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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有話跟你說

或許在這場節目中可以窺見一二屬于青春少男少女們獨特的激情,不過邢昭卻是始終提不起興趣,在江雯的叨叨下,邢昭被迫扛上‘作曲才子’的名號答應了池硯秋的請求,為她的情景短劇編一段曲子。

對于邢昭來說不算編,仍是像之前那首《窗外》一樣來一場“跨時空的盜竊”。

看著何白逐漸走入集體,慢慢淡化雙親離世寄人籬下在自己心中的影響,邢昭是為她感到高興的。他說不清何白現在對他是什么心意,此前他對她的一再相助,邢昭認為皆是出自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情。

這份感情并不像青春懵懂的那份淳樸,而是一種復雜的,邢昭難以言明其中所有成分的雜糅感,最起碼,邢昭認為這其中有自己對她的恩情,也有兩人經年累日積累下的親切感,總之,邢昭覺得何白挺有意思的。

夕陽下,昏黃的末日灑落大地,邢昭與何白并肩走在巷子里的小路上,兩人都走得很慢,何白行動雖還有些小心翼翼,但她已經自然許多了。

邢昭總覺得何白在排練完之后有什么話要問自己,只是一直憋著,從學校里出來就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邢昭怕她再有什么像上次一樣的事,便也沒匆忙回家。

“邢昭。”在小巷的盡頭,何白突然停下,一雙杏眼看向邢昭。

今天的她異常沉默,何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有些話想和他說。

邢昭推著車子停下來,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令何白內心里更緊張,本來她覺得說出自己心理想法就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情,他還表現得這么不近人情。

“邢昭,你……”

她恍惚一瞬,就看見邢昭正直直地盯著自己眼睛看,嚇得她趕忙避開眼神,看向他身后的廣告牌,壓低了聲音道:“我有話想跟你說?!?

邢昭笑了,“你說?!?

“就是,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十七八歲的年齡,最容易,最容易,那個……”

何白為了說出這幾句話來,臉憋得通紅,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在心里排練了很多遍,但是站在邢昭面前說這些就止不住地緊張。

“我們現在都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邢昭,我真的很感激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但是我聽說,你喜歡池硯秋?那你……”

“你就問這個啊?”

邢昭出了一口氣,敢情憋了這么長時間,就問這個?

“我,我是聽別人說的,你要是喜歡池硯秋的話,離我太近可能她會亂想些什么,所以還是,我們還是不要太近了好?!?

下午在排練室里,趁著邢昭和池硯秋出去拿道具的功夫,何白就聽到有人議論他們兩個的關系,有人說前些日子邢昭在廣播站里的那首歌就是唱給池硯秋的,而且后來有人去問池硯秋,她也沒否認。

她此前不怎么關心學校的八卦,但是這幾句話卻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內心,她不禁胡思亂想,邢昭對她的好是為什么?僅僅是強者對于弱者的惻隱嗎?

可是她覺得,如果這份關系將來會有處于輿論風波中的危險,那么在苗頭剛剛出現時,自己就應該掐滅。

何白從兜里掏出兩百塊錢,徑直遞給邢昭道:“這是上次你借我的錢,謝謝你的幫助!”

說完,她深深鞠了一躬,“邢昭,如果我們之間的關系會讓你和池硯秋感到為難的話,那你之后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弓著身子,邢昭并沒有說什么話,過了沒一會兒,何白隱隱聽到自己頭頂的邢昭正在悶笑。

她略有些詫異地起來,一臉羞憤地看著邢昭道,“你笑什么?”

“你也太傻了,何白。”

邢昭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卻被她側頭躲開,她一本正經道,“邢昭,我很認真的?!?

“因為幾句別人的傳言就揣測出了我和池硯秋的關系?你這內心世界可以直接去編劇本了?!毙险涯樕先匀粧熘Α?

啊?

她有些迷茫地看向邢昭,“你不是喜歡池硯秋嗎?今天下午你和她還……”

“那是她自己來的,和我可沒關系。”邢昭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那你……”

“別瞎想了。是,之前我是想過追她,但我很清楚這只是一種處在人群中的從眾心理,自從想明白之后就沒什么感覺了?!?

他這才又揉了揉何白的頭,頭發被他揉得亂糟糟一團,后者連忙用手來擺正,抬著眼睛,嘴巴微微撅起。

“咱倆還是學習同盟呢,你這么快就背叛組織了?”邢昭反問。

“我……”

“邢昭?”

小巷出口的外面正是一條大街,邢昭轉過身去,就看到坐在黑色奔馳轎車后座的朱興蓮降下車窗,正同他打招呼。

“蓮姨?你怎么在這?”

朱興蓮招了招手,邢昭與何白都走過去,“我過來學校給呈賢辦個轉學手續,他高三就不到這里讀了,唉,說來也不好意思,上次還想讓你帶著他一起學習,現在應該是沒什么機會了。”

“轉學?”邢昭有些詫異。

“我計劃讓呈賢去滬城的一所中外合辦的外國語中學讀,大學把他送到M國留學,也容易一些?!敝炫d蓮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似乎將朱呈賢送出國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這種做法在權貴家庭里十分常見,避免了國內應試制度的強大壓力,多花點錢便能讓子女接收到更先進的教育,起碼在邢昭的認知里,后世有不少富商的子女都是這樣培養的。

“我還正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說,結果恰好就看見你了,你跟何同學是……”

邢昭解釋道,“我們剛才在學校里排練節目,剛剛結束?!?

“排練節目???不錯不錯,對了邢昭,上次阿姨跟你說的那個就先……”

卻不想邢昭忽然問她,“蓮姨,您能把我們送回家嗎?”

朱興蓮愣了一下,她又往邢昭身后看了一眼,她記得邢昭似乎是騎了自行車來的,剛才還看見他支起車子來著。

“啊,當然可以,上來吧?!敝炫d蓮雖然心下疑惑,但還是邀請兩人上了車。

一路先將何白送到家里,接著便要往邢昭的機床廠家屬院駛去,但在車子剛到家屬院樓底時,邢昭打開車門下來之后,匆匆說了一句:“麻煩等我一下,我有話想和您說。”

這讓朱興蓮更感覺疑惑,不過在她眼里邢昭只是一個學生,應該是要對于上次她的相助表示感謝,送些小禮物什么的。

過了沒一會兒,邢昭便抱著‘小禮物’跑過來了,繞到車前副駕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頗有些熟稔地吩咐司機,“請到花城咖啡廳?!?

朱興蓮心說這小子怎么還請吃飯了,不過她沒有拒絕,正好自己今天就是趁著沒事才來給朱呈賢辦手續,跟邢昭聊聊權當放松心情了。

最近公司一樁樁事真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本來她也不想費盡周折把朱呈賢送去滬城念書,但是她和朱天波的矛盾已經快要到爆發的頂點,這些事情在孩子面前鬧大了不好,畢竟朱呈賢即將面臨高考。

司機在花城咖啡廳前緩緩停下,這是一家裝修比較高檔的咖啡館,在漢江市這條偏僻的街道上開著,生意并不怎么好,并且在漢江市經濟下行的當下,他的開業并不被人們所看好。

邢昭來這里買過一次咖啡,感覺味道還不錯,起碼沒有前世喝過速溶的粘稠。

今天約朱興蓮談事,是因為邢昭覺得,時機到了。

之前他一直在想該怎么讓朱興蓮與自己站在同一戰線,想了這么些日子都沒有突破點,但在知曉了梁明一事之后,邢昭忽然就有了方向。

恐怕朱天波與劉大進二足鼎立的局面,只有朱興蓮才能打破,但是讓她堅定地邁出這一步,并不容易。

到了咖啡廳,邢昭本想點些什么,朱興蓮卻直接抬手道:“不用了,給我上杯白開水就行?!?

那服務員又扭過頭來問邢昭,邢昭也跟了一句,“我也要白開水。”

“邢昭,你把我叫到這來是想說什么?”

整個咖啡廳里都沒有什么人,似乎剛剛拿著菜單過來的店員是這里唯一一個人。

邢昭看著朱興蓮逐漸嚴肅地表情,心中默念一聲得罪了,才從自己的書里取出那幾張塵封已久的照片,將背面朝上置于桌面,緩緩向對面的朱興蓮推過去。

朱興蓮心下疑惑地想,邢昭要給她什么,搞得這么神神秘秘。

她懷著疑惑將照片反過來,入眼就看到了那上面的主角,正是與自己結婚十幾年的老公朱天波!

朱興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再往后翻了幾張,她的表情逐漸鎮定,約莫反應了有幾十秒,才緩緩抬起頭來問邢昭,“這東西,你從哪里弄到的。”

話一張口,朱興蓮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竟是如此顫抖。

“蓮姨并不需要知道出自誰手,我猜,這些照片對于您最近的煩心事很有用,對嗎?”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要起訴離婚了?”

朱興蓮下意識就當成這是邢昭提供給她的證據,然而她想要和朱天波離婚這件事情,除了朱天波,她沒跟任何人說過。

“猜的。”

其實邢昭并不知道她要離婚的事情,但他知道,朱興蓮最近正在煩心該如何將朱天波從她身邊除掉。

前世朱天波剛剛垮臺沒多久,朱興蓮就從公司副總的位置升到了總裁,并且在董事會里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她大貼橫幅將自己的家中丑事宣告于眾,也是為了昭告一件事情。

那便是——與朱天波徹底劃清界限。

也可以換句話說,朱興蓮在自保。

先前說過,朱天波靠著朱家的人脈與勢力才在漢江市搭建起自己的一片天,得以與劉大進抗衡,可以說,沒了朱家他屁也不是。

朱興蓮對他搞的產業沒什么興趣,也懶得管,這點小錢對比朱氏畜牧的巨大利益而言,算不上什么,因此朱天波在外闖蕩的一番事業,朱興蓮沒有干涉任何。

邢昭在梁明那處知道了很多。例如劉大進是怎么崛起的,他在早些年發家之前都還干過什么,對于劉大進這么多年來的對手朱天波,梁明自然也知道不少。

劉大進和朱天波一直以來穩定的局面,就是因為雙方都擁有對方的某些不為人知的證據,某種層面上來看,他們既對立又統一。

對立只是外人眼中的對立,他們是競爭對手,僅此而已;但是對于兩人來說,對方是一人倒臺另一人便只能坐以待斃的程度,秉持著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原則,如果兩人其中一方進去了,那么另一方也會被對方背刺。

這也就是為什么前世在朱天波入獄后不久,劉大進也跟著垮掉了的原因。

他們既要對方不好活,卻又不想讓對方真的不好活。

這個聯盟簡直比起朱天波和朱興蓮的婚姻還要堅固,因此朱興蓮,是邢昭能在兩人關系中想到的唯一變數。

朱興蓮從朱天波身后離開,意味著朱天波徹底沒有了后臺,那他在劉大進面前便相當于沒了盔甲一擊便碎的對手,還不是任自己拿捏,到時候不管什么聯盟與否,朱天波是一定會被劉大進無聲無息搞掉的。

朱興蓮與朱天波的婚姻關系出現裂縫只是邢昭的猜測,但目前看來他的猜測并沒有錯,畢竟兩人走到快要訴訟離婚的程度,已經是搖搖欲墜,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強心劑來讓朱興蓮更加堅定。

朱天波養小三的事情朱興蓮并非不知道,只是掛念著兩人夫妻多年的情分,而且在成婚之初朱天波對她確實不錯,再想到孩子,便忍了下去。

卻不曾想,朱天波這廝打著朱氏畜牧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竟是直接得罪了朱興蓮一直以來的朋友池興康,等到他找上門來控告自己并且在父親面前提出時,她才知道朱天波究竟做了什么樣的事。

他又想做什么樣的事。

朱天波假借旁人的名義收購了不少散戶的股份,在公司里的占股已經快要逼近她,這時候她再不站出來干預,恐怕過些日子,朱家這些年打下的基業,都要被朱天波默不作聲地收入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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