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只剩下蘇凌和蘇茵兩人。

這到底是不幸呢？還是幸運呢？

韓志明唏噓不已，繼續說道，“在那之后，蘇凌通過警察系統的選拔加入了防御局，蘇茵也想加入，卻被蘇凌阻止了，最終只能退而求其次，加入外圍。”

“不過蘇茵依舊沒有放棄成為作戰隊員的想法，所以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僵硬。”

相墨點點頭，頓時明白了，為什么明明是世界上僅剩的親人，卻偏偏不那么親密。

同時也似乎明白了，為什么蘇茵對他表現得頗有些善意。

大概是因為他明明還是一個普通人，卻能在宜山隧道的污染事件中，解決掉那個D級污染體吧。

“行了，我也就跟你說說，你別去說這些是我說的啊。”韓志明叮囑了一句，“就算要說，記得加上陸青一起。”

“你積點德行嗎？”陸青靠在副駕駛上冷笑一聲。

相墨笑笑，這些東西他當然不會出去亂說。解決了心中的好奇也就算了，出去到處說算怎么回事？

他靠在座位上，看著不斷車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心里卻突然有個想法：

要是能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神話污染一次性處理干凈就好了。

這個想法轉瞬即逝，相墨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己現在還是只是個普通人巔峰大圓滿呢？就開始思考怎么從根源解決神話污染？

這不是他該思考的問題，是防御局的高層，上面該思考的問題。

……

“上面的通知，大家都看見了吧？”

鳳城市第二精神病醫院地下負五樓作戰指揮室里。

光頭老何左右看了看，接著問道。

“別說廢話，沒看見會來這里集合嗎？”紀姐翻了一個白眼，依舊白嫩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還是討論一下任務細節吧。上面說下個月派人下來，叫我們先加大巡邏力度和監控力度。”

“開會，不都是這樣咯？”何如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笑呵呵說道，“老鐘，你有什么想法嗎？”

“按照上面的安排就好。”鐘丘面無表情，獨眼像是水一般平靜，叫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也是這么想的。”何如海點點頭，靠在椅子上，頗有些感慨地說道，“那些鬼鬼祟祟的東西，上面總算是準備收拾一下他們了。”

紀姐同樣一臉笑意。

雖然這樣的任務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的確是給他們增加了工作量，但能夠將那些地溝里的老鼠清理清理。

一點點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鐘丘沒有說話，他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次的任務，似乎和相墨有些關系。

……

“相墨？走神呢？”

韓志明看了看后視鏡，接著喊道，“不行看看手機也可以，巡邏其實很簡單的，如果真有什么神性污染的萌芽，你腦子里就會像是警報一樣。”

陸青也搭話道，“就算是沒睡醒也會有感覺，不過真睡著了就不行了。”

如同韓志明說的那樣，陸青的確有些怕生，或者說是在陌生人面前有些放不開。

但相處了半個月下來，也變得頗為熟絡了。

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大帥哥，但性格上卻頗為跳脫，比韓志明好不了多少。

相墨回過神，眉頭緊皺問道，“是不是一種很尖銳，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剎——”

韓志明一個急剎，猛然停下了越野車。

強烈的慣性帶著相墨向前撲去，他還沒有來得及坐穩，就看見韓志明和陸青一臉嚴肅地回過了頭，“你有感覺了？”

“的確有一些。”相墨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嚴肅了起來。

實際上，他在幾分鐘之前便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奇怪波動。

他很難描述那種感覺，像是一種聲音，又像是一種輻射，總之讓他的腦海警鈴大作。

但是因為適應天賦的存在，這種警鈴大作的景象也僅僅出現了片刻，而后就被適應了，消失不見。

那股淡淡波動依舊存在，卻很淡很淺，叫人很容易忽略過去。

他的第一反應是遇到神性污染事件了，然而韓志明和陸青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依舊開著車，甚至還在聊天。

同時因為那種感覺也只出現了一瞬間，也讓他有所懷疑，是不是只是單純地腦袋痛，然后感覺錯了而已。

然而現在看著韓志明和陸青表情嚴肅，他的表情也同樣嚴肅起來了。

“能感覺到方向嗎？”韓志明沒有多說什么。

相墨思忖了片刻，去感受著那股淺淺的奇怪波動傳來的方向，接著伸出了手。

越野車再次發動，向著相墨所指的方向而去。

街道變得狹窄，兩邊的房屋也漸漸低矮，相墨一行人漸漸從城區行駛到了城郊。

陸青表情依舊嚴肅，卻緩緩地搖了搖頭，“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這里剛剛才來過一次。”

如果這里真有什么神話污染的痕跡，那么的他不至于一點感覺都沒有。

“再往前面走一些。”韓志明說道，繼續行駛。

陸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相墨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段時間將注意力集中在波動上，也讓他確信，自己的感覺不是假的，頓時心中也十分疑惑。

難道只有我一人能感覺到？

他正打算說些什么，卻看見陸青忽然一愣，隨即皺了皺眉，“我感覺到了，就在前面。”

“我也感覺到了。”韓志明點頭，“波動很微弱，似乎才剛剛出現一樣。”

因為他自己的也感覺到了波動傳來的方向，越野車的行駛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不少。

不到幾分鐘，就行駛到了鳳城郊區的一處城鄉結合部，在一條街道停了下來。

“波動太淺了，感覺不到具體的位置。”韓志明打開車窗，閉目思考了片刻，最終搖搖頭。

“這還用去感覺嗎？”陸青卻已經走下了車，然后直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奇特建筑，“這還需要感覺嗎？”

相墨也抬頭看去，只見在一眾低矮的平房之間，一棟古怪的‘高樓’顯得極為突出。

它像是泥石構成，上面四散分布著各種奇怪的木桿、竹竿、磚塊，隨意捆綁搭靠在一起，像是工地的手腳架，又像是一個混亂的鳥籠。

最頂上的一處地方，還插著一盞破舊的大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