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子靜靜的看著小玥離去的身影,回想著當年在醒心崖耍賴的樣子,“經此一事,玥丫頭成熟了許多啊。小小年紀已經有些當家主母的樣子了?!?
云璟應和著,說道:“大爺爺,你不是說我婆婆媽媽的么,怎么小玥走了,你在這一聲一聲的嘆息呢?!?
“混小子!我這不是心疼小玥么?!?
“好了,大爺爺,我們也回去吧?!痹骗Z邊說著邊上馬,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大爺爺,這件事該如何與二叔說呢?”
云霄子神色復雜,嘆息口氣說著:“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真不知道云霞那丫頭為什么一次又一次出賣云霄閣。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她?”
“當日尹家婚宴,秦府偷襲云霄閣后,二叔說讓云霞帶小妹先行離開,可小玥一直沒見到云霞,后來小玥與二叔并肩作戰,直到一切結束,云霞才出現,當日負責云霄閣防守的是二叔。年關之際,能有機會給父親、大爺爺下毒的,不外乎酒水、茶飲、點心,也就我們兄妹幾人,而恰好這些,那幾日都是云霞準備的,當日北野殺手入侵之時,云霄閣防守的人也是二叔,我便覺得太湊巧了。到了三叔出殯那日,三叔母醒來后,說云霞以母親叫二叔母幫忙為由,將二叔母從房內叫走,可我事后問過母親,從未有此事,那日雖然來了不少人,可以母親的能力還應付過來。我就已經疑心了。”
云霄子看了看云璟,說道:“璟兒啊,小玥知道么?”云璟點點頭。
云霄子繼續說道:“難為這丫頭了,為了你二叔,明知禍害她的人,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修羅古城啊,若非黎天及時趕到,小玥能不能活著出來還是未知數,如今活著出來了,也只剩下半個人了。”
云璟也是嘆息著說:“大爺爺,小玥不裝作若無其事又能怎樣呢?云霞成長在云霄閣,消息必然有其他人傳遞,傳遞給誰了,風雨樓都無據可查,有什么證據?小玥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云霞?!?
“你二叔夫妻二人雖然平日里對你們嚴厲些,可沒有私心,虧著你們兄妹體量他們啊?!?
云璟繼續說著:“大爺爺,此事暫時不要提起了,傳遞消息之人,此次應該也受了不小的打擊,總有一日會浮出水面的,我們切將魚餌撒下去吧,可好???”
云霄子撫摸著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云霄閣上下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北野圖木部落最大的帳篷內,圖木王納布爾沉默良久,說道:“風先生,乎延部落真的滅了?”
堂下坐著的還是風萱,說道:“是的,主上。若不是易坤及時帶我離開,我也已經沒命了。”
納布爾繼續說:“本以為有乎延部落做掩護,我們圖木部落可以暗中積攢力量,逐漸壯大,可如今乎延部落被滅,而那塊區域已經被索契部落占領了,他們的速度極快?!?
風萱也是驚訝:“索契部落已經占領?”
納布爾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已經派了人去探查,不會錯,科沁部落的巴彥應該也在探查,乎延部落的腹地不小,加上北部朗契部落的聚居地,合并下來,就是北野第三個大部落,與圖木、科沁并行,朗契本就驍勇善戰,只是長期處在苦寒之地,日后絕對是威脅啊。”
納布爾話音一轉:“風先生,半片梅花已經在中原經營許多年了,總要有些作用才好,否則,我們的銀子也不能白花?!?
風萱說道:“是的,我命玉成籌備戰時需要的儲備,幫主上奪回乎延部落的領地?!憋L萱知曉納布爾不是乎延奇那樣的草包,本來喂飽了乎延奇是為了等待時機吞并乎延部落,沒成想被云霄閣滅掉,意外成了朗契的地盤,再不做出些成績來,納布爾不會再信任他,他也將無容身之地。
蒼梧宮中,大長老、二長老帶走了大部分精銳弟子,向北而去,沒人知道是做什么。南部千山派分部自從黎天夫婦出事以后就一直蠢蠢欲動,三長老齊悅錦也是不敢松懈,調動一部分弟子防守南部。宮中只剩下四長老孔悅安負責宮中防守,五長老凌悅心負責汀山榭的管理。這樣一來,蒼梧宮內的守備就松懈了許多,有心之人總有傳遞消息的辦法,畢竟這樣的機會并不多。
五月初一的晨禮上,孔悅安接到齊悅錦的傳信,與千山派已經開始有摩擦,昨日大打出手,雙方都有折損,孔悅安繼續調走了宮中守備的弟子前去南部支援,宮中的守備交給五長老凌悅心以及驚雨。消息一傳出來,汀山榭的內宅中,凌笑語精心的梳理著發髻,對著銅鏡梳妝打扮,連送飯的丫鬟都覺得凌笑語異常的高興,卻不知為何,只是沒多說,放下飯就走了。
夜色漸漸暗下來,凌悅心按照往日里在汀山榭檢查了工作后,又與驚雨將宮中各處排查了一番,才回到內宅。
“笑語……笑語……”凌悅心溫和的喊了兩聲,沒有回應,凌悅心徑直走進凌笑語的房間,見到桌上的飯菜,伸手抹了一下,已經冰涼,又里里外外找了幾圈,還是沒有凌笑語的身影,凌悅心一屁股坐在凌笑語的床上?!拔艺f過讓你安分些,你就是不聽,娘只希望你走了就遠走高飛,別再有其他的奢望了。否則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凌笑語趁著丫鬟離開后,便偷偷出了汀山榭的內宅,躲在僻靜之處,她自幼在蒼梧宮長大,閉著眼睛都能分清東南西北,想要出去并不難,可欲望總會使人迷失自己,她在等日落之后,等凌悅心與驚雨巡防結束,趁著所有人都松懈之時,凌笑語潛入東部側面的入口,打開所有的機關,只見一個身著青衣,手持長劍,卻一條腿有些瘸的常青云,引著他悄悄潛入了蒼梧宮。
“宮主印信以及宮主令目前放在長老堂?!绷栊φZ親切的說道。
“好!拿到宮主印信以及宮主令,這蒼梧宮就是我們的!這次我們如此順利多虧了笑語,我真的很想你。”常青云的花言巧語讓凌笑語心里樂開了花,便積極地引著他們前往長老堂。
但一路上幾乎沒有看守之人,這讓常青云也有些不尋常,問道:“笑語,為什么這一路都沒什么看守。”
“大長老、二長老帶著弟子北上已經有些時日,南部千山派襲擊,三長老、四長老調走了宮中的弟子,守備空虛,此時是換崗之時,我們得抓緊。”凌笑語邊解釋邊引著路,她也盼望著自己能像云玥一樣成為宮主夫人。
常青云勉強的點點頭,還是說了一句“警惕些,這般安靜不尋常。雖然我與千山派的徐陽已經做好部署,他和程二長老強攻,我們暗中行事,可這么順利還是出乎意料,你母親若發現你不見了,一定會四處尋找,怎么這么安靜呢?”
凌笑語停下腳步,說道:“是呀,母親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內宅了,她一項是秉公執法的,怎么沒有調動弟子尋找我?”
常青云心中有些擔憂起來,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環繞長廊的房頂上突然火燭明亮,蒼梧宮的弟子已經拉弓對準了他們。
“中埋伏了!”常青云回手一巴掌重重打在凌笑語的臉上:“賤人,你就是這么害我么!”
凌笑語捂著臉,不知所措的拉著常青云,說道:“我沒有,宮中確實守備虛弱,是你說讓我看準時機盜取宮主令的。我沒有害你啊。”
常青云使勁推開凌笑語,“你看看,這分明是挖坑等著我跳,還宮主令,能不能出得去都不一定,把《八方鑄器普》后半卷給我,快!”
凌笑語搖搖頭,“我沒有,已經被母親拿走了?!?
“什么!那你還有什么用!終于等到黎天好回不來了,我才有了機會用《八方鑄器普》做籌碼,你說沒有了!”常青云氣急敗壞的吼著凌笑語。
她從沒有見過常青云這幅模樣,心中很害怕。就在此時,房頂的弟子將弓箭對準了常青云,瞬間襲來,青云令拼著命的保護常青云向外撤出,可當他們撤退到剛剛進入的出口時,發現所有機關已經逆轉,無數暗箭飛來,青云令又是一波做了人肉盾牌才勉強挨過了暗箭,繼續向出口靠攏,又觸動了第二波機關,無數把指尖大小的飛刀四面八方來襲,打的常青云猝不及防,青云令拼命地抵抗也是被損傷的所剩無幾了。常青云對那扇出口之門已經恐懼,不知道繼續向前還會有什么。
他轉身狠狠的望著凌笑語:“是你害我的!不是很愛我么,那就再幫我一把。”常青云一個飛身拉起凌笑語,長劍放在她的脖子上,大喊道:“都停手吧,再不停手,就先殺了悅心長老的掌上明珠?!?
凌笑語不敢相信眼前挾持自己的人是自己最愛之人,含淚說著:“青云,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常青云兇狠的說道:“愛人就是相互成全,笑語,沒有八方鑄器普,也沒有宮主令,你就成全我吧,我還不能死!”
凌笑語被常青云長劍卡住的脖子上已經滲出血跡,她喊著:“我是凌笑語,快去叫我母親救我!”
可換來的卻是驚雨的回答:“凌笑語,宮主曾經下令,只要你踏出汀山榭,就地格殺勿論,你忘了么!”凌笑語徹底心灰意冷了。
常青云命令剩余的青云令,拼命殺出去,與驚雨所帶領的蒼梧宮弟子打了起來,常青云命人放出煙霧信號,然后興奮的喊著:“哈哈哈!就算我出不去也會把蒼梧宮送給別人,北部無人看守,千山派早就埋伏在附近了,你們等著吧?!?
“你想多了,常青云!”紀悅文的聲音傳來,然后空中扔下來一個人影。
“連英?”常青云不解的看著奄奄一息的連英,問道:“怎么回事?”
“他怕是說不了幾句話了,我告訴你吧?!倍側宓纳碛奥涞?,說道“慕堯山內隱藏著蒼梧宮五千弟子,憑他們還還敢打北部的注意?!倍側搴敛豢蜌獾恼f。
常青云恍然明白過來:“這是圈套!”她的劍更畢竟凌笑語的脖子,血跡已經染紅了凌笑語的衣衫,青云令也已經被驚雨帶人剿滅了。正當常青云的長劍繼續畢竟凌笑語脖子的瞬間,一根銀針正中他的右手,長劍滑落,常青云后退兩步,丁悅儒緩緩向常青云走來,嚇得常青云也是快沒魂了,咆哮著喊道:“你們不能殺我,黎天說過,無論什么時候都留我一條性命的!你們不能殺我!”
“那是黎天說的,不是我說的?!币粋€女子飄然落下,身后站著紀悅文。
常青云不可置信的看著云玥:“你醒了?”
云玥已經懶得跟他說話,身影微動已經來到他身邊,一招浮游掌擊出,常青云右手劇痛難忍,左腿瘸了,艱難的抵抗著,小玥腳步靈動,浮光影步瞬間落在他身前一掌蛟龍入海重重打在他的腹部,常青云被打飛出去,落地后,地面的瓷磚一片破碎,常青云口吐鮮血,恐懼的看著靠近的云玥,當小月要第二次出掌時,背后又是一股凌厲的掌風襲來,小玥身形一動,虛出一掌,騰身而起閃過,正中打在常青云的心臟處,古榕落在常青云身邊時,已經無濟于事。
小玥清冷的看著古榕:“當日還有你一個”說完,煙霞劍破空而出,直擊古榕的命門而去,古榕還是面無表情,手指尖的枯榮戒指在內力的催動下化為長劍,擋住煙霞劍的攻擊,古榕的劍法怪異,招招陰冷,可小玥的煙霞劍也不是吃素的,連出兩招望穿秋水,將古榕逼入下風,湖光映月橫出之后,一招水月洞天,將古榕打的在地上滾出十幾米,連枯榮劍都維持不住恢復了原型,古榕第一次目光中有了恐懼,小玥腳步瞬移又是一劍秋水漣漪直擊古榕的命門,可一道青色劍氣襲來,抵住了云玥的煙霞劍,仍下煙霧彈就拉著古榕離開,小玥反手飛花針,只聽古榕悲慘的哀嚎了一聲,已經不見人了。
紀悅文走上前來:“夫人,凌笑語就地處決么?”
凌笑語嚇得已經面無血色的看著云玥:“罪人凌笑語,任憑夫人責罰?!?
小玥沒有看凌笑語,只是說道:“這里交給悅心長老,大長老、二長老與我去南部,看看千山派究竟誰來了。”
紀悅文、丁悅儒緊跟著云玥馬不停蹄的趕往蒼梧宮的南部,正巧四長老受傷,三長老正以一己之力應付徐陽與程千安,已經很勉強,云玥飛身其中,一掌打在徐陽的命門,大長老扶住了有些吃力的齊悅錦。
程千安疑惑的看著飛身而來的女子,又看著齊悅錦和紀悅文都對她如此恭敬,猜測著她的身份:“你是什么人?”
“云玥”小玥將煙霞劍立于身前,程千安一眼認出,說道“煙霞劍!你是云霄閣新任北閣主!”
小玥不語,程千安一下反應過來,“黎夫人?”
小玥冷漠的說道:“程二長老好?!?
程千安不由的腳步向后挪了幾步,說道:“我家門主與云閣主也是故交,今日小侄女在這,老夫就不打擾了,撤!”
“慢著,小侄女不敢當,我夫君從不允許任何人侵犯蒼梧宮,若有人侵犯也一定付出些代價,今日我家三長老、四長老受了傷,您說走就走,豈不是對不住我夫君么?!?
“你要怎么樣?”程千安緊張的說道。
“接我一招”小玥將內力運于掌心,毫不客氣的一招“游龍潛海”一掌擊出與程千安掌掌相對,游龍潛海如同洶涌磅礴的大海中,龍行千里,攻擊強勁,程千安作為千山派的二長老能打傷齊悅錦、孔悅安兩人實力也不可小覷,拼盡全力使出了千山派的絕學千山暮雪掌法,將體內雄厚的內力催動至掌中,如同一重又一重的雪山壓下,又層層冰封,看到云玥的手上已經浮現一層寒霜,紀悅文有些緊張起來,可小玥卻是沉著冷靜,另一手抬起調動體內的修羅真氣,氣海之內蓬勃涌起,猛的一下運如掌中,“赤云掌法”席卷而出,如同炙熱的烈焰熊熊燃起,融化了重重冰封,程千安已經竭盡全力,可在云玥烈火般剛猛的內力比拼下已經抵御困難,他再一次拼盡最后內力重聚千山暮雪掌法,聚合的冰山重新壓下,逼得小玥也是不得不向后退了兩步,小玥再一次催動了體內的修羅真氣,全部奔涌而出,掌中寒霜瞬間散去,冰川破碎,程千安被震出去十幾米,幸虧千山派的弟子接住了他。她的呼吸已經很不均勻,大口的喘息著,看著云玥仍舊穩穩的站在陣前,雙手至于背后,心里有些擔憂,勉強說道:“蒼梧宮果然是英雄輩出,老夫輸了,任憑黎夫人發落吧,還望放過我身后的弟子?!?
云玥向前走了幾步,說道:“程二長老,我殺你容易,殺了你身后的弟子也不難,只是這一戰千山派留下的尸體已經不計其數,何必再平添無辜的冤魂,你回去給盧伯父帶個話,就說云玥無心挑起兩派的紛爭,日后還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千山派繼續侵擾,即便黎天不在,蒼梧宮上下也不懼戰!”
程千安謹慎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夫人的話,老夫會轉達門主,多謝黎夫人不殺之恩,我們走!”說完,匆匆忙忙的帶著千山派的弟子撤出蒼梧宮的地域范圍。
直到消失在視線內,小玥才松一口氣,雙手也是有些顫抖了。
紀悅文緊張的問道:“夫人,讓老夫看看傷勢?”
小玥卻是擺擺手拒絕了,“大長老,不必擔心,我調息些時日就沒事了,程千安的千山暮雪確實厲害,能位居千山派的二長老,也是頂尖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對付,不過他也被赤云掌法傷的不輕,沒個一年半載怕是動用不了內力的?!?
紀悅文才放下心,云玥走向齊悅錦、孔悅安,問道:“三長老、四長老的傷勢怎么樣?”
齊悅錦恭敬的說:“夫人,幸虧您及時出手,要不程千安那老東西真是難對付啊。”
云玥扶起三長老說道:“怪我調走太多人手,對不住二位長老了。”
孔悅安卻是連忙說“夫人可不要這么說,以往千山派可從沒有這么大張旗鼓的攻打過蒼梧宮,這次我和三長老帶的人手也是較以往增加了三倍有余,幸虧你讓大長老在慕堯山埋伏了人手,殲滅北部他們的伏擊人員,我們才能安心對付程千安。”
云玥聽了有些詫異的問:“是么?”
三長老齊悅錦說道:“不錯,千山派在東北方的分部,駐守人員不過千余人,也只有徐陽、連英,此次光是這南部就有五千人之多,還來了程千安坐陣。”
紀悅文補充說道:“北部伏擊殲滅了連英的人手也有兩千有余,這次千山派可是下了本錢啊?!?
小玥繼續問道:“我們在北部防守穩固,應該沒什么傷亡,南部的傷亡情況如何?”
齊悅錦回復道:“夫人不必擔心,南部有你和宮主部署的陣法、暗器營、弓箭營,層層防守下,幾乎攔住了千山派一半以上的人,我們的人只是在最后搏殺中有損傷,剛才盤點下來,死傷人數加起來不足五百人,那千山派回去的卻不足一千人了,此戰我們不虧!”
聽了齊悅錦匯報的戰況,蒼梧宮的損傷還算不大,說道:“那便好,傳令醫師盡快治療受傷的弟子,不幸遇難的,按照黎天所要求的標準補償家屬,若家中有困難的,命蒼梧宮弟子多幫襯些。”
齊悅錦三人聽了云玥的安排,心中暗自滿意,恭敬的行禮,云玥繼續說:“各位長老,黎天向來重視蒼梧宮弟子的訓練,我云霄閣也是武學上見排位的,從今日起,繼續加強弟子的訓練,第一:挑選精英弟子修煉更加高層的功法,作為蒼梧宮的核心力量,第二:根據弟子們的喜好,擅長兵器、功法等,作為弟子重點提升訓練,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技能,在擅長的領域總能發揮出最佳的優勢,第三:強化考核的機制,層層劃分弟子的等級,按等級發放補貼?!?
紀悅文三人聽了心中佩服,說道:“宮主與夫人果然是心有靈犀,宮主也是極其重視精英弟子的選拔,如今夫人又細化了弟子訓練的方案,我們定會全力配合執行?!?
云玥嘆口氣說道:“幾位長老,云霄閣的產業集中在中原北部與中部,但蒼梧宮的產業在黎天的經營下中原各地均有分布,能否在每一處增加一處暗莊,分別以茶館、酒坊、客棧、渡口運輸、鏢局、醫館各種最為常見的形式存在,一來,這些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店鋪,消息流傳最為暢通,能夠配合風雨樓傳遞消息;二來,這些店鋪的壯大與鋪開,分布在不同的行業,也能從經濟上控制世家、府門在某一區域的獨斷專行,避免隱患,三來:我與兄長商議過,日后會與北野的部落進行經濟往來,有利益牽扯,便有了牽制,再要大舉進攻云霄閣、蒼梧宮他們也要衡量衡量,這三件事本是年關時回云霄閣,黎天要與我兄長商量,共同推進的,可我們接二連三的遭遇不測。不知幾位長老可有意見?”
紀悅文四人聽后,單膝跪地,行了蒼梧宮最高禮節,齊聲說道“我等愿為夫人調遣,絕無異議?!?
丁悅儒說道:“夫人與宮主謀劃,影響深淵,隨時聽命于夫人吩咐?!?
云玥見著眼前四位長老的大禮,著實承擔不起,連忙說道:“四位長老請起,小玥年輕,擔不起這重任,只是為了他?!毙~h說話間目光凝望了北方,“希望四位長老與我一起完成他所說的事吧?!?
紀悅文緊接著說,“夫人,宮主離開時說過,宮中上下務必聽命于夫人的,此事又是功在當下利在千秋,我們必會盡心盡力?!?
云玥點點頭,“一個乎延部落剿滅,還會有第二個乎延部落、第三個,云霄閣、蒼梧宮與北野的主戰部落激戰多少年來,始終是以戰止戰,也只換來暫時的安定,一旦他們休養生息,又會卷土重來,好像家門口守著炸藥,隨時爆炸,怎么會有安穩覺,只有改變北野的局勢,與他們的利益牽扯緊密,才能讓他們好好想想,打不打得起這戰爭?!?
四位長老連連點頭,如果說當日紀悅文在晨禮上重述黎天的囑托是對黎天的忠誠,今日云玥清理青云令、殺了常青云、震退程千安帶領的千山派弟子以及對蒼梧宮未來的規劃,已經讓這四位加起來二百多歲的長老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與這位年輕的夫人共進退。
蒼梧宮正殿內堂,云玥撫摸著堂內每一處,仿佛他就在身邊,書案之上,黎天為她介紹蒼梧宮的布局,棋盤上還有兩人離開前下的殘局,門口有她望著滿天鵝毛般的大雪,黎天為她披上裘皮斗篷的身影,梳妝的銅鏡里,映射著兩人嬉笑的畫面……一切浮現在眼前,又消失不見,小玥的心口如同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她握著手中的紫玉龍環,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身為蒼梧宮的夫人,她不敢放聲痛哭,她瘦弱的身軀依靠在黎天平日看書的椅子上抽泣不止,她心里怨恨他的狠心,將自己推出修羅古城那道石門,怨恨他不守諾言再一次與她分離,可一切的怨恨抵不住自己心里對他的想念,她多希望黎天能夠重新出現在她的身邊……
殿堂門口,驚雷、驚雨兩人看著回來時還故作堅強的夫人如今脆弱的模樣,也是心中不忍,他們默默的退到殿堂之外,靜靜的守在這里,如同守候著他們最尊敬的宮主。
蒼梧宮每日還是例行晨禮,可晨禮之后,云玥便與四大長老共同商議著精英弟子的培訓計劃,考核標準雖然嚴苛,但總比戰場上丟了性命要強,直到詳細的方案落成,由二長老負責把關,監督。
小玥每日第一個到達晨禮的主殿,晨禮之后,便是在議事的機要堂,日復一日,云玥將蒼梧宮的機關術、五行陣法、以及東南西北四處的防守攻略也是做了加固,同樣由齊悅錦負責。至于各處新增暗莊的事宜只有四大長老知道,由孔悅安暗中組織,分布下去。蒼梧宮上下也是在四大長老的指揮下,重新煥發了斗志。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小玥咳嗽不止,冉玄機親自來到內堂送藥,說道:“夫人啊,你這身體本就康復不久,又是這晝夜不停的操勞,鐵打的也受不了啊?!?
小玥淺笑一下說道“有玄機先生在,我這身體自然是能好的。有勞先生了?!闭f著小玥將玄機先生送來的藥一飲而下,又拿起筆要寫寫東西??裳矍昂鋈挥X得模糊起來,不知不覺俯在書案上睡著了。
冉玄機安排婢女將這位鐵打的夫人扶上床,搖著頭走出了內堂。堂外站著紀悅文、丁悅儒四人,問道:“夫人可是感染了風寒啊?”
冉玄機嘆口氣說道:“夫人的身體從修羅古城出來后,本就虛弱,醒來之后也沒有一天好好養著,連日的操勞,終有一日宮主沒回來,她就倒下了?!?
紀悅文也是無奈的說:“這些日子啊,夫人打理宮中事務,起早貪黑的,卻是太過辛苦了?!?
丁悅儒說道:“哪是太過辛苦,夫人就快連軸轉了。”
齊悅錦說道:“是啊,每次與夫人布置防守之事,她都能拿出完整的方案,這可不是拍腦門啊,定是夜里不睡覺謀劃的?!?
孔悅安也是說:“冉玄機,你有什么辦法?”
玄機先生瞧著四人的目光盯著自己,說道:“我在藥里下了些促進睡眠的成分,讓夫人睡下了,可這事兒啊,根源在于夫人她思念宮主啊?!?
紀悅文不懈的說:“這還用你說!問你想辦法么!”
玄機先生繼續說道:“快去請云少主來??!除了云少主,還有人能勸夫人么!”
“說的是,說的是,驚雷……驚雷……”丁悅儒做事真是雷厲風行,立馬傳喚驚雷,快馬加鞭去云霄閣請云璟前來。可丁悅儒又一想,說道:“云少主最快到這里也要兩天,這怎么辦?”
玄機先生笑道:“我這藥夠夫人睡上四天的嘍,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哈哈哈……”
紀悅文幾人也是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不過孔悅安還是打趣的說道:“冉玄機,你小心夫人醒了砸了你的藥罐哦!”
冉玄機嘆口氣說道,“夫人若是真像剛來蒼梧宮那樣就好了!”
紀悅文傳了命令,宮中上下任何事情都不可驚擾這位難得睡著了的夫人。
直到入夜后,驚鴻捧著一碗湯羹款款而來,當她走近門口時,被驚雨攔住。
“驚雨,夫人病了,我送些銀耳蓮子羹來,也不能進么?”
“不能”
“你看你這嚴肅的表情,像防賊一樣”驚鴻看著驚雨不通情面,有些不悅。
“驚鴻,你回去吧,我不會放你進去的?!斌@雨還是很堅持。
驚鴻見狀只能生氣的轉身離去,她行至黑暗的角落將把一碗湯羹全部倒掉了,而這一切被驚雨看的清清楚楚。
驚雨告訴驚春替自己守住夫人的臥室,除了長老,和指定的丫鬟,任何人不能入內,驚春也是答應了,然后回到那黑暗的角落里,用匕首斬斷地上的草葉,放在帕子里,包好,隨后去了冉玄機那里。
“玄機先生,您看看這可有毒?”驚雨指著帕子里的草葉。
冉玄機小心的拿著葉子,用銀針刺穿,沒有變色,又在鼻子下聞聞,也沒有味道,“表面看上去沒有,不過還要試試。”
冉玄機將葉子扔進水里,又夾出來放在火上烘烤,眉頭緊鎖起來:“食心散,從哪里弄來的?”
驚雨猶豫了一下說道:“無意中在角落里發現的,不知何人?這是什么東西?”
冉玄機一本正經的說道:“無色無味之毒,虎狼之藥,若是入了體內,與血液融合,便會掏空了體內的精氣,中毒之人看上去無中毒之狀,但身體日漸虛弱,最后如同病重而亡。”
驚雨很是驚訝“這東西竟然如此可惡!”
冉玄機立刻關上房門,低聲說:“驚雨,這食心散究竟從哪里弄來的?可是在夫人那里?”
驚雨低聲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冉玄機“先生,等夫人醒來,是否要聽她處理?”
冉玄機猶豫再三,說道:“宮主離去,夫人已經心力交瘁,凌笑語的事讓夫人陷入兩難之地,如今又來一個驚鴻,如何面對三長老啊,況且此藥或許與一樁舊事有極大的關聯,你不要聲張,這東西暫時放在我這里。有朝一日,宮主回來了,再提起來,別再為難夫人了?!?
驚雨思索著說:“她怎么干得出這種事!可她若再下手怎么辦?”
玄機先生起身說道:“走,我跟你去內殿,我就不信有人能在我冉玄機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闭f完便隨著驚雨去了內殿。
次日天亮,冉玄機從內堂的客房出來伸著攔腰,見著驚鴻跟著大長老前來探望夫人,說道:“老紀啊,你來的夠早的?!?
紀悅文也是打趣說“還能有你早啊,我聽說夫人的病情加重,你都搬過來了,心里不踏實啊,也不知道云少主什么時候能到?!?
冉玄機心中清楚,夫人病情加重就是一個說辭,指著驚鴻端著的東西問道:“驚鴻啊,你這又是帶的什么?讓我看看?”伸手就要拿起來,驚鴻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幾步,說道:“菊葉香,味道清新,希望夫人早日醒來,病情好轉。”
冉玄機擺擺手,“拿回去吧,這些味道只能加重夫人咳嗽之狀,心意是好的,等夫人康復后再說吧?!?
“可是……”驚鴻不想自己的第二次嘗試失敗,還想爭取有些,“玄機先生,先放在夫人房間也好啊。”
冉玄機故作悠閑的走過來,說著,“菊葉香,不如先放我這,味道清新,我也享受享受,如何?”
驚鴻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玄機先生說笑了,這是女孩子的物件不適合先生,若先生喜歡,我再去給先生準備醒神的熏香,驚鴻先告退了。”
冉玄機點點頭,驚鴻趁機匆匆離去。要說人活的越久越是精明,冉玄機和驚鴻的對話,讓紀悅文聽著有些蹊蹺,說道“冉玄機啊,這驚鴻是不是有問題?”
冉玄機哈哈哈笑起來“老紀啊,算你聰明,那菊葉香里,怕是有古怪啊。”
紀悅文說道:“說說看”
冉玄機繼續說起來“你想想,夫人自從嫁進來蒼梧宮,驚鴻都是避而遠之,上次晨禮之上也曾與你起過爭執,怎么突然關心起來夫人了,昨日聽驚雨說送來蓮子羹,今日送熏香的,但我一要看看就跑了,不奇怪么?!比叫C無法道出食心散的事宜,怕不好收場,挑著異常之舉說了一說。
紀悅文摸摸自己的胡須,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恐怕沒這么簡單,怪不得你跑這來住呢?!?
冉玄機只是活動活動筋骨,沒在說什么。紀悅文繼續說道:“驚鴻不能再留在宮內了,以免做出什么禍事,老三沒臉做人,另外,我得去讓驚雨排查清楚,與驚鴻關系密切之人,皆調出內殿,換上靠得住的人服侍夫人,這樣也對得起宮主?!?
冉玄機晃著腰,向紀悅文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