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個鬼啊？你自己不也在抽煙？

斯摩格根本不理。他跟緹娜是同年，同一批新手營，同一批的新兵王水平，同一批晉升軍官，就連升職速度都相差仿佛，他是自然系冒煙果實，她則是超人系檻檻果實，實力也經常是不相上下你追我趕，導致兩人算是少有的從新兵起直到現在，始終都可以聊得來的好友。

他申請掉到東海羅格鎮，緹娜剛好休假，非要蹭著軍艦從偉大航路跑過來，也不知道是真來旅游的，還是來說風涼話的——羅格鎮再特殊，那也是偏遠支部。

“緹娜不是很明白，你為什么非要來羅格鎮。”緹娜叼著煙，手抄著紫色西服的褲兜里，漫步在羅格鎮的街頭，偶爾能看到一些疑似海賊的身影，但抬眼一打量，比起偉大航路海賊的評價水準，可要低了不止一個檔次。“如果還想往上升，晉級少將，在這種只有小毛賊的地方，功勞可有得慢慢熬呢。”

斯摩格瞥了眼身后跟著低頭不語的本地支部的上士，以及許多普通海兵，對緹娜冷哼一聲道：“你用不著搭臺子讓我說好話，我申請來羅格鎮，與別人無關，與本部還是支部無關。”

“那是因為什么？”緹娜渾然不當回事，更是好奇道，“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已經死了17年的羅杰？緹娜很驚訝！”

斯摩格不語，只埋頭巡邏。

還真是因為羅杰？

“緹娜震驚！”

緹娜略一回想，恍然道，“緹娜想起來了，斯摩格你曾經說過，17年前海賊王處刑的那天，你就在羅格鎮的現場——”

斯摩格今天29歲，17年前，他還只是個12歲的白頭小鬼。

那天，明明沒有刮風，也沒有下雨，東海的羅格鎮，是個晴朗而平靜的日子。卻因為那個男人臨死前說的一番話，整個鎮子，不，整個島，整個東海，無形中刮起一陣颶風，掀起無止息的狂風暴雨，仿佛無窮無盡一樣的海賊在這場狂風暴雨里涌現，繼而將全世界都卷入其中。

“我親眼目睹，就因為羅杰死前的那一番演說，現場太多人就仿佛發瘋一樣聲稱從此要當海賊，要去找所謂的大秘寶ONEPIECE，要當新的海賊王……”斯摩格簡直要將雪茄咬斷，語氣里流露出當年的深深不甘，“可恨我那時候太弱，沒辦法阻止任何一個犯下惡行的混賬！”

很顯然，對這件事，他是有心結的。如今在海軍闖出一身本事，正要回到這個羅格鎮，彈壓一切牛鬼蛇神。斯摩格捏著拳頭冷冷道：“我絕不會放任何一個海賊從羅格鎮混進偉大航路！”

緹娜深受觸動，然后大喊一聲：“站住！”

“啊？”斯摩格納悶，這情緒剛被撩撥起來，你這干啥呢？

卻見緹娜指著前方路邊一個與路人碰到后正在點頭道歉的黑發少女。

那少女聽見緹娜的大喊，疑惑地看了過來。她戴著眼鏡，清秀干凈的面容，簡簡單單短的袖襯衫加牛仔褲裝束，不同于普通少女的是，在她腰間懸系著一把長刀。

“在跟我說話嗎？”眼鏡少女緊張又疑惑地四下看了看，指了指自己。

“裝傻？”緹娜大步過去，甩手掌心涌出一道黑色物質變成梳子狀的“監牢柵欄”。

眼鏡少女抽刀想要格擋，卻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刀子根本斬不斷這奇怪的“柵欄”，柵欄橫穿她的身體，卻沒有中斷，而是將她連人帶刀裹了一圈束縛住——這正是緹娜的超人系檻檻果實的能力。

“喂，你在做什么？”斯摩格皺眉拉住緹娜。

“你們干嘛啊？”眼鏡少女急道，“海軍可以隨便對平民出手嗎？太蠻橫無理了吧！”

“你是普通平民？”緹娜拍開斯摩格的手，從懷里抖落出一疊最新的懸賞令，抽出其中一張展示出來，叼著香煙懟在眼鏡少女面前，“‘渴望惡魔’古伊娜——這難道不是你？別想騙過緹娜！”

“我不叫什么古伊娜啊！”

眼鏡少女被懸賞令上與自己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給震驚到了，但不管如何震驚，她還是要為自己喊冤的，被黑牢鎖住動彈不得，一邊掙扎著一邊大聲叫道，“我的名字是達斯琪！我才不是海賊，更不是什么惡魔啦！！”

……

“啊，達斯琪，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古伊娜指尖掠過諸如《海上戰士索拉》《火之犬》《寶可A夢》《櫻桃大丸桑》之類的話本，正在書架上挑選感興趣的書籍，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蒼老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忽略了，但奧希列許胳膊肘頂了她一下，“喊你呢。”

“怎么就喊我了？”古伊娜不解地回頭一看，果然是一個滿頭銀發蒼蒼的老奶奶，佝僂著背朝她走來。

古伊娜很是驚訝地指了指自己，客氣道：“對不起，我……我不叫達斯琪。”想到自己現在可是上了通緝懸賞令的“惡魔”，還是別報名字好了。

老奶奶滿是皺紋的臉皺了起來，瞇眼打量了古伊娜幾眼，喃喃道：“啊，是認錯了。年紀大了，眼睛也不行咯……”

等古伊娜挑好書，去柜臺結賬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老奶奶正是店主。

《天下名刀圖鑒》……老奶奶看了一眼她遞來結賬的書，掉光牙齒的嘴唇吧嗒兩下，笑瞇瞇道：“你腰上的，是和道一文字吧？呵呵呵，難道有這樣的貴客登門，這本書就送你了……”

古伊娜推辭不得，又去書架上把幾套話本拿來結賬，這才與奧希列許離開。

回頭看了眼店名，“三味線書屋”。

“沒想到，你還愛看書呢？”奧希列許在旁調侃。

“沒想到，你還看書呢。”古伊娜原話奉還，解釋道，“以前道場經常有小孩子來玩，我會經常讀一些故事書來應付他們，免得他們在道場里上躥下跳地胡鬧……”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奧希列許頂嘴或者諷刺之類的，古伊娜還有些不習慣。

“干嘛？我又不是專門喜歡跟你抬杠的。”奧希列許撇嘴道。古伊娜這才滿意似的點點頭。奧希列許“切”地翻了個白眼。古伊娜與她一起逛著街，買一買衣服，淡水，食材之類的，隨口問道：“那時候，我們有在合葬的墓里，把惡龍一伙搜刮的錢一起放下去。你后來有拿到的吧？”