的那張卡牌，應該就是劉小跳本人。”

“歸靈宗能夠提前得知陳塘關秘境開啟這件事，說明龍城還有老鼠沒有被揪出來。但是劉小跳究竟是如何混進秘境，并且利用傳送門進攻龍城，這個過程已經串起來了。”

說完，常凌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但是龍城已經完了，你自求多福吧。”說完，轉身準備離開病房。

楊書宇叫住了常凌：“等等，龍城已經完了是什么意思？市中心搶不回來了？”

常凌轉頭，有些戲謔的看著楊書宇：“哦，對，這你也不知道。那些鬼魂不是什么問題，雖然死了一些人，但是想要貢獻龍城是不可能的，不久之后，龍城就會恢復秩序。”

常凌很滿意楊書宇臉上的疑惑：“但是龍城的生肖卡，被他們擊碎了。”

說完，常凌離開了房間。

楊書宇在房間中怔怔出神。霍儀說對了，市中心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只有生肖卡。

這張卡是龍城立城的基礎，失去了生肖卡牌的護佑，龍城隨時都可能和TS市一樣，成為秘境入侵的犧牲品。

除此之外，從來沒有生肖卡被擊碎過。

生肖卡不只是護佑著一方土地不被秘境入侵，每一張生肖卡本身，就封印著大量的秘境。

卡牌被擊碎，整個中洲都將面臨更加嚴重的秘境入侵。

這次事件的后果，遠比楊書宇預想中嚴重的多。

常凌問話之后，楊書宇的病房就變得冷清起來，除了送飯的士兵和復診的大夫，楊書宇連續三天都沒有見過其他人。

和他想的一樣，這間病房就是他的監獄，門口站著的兩個守衛，嚴禁他離開房間。

甚至他詢問關于龍城中心的戰況，守衛都沒有給他答復。

唯一的變化是楊書宇的傷情已經接近康復了。

枯坐三天之后，終于有人來看楊書宇，并且給他帶來了龍城學院的開除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