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建議你先睡一覺
- 詭異神話入侵:我覺醒了休眠面板
- 中華牌鉛筆
- 2132字
- 2023-04-10 08:00:00
聽到祭司的話語,相墨頓時心中苦澀。
我想怎么死,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自然老死。
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的場合,不適合打趣,也不適合說些俏皮話。
眼前的祭司雖然看起來挺溫和,像是一個好人,但它實際上只是一個污染體,和那些猙獰惡心東西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現在看著在講道理的樣子,但保不準下一刻,對方就撕破臉面,不再講什么道理。
死三個不好?
死一個難道就好了?
這之間有什么區別嗎?
似乎是他思考的時間太長,讓祭司有些不耐煩,它走到三人身前,緩緩俯下身,背后雙翼微微煽動,帶著一種神圣縹緲的氣息,又一次溫和問道,“怎么?還沒有想好嗎?能快一點嗎?時間要來不及了。”
“我……”相墨張了張嘴,感覺自己舌尖都在戰栗,然而話還沒有說出來,卻被旁邊陸青突然傳來的話語打斷了。
“相墨,等等。”
一道猶如頑石的話語從陸青口中傳出,帶著一種不屈不撓,決不認輸的氣魄,在狹小的房間里回蕩。
他目光死死地盯著祭司,英俊的面孔上滿是冷汗和污漬,卻以一種悍不畏死的氣勢咬牙低吼道,似乎毫不在意眼前是個動動手指就能將他們碾碎的B級污染體。
等等?等等又能如何?
相墨看向陸青,心中不解。
卻見祭司也饒有興致地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想看看陸青又能耍什么花樣。
后者長出一口氣,而后咧嘴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大概有種方法,能讓一個作戰隊員的死亡顯得不那么起眼,但兩個人以上,你就瞞不住了。”
“嗯哼。”祭司不置可否,只是示意陸青繼續說下去。
然而后者卻只露出了一個釋然而自信的笑臉,不再說話,甚至頗有些松懈地向著后面靠了靠,靠著墻角坐了下去。
祭司沒什么動作,只是默默看著他。
陸青緩緩等了片刻,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而后變得震驚,又變得難以置信。
他驚駭地看著祭司,艱難開口,“你做了什么?”
明明早就已經咬碎了藏著毒劑的牙齒,為什么沒有任何效果?
陸青想不通,那是本應是他最后的體面。
作為作戰隊員,常與神性污染時間相伴,不想在生命的最后變化成那些可惡的污染體。
故而特地在牙齒匿藏了最恐怖的毒劑。
不僅僅足以殺死他,更能讓他全身蹦散,化作一灘血水。
破碎的牙齒碎片還在口中徘徊,苦澀灼刺的滋味順著食道一路向下,腹中猶如火燒。
他應該死了才對!
“對呀,我做了什么呢?”祭司似笑非笑,伸出手指晃了晃,“你是個聰明人,所以我建議你先睡一覺。”
話音落下,陸青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么,便兩眼一翻,睡了過去。
不遠處的蘇凌瞪大了眼,發出嘶啞的聲音,鮮紅的血漿從她雪白咽喉中噴出,頗有些刺眼。
祭司微微皺眉,搖了搖頭,“明明是個挺漂亮的姑娘的……你也睡一覺吧。”
它說著,伸出手指輕輕晃了晃。
蘇凌一如剛才的陸青一樣,小臉上閃過一絲茫然,接著向后一翻,整個人便軟踏踏地昏睡了過去。
相墨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驚駭,卻想到了今天早上的遭遇。
他領著隊長等人發現了古怪高樓的異常之后,也是恍惚之間,便陷入了夢境。
而后就像是被催眠一樣,忘記了那些遭遇。
原來便是這位祭司的能力嗎?它早上就已經來過了,只是沒有露面?
相墨想通了這一點,心中卻更加駭然。
因為身為B級的祭司,在這里鬼鬼祟祟,甚至被發現之后也只使用這樣的手段去掩埋隱蔽,其真實目的,只會更加恐怖!
“好了,這時候,你總該說說,你打算怎么死了吧?”
祭司伸手向后理了理卷曲的棕發,將視線投向了相墨,淺淺笑道。
話語柔和,像是和多年不見的老友閑聊一樣。
他笑呵呵的,卻又補充道,“萬劍穿心?千刀萬剮?我不喜歡太血腥的東西,所以希望你的想法能夠柔和一些。”
相墨聞言只有苦笑。
柔和?這種事情還能柔和?
他長出一口氣,而后慘笑一聲說道,“我想被慢性毒藥毒死。”
“又是毒藥?”祭司笑了出來,伸手在陸青身上點了點,“你們防御局的家伙這么喜歡毒藥嗎?”
相墨有些不明所以,他剛才大概判斷陸青是使用了什么底牌,只是好像沒有任何效果。
他咽下一口唾沫,低頭看著地板,“我只是,想盡量多活一段時間。”
“多活一段時間啊……你倒是挺坦誠的,我以為你要說什么等待死亡的過程比死亡更加恐怖之類的話來忽悠我呢。”祭司聲音有些玩味,“你覺得的呢?”
相墨一愣,抬頭才發現,后面句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一旁的羊毛神從說的。
后者之前一言不發,存在感愈發淡漠,甚至讓相墨都快忘記了它。
“大人您決定就好。”羊毛神從低下頭,恭敬說道。
“那就這樣吧。”祭司點了點頭,而后摸著下巴,伸手從不知何處拿出了一瓶小巧的琉璃瓶,先是淺淺喝了一口,而后向著相墨露出笑容,“算是便宜你了,這東西我也沒有多少。”
他說著,卻將手中小瓶扔給了羊毛神從。
后者心領神會,打開瓶蓋,走到相墨面前,粗暴地掰開他的嘴,直接將一瓶灌了下去。
相墨本有些抗拒,卻不知為何,只感覺那是瓊漿玉液,下意識咽了下去,甚至想多喝一些。
“哎呀,怎么全給他喝了?”祭司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來。
羊毛神從一怔,后退一步,“抱歉,我沒忍住。”
“算了吧。”祭司搖搖頭,含著歉意對著相墨笑了笑,“本來打算讓你多活個幾個月的,但既然全喝下去了,恐怕最多一個月時間了。”
相墨不說話,卻聽見祭司又疑惑問道,“話說,你早上明明走了,怎么又回來了呢?”
他歪著頭,似乎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一樣。
相墨沉默了良久,緩緩說道,“我鑰匙扣丟在草地里了。”
“原來如此。”祭司淺笑,“現在找到了嗎?”
“沒……”相墨還沒有說完,卻看見對方的手指動了動,而后一股沉沉的睡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